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有罪

“太后好眼力！”东莪竖起大拇指，夸赞起来，“那太后可否再猜猜这画是谁人所做？”

“这哀家可猜不出来，玉儿可能猜出来？”中宫太后摇摇头，又问了皇太后。

皇太后也摇着头说道：“姑姑都猜不出来，玉儿就更猜不出。”

东莪见两宫太后都猜不出，神秘的说道：“这是内大臣鄂硕之女，董鄂菀菀画的。”

中宫太后几乎不参与朝政，对鄂硕没有印象，转头看向皇太后，皇太后几乎立刻就想到是谁，笑道：“他一个堂堂武将，竟然培养的女儿有这等才能。不过听说他福晋也是饱读诗书，颇具有才情。他跟随太宗征战多年，战功赫赫，是个忠心的臣子。”

“真想象不出他一个武将能有这么有才的女儿，改日东莪带进宫来，让哀家看看。”中宫太后适时夸奖了一句。对于这样忠心的臣子，她们一向都是拉拢。

“是，太后。”东莪笑嘻嘻的答应。多年以后她想起这一幕，心中有了一丝悔意，但更多的是欣慰，能有那样的一个女子陪着她最心爱的男子，不让他孤单，她很高兴。

也从这一幕开始，纠缠几人的爱恨情仇，慢慢拉开了序幕。

东莪从寿康宫辞别两宫太后，带着那个盒子就直奔乾清宫。她满眼的高兴，雀跃，怎么也猜不到这时的乾清宫正在激烈的争吵。

“摄政王，臣以为肃亲王平定四川有目共睹，这是不争的事实，应当赏。”索尼对着多尔衮大声喊。

“他在征战过程中重用杨善的弟弟机塞，杨善是什么人，大家不会不知道吧。”多铎一点也没有退让，他身后是摄政王多尔衮，这个时候他也不能退让。

“四川现在还没有平定，肃亲王只是射杀了张献忠，听说张献忠的一个义子手里还五千人马，在川东一带活动，这算平定四川，说出去让人笑话。”多铎再次在大殿内举出豪格的不实之证。

多尔衮看看殿内大臣，没有人附和，心中盘算一下，说道：“多铎，你现在也是辅政大臣，说话要有根据。将士们出征在外多年，不能因你一句话就全部抹杀掉。”

“自然有证据。带阿尔津进来。”多铎冲着外面喊了一句。

很多随着小太监进来一个正白旗的将领，拱手先给摄政王多尔衮行礼，独独忘记还在高坐的皇上，也没有人提醒他，皇上就这样被忽略。皇上也没开口，也没抬头，好像他已经习以为常。

“阿尔津，刚刚辅政大臣多铎说四川还未平定，可否属实？”多尔衮看着阿尔津问道。

阿尔津此时已经低下了头，好半天才抬头，脸上已经变成愧疚之色，索尼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看到阿尔津的变化，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坏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大殿门口守着的一名小太监，小太监很快消失在门口，匆匆跑去慈宁宫。

“臣阿尔津以性命担保，以下说的话句句属实。”一身正气凛然的阿尔津朗声说道：“肃亲王射杀张献忠是真，但四川尚未平定，还有大部分残余军队五千人。”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就连一直低头不语的皇上也霎时抬起头，紧紧盯着阿尔津。

阿尔津是肃亲王豪格手下亲兵，有他的作证谁还能怀疑此话有假。他的话已经给肃亲王豪格定了死罪，好大喜功，欺瞒朝廷，再加上私自重用谋反之人的亲属，桩桩件件都是死罪。

小太监这时也从慈宁宫跑到寿康宫，向两宫太后回禀：“索尼大人让奴才过来回禀两宫太后，摄政王多尔衮和多铎大人已经驳回肃亲王豪格的奖赏，并且要定死罪。”

“死罪，为何是死罪！”皇太后怒声呵斥着。豪格曾经与皇上争夺皇位，可现在他与多尔衮对抗，是皇上搬到多尔衮的一把大刀，皇太后自然担心这把刀被人斩断。

小太监回忆了一下，赶紧回禀：“肃亲王手下检举他好大喜功，欺瞒朝廷，私下重用谋反之人。”

“怎么会这样。”皇太后没想到肃亲王豪格居然如此多的罪状，很快想到什么：“你现在出宫一趟，去肃亲王府，把今日的事情与他说一遍，让他赶紧去找人自证清白。”

“是，太后。”小太监答应一声，匆匆跑出紫禁城。可惜他的两条腿怎么能跑过四条腿的马。

就在刚刚，摄政王多尔衮快刀斩乱麻，代天子下了圣旨，先软禁肃亲王府，等候查证属实，再另行定夺。

小太监一路狂奔到了肃亲王府，看到的是正蓝旗士兵团团围住了肃亲王府。正蓝旗是多尔衮带领，自然不会给任何人进府的机会。

小太监只好返回紫禁城，偏巧在宫门口遇到索尼。

索尼此时也明白肃亲王豪格不保，对着小太监摇摇头，两人一闪而过，再也没有任何交流。

乾清宫的大臣都走了，只留下还在高位的皇上，孤零零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小李子站在一旁干着急，也不敢劝上一句。今日朝政他现在一旁，明白皇上的无奈，手足无措，甚至还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突然，小李子扭头看到外面探头探脑的小徒弟，小李子轻轻走到大殿门口，呵斥：“兔崽子，没看到什么时候，几个胆子敢过来打搅。”

小徒弟比小李子小不了几岁，姓吴，一脸谄媚奉承，“师傅，是东莪格格过来，要请皇上品一幅画。”

“啪，”小李子一巴掌拍在小徒弟的身上，“这个时候让东莪格格觐见，不就是找麻烦吗，找个理由把格格先请走。”小李子说着又回了大殿，等着伺候主子。

小徒弟无奈，来到殿外，一脸讨好的说道：“格格，皇上现在忙着，说改日再请你过来品画。”

“现在还在忙？我见大臣都离开了呀，是不是皇上不想见我。”东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想往里面闯。

小徒弟哪敢放人进去，死死拦住，“格格，格格，皇上真的有事。你不能进去。”

东莪见进不去，叹口气，转身把盒子递给小徒弟，“那你帮我把画呈给皇上，改日我再来。”

“是，是，奴才一定把这宝贝呈给皇上，请格格放心。”小徒弟赶紧双手接过盒子，恭送东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