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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祖坟冒烟

说来,春明也很无奈,似乎她这个吉祥物被明策过于夸夸其谈了些,导致他们名下所有的势力都只闻副门主公子椿,对于真正的决策人亓舒反倒是不怎么熟识。

若不是每年门下开大会,亓舒话虽不多,但他脑子转的格外快,许多决策当时不察,但在后来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使众人折服,再加上春明对他的无条件听从,春明都担心亓舒要如何服众如何立威。

倒是亓舒自己,似乎并不在意那些虚名。

比起重要成员称呼他为门主,他更喜欢跟在春明身边被人喊做椿公子身边的那位公子。

什么称谓,冠与春明后,他都觉得悦耳极了。

本以为质问亓舒总会有些被拆穿的尴尬,谁知他却先委屈上了。

亓舒手抚上之前受伤的地方,眉眼婉转着几许幽怨,“你当时力道没轻没重的,叫人看了去,他们都笑话我……”

春明瞪眼,不敢置信。

贼喊捉贼,当头棒喝。

她才委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春明觉得试图劝诫某人的自己才是愚蠢至极。

“算了算了,没事,是奴才鱼吃多了,殿下稍等,奴才给您打水洗漱。”

春明放弃了,挥挥手,亓舒装了颗春明脑,没救了。

——

七夕后,深居内陆的西凌气温急转直下,归云城位置还要更偏东些,冷的没那么快,给了人们反应的时间。

七夕时,流芳台上下还能穿着轻飘飘仙子似的纱裙赤足舞蹈,隔天就翻出了去年的秋衫保暖。

大街上来往走动的人大多也披上了薄披风,来往间,金黄的枯叶飘飘转转落地,满城尽是桂花香。

景和酒楼大堂。

凤十一铁青着脸,怀里抱着把寒铁剑,浑身都泛着层惹我者死的气息。

“少宫主,派出去的人……全都没了,尸体也没留下。”

旁边一身黑袍的青年额角有汗滑落,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尸体惨状。

或许都不能被称之为尸体,只是一片黑色灰烬,甚至看不出是不是骨灰。

“暗阁的手段。”

凤十一牙关紧咬,气的不行。

对公子椿的恨意到达了顶峰,恨不得生唁其肉喝其血来出气。

也是因为恨意,凤十一对派出去的人下了死令,见到公子椿格杀勿论。

公子椿在遇见对自己抱有杀意的敌人时也是毫不留情,出手就是杀招。

“好的很,公子椿,呵呵呵,当年你骗我,这么多年也一直躲着我,呵呵,很好,我凤毓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欺辱,不杀你我此生难平。”

宋玥伊下楼瞥了眼那边浑身黑气都快如有实质般的凤十一,顺嘴问了身边人一句,“他怎么了?祖坟冒烟了。”

身边的侍女噎了下,忙将探查到的来龙去脉一一与她说了。

“哦~”宋玥伊坐下,倒是没什么意外,“那不正常吗?公子椿待他不是向来都是这个态度?”

“不用管他。”宋玥伊挥挥手,跟着又问侍女,“我吩咐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不出所料,圣女夺得昨日打赏的第三名,可以在红颜醉九绝公子中挑一人来作陪一日。”

宋玥伊嘴角凝了下,不敢置信抬头再问了一遍,“你说我第几?第三?”

侍女额头也开始生汗,哆嗦着唇继续,“是,咱们十万珠,打赏第三,第二名是幽兰州的薛三娘,她将毕生身家都掏空了,十三万珠才拿了第二名。”

宋玥伊只觉得荒谬,“她怎么舍得?”

与集整个门派来培养的宋玥伊相比,薛三娘只是幽兰州一个勉强能说的上话的堂主,十三万珠,要知道当下货币中,东海明珠是最顶级的存在,十金一珠,十银一金,千文一银。

十三万珠,那就是一百三十万金,就算幽兰州常年是论珠来营业,这么多钱,也得亏薛三娘年纪大,家底丰厚,睡服的人多。

“第二名可请半数公子作陪,薛三娘早上出门时,瞧着……心情很是不错。”

宋玥伊愣了下,对薛三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行为心服口服。

“那榜首是谁?”

侍女却摇了摇头,“第一只留了个名字,叫瑾辰先生,来历年纪性别通通神秘。”

“瑾辰……”宋玥伊跟着念了两遍,这名字有些耳熟,但她身边叫这名字的人却没有,不清楚这熟悉感来自哪里,索性摇摇头不想了。

“我要见月魄公子。”

这回侍女额上的汗彻底控制不住了,大颗大颗的往下巴堆积,“额……圣女,您,您得在大后天才能见月魄公子了。”

送出去了十万珠还被要求等待的宋玥伊不满了,“这又是为何?就算我不是头名,怎么也不该被排在最后吧?”

“是、是因为天不亮红颜醉就张贴出了榜单,薛三娘与头名排着队递了请帖。”

而她家圣女,由于逛青楼的经验不足,被落在了后面。

睡了个懒觉起来,就只能等着了。

“……”

这下,宋玥伊也开始祖坟冒青烟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和景和酒楼里黑沉沉的气压相反,东宫昭阳殿里,却是一片其乐融融。

春明立在下首,向亓舒作揖恭贺道:“恭喜殿下又得一能臣,游诚甫已经寻了苏相,不日便会被派向临安,临安百姓有救了。”

六七年前,临安发了大水,洪灾将整个临安郡毁于一旦,此后几年一直在残喘却不见复苏,朝廷上众人也刻意不去关注临安,西凌本就地大,一片郡地,毁了也不足惜。

然而临安附近的城镇每年都有折子传上来,临安郡无人统管,属地内饿殍遍地,渐渐聚集了不少穷凶极恶的人,从前安泰富庶的临安一朝遇难,便成了灰霾散不去的阴霾之地。

苏相每每看到那些恳请陛下派人前去治理临安的折子都又急又恨,恨自己势单力薄,急自己束手无策。

这份心情在面见亓舒后,通通都倾泻给了亓舒。

苏相当年就是明相的门生,明相对他有着教导与知遇之恩,有着明相这层关系,苏相自然而然的也被纳入了亓舒的党派,在亓舒进了朝堂后更是光明正大的处处拥护。

后来相处中苏相更是被亓舒的才能以及他背后这些年积攒的势力给彻底征服,对亓舒寄予了厚望。

此刻紧随春明之后,上前跪倒在亓舒身前,“殿下身居高位,还心系百姓,是西凌之幸,百姓之福啊。”

苏韦枫中年之姿,身板提拔,但因为这些年操心国事,下巴上的一嘬山羊胡都白了一半,“还有、还有那赠款,殿下大义。”

他作为亓舒的心腹近臣,自然也知晓亓舒外面的各方势力,这些年对亓舒是越发的心悦诚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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