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试探

随着中宫太后病倒的消息传出，朝中也骚动不安，大臣们纷纷请旨过去请安。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中宫太后，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能到寿康宫问安。

这里面就有索尼。索尼迈着矫健的步子，躬身走到寿康宫寝宫，隔着帘子与中宫太后问安，中宫太后还在昏迷中，自然没有回应他，出来见他的是皇太后和皇上两人。

皇太后见索尼没有吃惊的样子，心下了然，这只年轻的狐狸看来是猜出什么了，“哀家见索尼大人毫无吃惊的样子，想来你也是明白，哀家是专门在这里等你。”

“是，太后。臣来之前见过鳌拜等忠心臣子，臣来也是恭请皇太后和皇上的指示。”索尼见皇太后点破，索性他也没有饶弯子，也没有时间给他们绕弯子。

皇太后心中自然也清楚时间紧迫，随时会有大臣过来问安，他们现在说的话不能传出去。皇太后严肃的看着索尼，低声并郑重的问着索尼：“索尼，你也算朝中有资历的老臣，现在哀家和皇上要求你办成这样的几件事情。”

“臣遵旨，但请太后和皇上直接下旨即可，臣定当全力做好。”索尼双膝跪下请旨。

皇太后和皇上见索尼的态度很满意，心中同时暗暗舒了一口气，皇太后才低声说道：“首先你们要派得力可靠的人护住乾清宫的安危，皇上是咱们大清的根本，不能出一点差错。”

“臣遵旨，臣会派最信任的侍卫保护皇上。”索尼依然跪着，弯腰叩头领旨。

皇太后再接着又说道：“这几日你们要摸清楚多尔衮出府后的安排，或者引出多尔衮，在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一举拿下，记住一定是有一定的把握，咱们只有一次机会。”

“臣遵旨，臣定谨记皇太后吩咐。”索尼没有一丝犹豫，再次叩头领旨。

皇太后点点头看向皇上，皇上这才上前亲自扶起索尼，“索尼大人，是我大清未来最忠心的臣子，也是最有能力的臣子，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臣谢皇上信任，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与皇太后对臣的信任。”受宠若惊的索尼，赶紧弯腰拱手谢恩。

“启禀皇上，皇太后，摄政王请旨问安。”小李子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请旨，打断了三人的说话。

皇太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拦着多尔衮，对索尼说道：“哀家让你带你悄悄出宫，最好不要碰到。苏麻喇，你带索大人悄悄出宫。”

索尼叩拜，跟着苏麻喇悄悄出了紫禁城。这边摄政王多尔衮也到了寿康宫问安，皇太后深怕皇上沉不住气露出马脚，让皇上也离开寿康宫。

多尔衮带着东莪一起到了寿康宫，两人先拜见了皇太后。多尔衮仔细的看着皇太后，好像想从她的脸上找出点什么，可惜他什么也没看出来，只看到了皇太后一脸的憔悴，还有对中宫太后的担忧。

东莪一心都在担忧中宫太后身上，没多说话，拜见过皇太后就去了帘子后面见中宫太后。皇太后之前就知道谁都能拦着，就算是多尔衮也不可能真的面见中宫太后，只有东莪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拦不住，这也是中宫太后必须要吃下那药丸的原因。

多尔衮见东莪进了帘子后面，他也没有强求去面见中宫太后，只是与皇太后说着对中宫太后的病情和担忧，“太后，臣妇也在担忧着中宫太后，明日就让她来侍疾，也好为皇太后分忧。”

“不必了，宫中有太医和哀家，就不用她过来了。”皇太后明白多尔衮还是不放心，她拒绝了。

可多尔衮怎么能让她这样就拒绝，又说道：“太医和宫娥怎么能有自家人贴心，再说小玉儿不来心中也是一直担忧，毕竟也是她的亲姑姑。”

皇太后知道不能再拒绝，再拒绝下去多尔衮就该多疑了，来就来吧，来了多尔衮是不会随便乱动的，心中这样想着，皇太后同意了多尔衮的建议，“那明日就让她来吧。”

“你放心，我会与她交代，不与你做对。你放心。”多尔衮朝帘子内看了一眼，飞速说了一句。

皇太后无声的笑了笑，这笑中透着凄凉和无奈，“我都习惯了，我不会怪她。她也不容易，你多疼疼她。”让自己心爱的男子去疼爱别人，这对女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

多尔衮也许是感受到了这份残忍，他多想抱抱眼前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子，可里面还有自己的女儿，他什么都不能做，就连好好轻声安慰两句，他都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东莪这时出来，打破这份尴尬并且伤心的宁静，“皇太后，东莪请旨伺候中宫太后。臣女上次给中宫太后侍疾有经验，也明白怎么样做中宫太后才能好好修养，皇太后，您一定要答应。”

东莪絮絮叨叨的请旨，生怕皇太后不同意。

皇太后都同意多尔衮嫡福晋来侍疾，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东莪，“哀家明白你的心意，今日回去好好收拾，明日与你额娘一起来吧。”

“是，臣女遵命。”东莪欣慰的领旨，又转身去了帘子内，与里面的小宫娥说了几句话，才出来与她阿玛多尔衮告退。

皇太后看着一起走出大殿的父女两人，无声的叹口气，才转身去了中宫太后身边，与太医商量医治方案。

多尔衮与东莪坐在马车上，脸上担忧的问道：“东莪，你刚见过中宫太后，依你看太后的病可是很严重？会不会太医说的严重而已？”

东莪不清楚阿玛心中的想法，以为他只是担忧中宫太后，坦白的说出自己的看法，“中宫太后脸上惨白，看着比上次还要重上几分。我刚听太医悄悄说，这次病可能会有损命数。阿玛，太后会不会？”

东莪自从懂事就多跟着中宫太后，说是亲母女也不过，她现在的担忧是真的，她是真的害怕疼爱自己的中宫太后就这样去了。

多尔衮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五味杂陈。他与太宗年龄相差大，他们成婚的时候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半大小子，额娘去了之后，就是这个女子照顾自己，现在她病重他怎么不伤心。

可他还担心这是紫禁城给自己下的圈套，他又不能不防着，小心试探着。他不能走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