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殿下快些
问出了那句“一场噩梦”。
他本来还以为亓舒会继续用自己的才学或者能给予他的诱惑来说服他,却不想亓舒只是静默了片刻,与他背了一篇原臣。
亓舒说“缘夫天下之大,非一人之所能冶,而分冶之以群工”。
就是此刻,游诚甫回想起那时的场景,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好似就在耳边,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比亓舒容貌更叫人甘愿臣服不敢直视的,是他的这份心境与诚意。
亓舒当时看他沉默,以为游诚甫还在犹豫,最后又与游诚甫简单说了这些年收集到的临安的情况,如果游诚甫愿意,便去寻苏相,亓舒想将临安交给他。
且相信如果是游诚甫的话,不会让他们失望。
等游诚甫回过神时,家里已经重新恢复到了往日颓败的状态,但他的心却像是活了过来,浑身都有着数不尽的力量。
游诚甫赶紧去将自己放了那么多年生灰了的书都翻出来,彻夜翻读。
第二日天刚亮,便收拾好了自己,等在百官下朝的地方。
见了苏相后,双方更是一见如故,听游诚甫说殿下想要将他派往临安后,更是毫不藏私将自己这些年收集到的有关临安的全部资料转赠给了他,其中不少还都添了苏相个人的意见。
这么多的准备,也看的游诚甫震撼不已,朝廷到了动荡变迁的时候,但藏在诡谲下、仍然愿意保持赤忱的人却还在坚持。
且他很有幸,能够被亓舒看到,不用继续埋没才能,实现一番抱负,还能跟随明主,为一地百姓做出些许贡献。
就是殿试被晟帝冠以状元,都不及此刻心中半分欢喜。
等这波热情随着时间缓和了些,游诚甫才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他去外面打探了下有关亓舒的传言。
听的游诚甫面色难看,却还不得不按捺住自己。
最后索性又去寻了苏相,请求苏相快快安排他前往临安,他迫不及待做出些实事来为亓舒正名。
让世人看到他所追随的明主是何等出色。
今日,是游诚甫奉命前往临安的日子。
新封的临安郡守随着临安二字被人冷待,只有亓舒与苏相明策等人来了城门相送。
“孤就知道,状元心不死,野火复又生,临安交给你,孤很放心。”
亓舒侧头,春明便推着他上前来,游诚甫见状,忙快步上前,跪倒在亓舒身前。
“殿下,臣定不负殿下所托,临安,会恢复到往日盛景,成为殿下最坚实的后盾。”
亓舒勾唇,“此次跟随你前往临安的,有一队护卫,你可全权信任他们,安全也可放心,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就是。”
春明向旁边等着的第九队队长点头,“酉甲,游大人的安危是此行你们的重点任务,其余皆是次要。”
至于是什么次要任务,等他们上路后,游诚甫自会得知。
游诚甫瞧着面前的春明,再联想到听到的谣言,面色越发坚定,他一定要将事做好做漂亮,也能叫亓舒不再受人掣肘,脱离谣言。
“是。”游诚甫与酉甲一同应声。
跟着,亓舒目光放在了后方,明策注意着带着人退开了些距离。
“此行,孤还安排了一支千人军队,这支队伍不属于朝廷,所以不会出现在路上,等大人到了临安后,酉甲自会将人领到大人面前。”
听着亓舒的话,游诚甫眸光一闪,听懂了亓舒话中的意思,低头重重的磕了记响头。
“钱财方面,大人也不必担心,稍后舅舅会与大人交接,至于后续的资要准备,孤会在朝堂上为大人极力争取。”
游诚甫听的浑身热血沸腾,亓舒给他准备了足够的人和钱财,他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此行,游诚甫给自己的要求是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且就算是成功,也要大获全胜。
“是——”
看游诚甫双目隽铄,亓舒终于也和缓了两分,唇角微扬,弯腰托着游诚甫的手臂将人扶起来,“那么,孤就敬候大人佳音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亓舒,游诚甫觉得自己心跳的都快要破开胸膛,恨不得在亓舒面前让亓舒亲眼看到自己有多么激动与感激。
不过到底时间有限,鼓舞了游诚甫后,双方又闲话了几句,无非是祝愿各自安好的话,游诚甫才终于起身,眼底泛着泪光翻身上马,离开了这座从前叫他伤心,如今却全是期待的皇城。
下次他再回来,必是堂堂正正以临安郡守亓舒肱骨之臣的身份光荣归来。
送走了游诚甫,春明也舒了口气,临安,总算有救了。
“殿下,奚岚奚苓兄妹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肯定也会很高兴的。”
不过事还没做成,不好大肆宣扬,游诚甫是得亓舒的命令前往临安,整件事只用了短短几天,外面甚至都不知道临安有了郡守。
等他们都相信,过不了多久,游诚甫的名字会像当年他高中状元那般再次在西凌传遍。
“春明,我不高兴。”
亓舒闷闷的声音传来,春明低头看他,眨眨眼,“为何?”
解决了一件痼疾,怎么亓舒不高兴了呢?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还是上次。”
亓舒盯着春明,眸色渐渐转深,鸦黑的瞳仁好似有着一轮漩涡,毫不掩饰对春明的渴望。
“额……”
春明咬咬唇,低头与亓舒对视片刻,果断将他送上马车,等帘子拉下,马车启动后,春明瞬间闭眼,“那殿下快些。”
“……”
某个总是强调别人轻薄他的人,此刻却毫不在意到底是谁主动,春明既然允许了,他当然没有理由放过,刚好……亓舒自觉自己的吻技久不练习都有些生疏了。
就算碰到的瞬间,春明僵硬的像块莫的感情的石头,亓舒也亲吻的很认真。
一点点研磨碾压,不知不觉间,石头春明也被磨软成了一汪春水,无意识的半张了唇,由着亓舒予取予夺。
春明迷迷糊糊中,脑子里却转过他们初次在假山上那个意外的吻,那时候,亓舒分明瞧着比她还要紧张,两张薄薄的唇相贴,也只是贴着,多余的动作半点不敢有。
彼此青涩的像颗梅子,后来春明胡乱想了一通走神,亓舒才加了力道啃咬着她,那时候也只是咬啊咬,最温和的也不过就是舔一下。
到底是什么时候,亓舒的亲吻进步到能将她亲的飘飘欲仙了呢?
春明想不通。
只能推到亓舒天赋异禀,学什么都格外的又快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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