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有些出入
“他们少说也有十个人,这就是你说的证据!?”
“晚辈不敢,坛主且看。”
江河佯装惊慌,动作却不紧不慢。
却见他揭开袋口之后,双手下抓麻袋两角,用力一抖,麻袋里的东西就被“叮咣”抖落出来。
嗔坛主起先还没看明白那麻袋里的是什么,待看到江河一点点拾起那零散部件,将其拼成一具具并不完整的尸骸时,他若有所思道:
“这是什么?”
“回前辈,这正是那些逃逸之徒的尸身。”江河恭敬答道。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晚辈有畜养一种小虫,名为噬骨虫。这些小虫群居而行,酷爱食人血肉,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晚辈与他们斗法时,动用了这些噬骨虫,这群虫子一旦尝过血肉以后,没能饱腹便不愿松口,最后便只剩下了这些。”
“荒唐!你是把老夫当傻子么!?随便找来几具尸骨就敢说是那几个万仙山的鼠辈,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搪塞过去!”
“前辈息怒,晚辈还有物证佐证。”
江河说罢,大手兀自一挥,诸多流光自袖中飞出,有的化作金银珠宝璀璨夺目,有的化作宝器丹药灵光迸现,江河托举起其中最为夺目的檀木方盒,继续道:
“除了几个逃窜的万仙山弟子之外,晚辈还在那些鼠辈之中瞧见了几个山海楼之人,其中有个身材臃肿的修士,持着一副相当奇特的法宝。
晚辈将那人斩杀之后,觉得他那法宝相当有趣,便特意留了下来。
虽无法驱使,但想来也能印证晚辈所言不虚。”
嗔坛主微微眯眼,细细瞧着江河手中的檀木宝盒,见其果真有些眼熟,心中又是不住思量。
半晌,他仍然怒目圆睁:
“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老夫记得还有两人与你一同行动,那两人现在正在何处?”
“已经死了。”
江河冷笑着指了指地上另两具骸骨,它们看起来当真一高一矮,
“他们两人堪堪人境修为,压根也没顶住那使牌的几击,晚辈见他们尸身凉透也着实可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晚辈的蛊虫吃了顿饱饭。”
嗔坛主眯了眯布满褶皱的双眼,嘴角抽动: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证明地上的这堆骨头到底是不是那群鼠辈的。”
“晚辈能证明。”
“你能证明有个屁用!”
江河连忙道:
“晚辈区区地境,前辈若是有心,杀我不过一根手指,晚辈岂有胆子在前辈面前欺上瞒下?
而且,除了这群鼠辈之外,晚辈还有个好消息能带给前辈。”
“什么好消息?”
“那静心蛊虫晚辈已经有了头绪,只要材料充足,不出七日,晚辈定能将那蛊虫蕴养出来,交予前辈!”
“七日?老夫要的是三日!这种小事你今天就该办到!”
“回前辈,孕育蛊虫也需要时间,七日已是晚辈能给的最短期限,再短了就算是杀了晚辈,晚辈也无能为力!”
“……”
嗔坛主脸红脖子粗,大气直喘,心情看起来比方才还要差劲。
江河暗自吞咽着唾沫,亦在盘算对方信了几分。
不信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摆几具尸骨便说是万仙山弟子,环作自己也不可能轻易相信。
但这不重要。
他猜这小老头定然不会为这点小事大费周章地查证,只要让他将信将疑,自己再以‘静心蛊虫’转移他思考的方向,提高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博取信任的可能就提升到了六成。
果然,嗔坛主的面色忽红忽青,但最终是没有发作,只待消化片刻后,沉声道:
“若是让老夫发现那几只老鼠还有活蹦乱跳的迹象,定会捏碎你的脊骨,抽干你的脑髓,让你痛不欲生!”
“晚辈明白!”
江河将这威胁直接当作耳旁风,心中却也不免稍稍放松。
这也算是半推半就的糊弄过去了……
正待他这么想着,一直躬身在江河身后的公输平,忽而嘴角发笑,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便挺直腰背,对座上嗔坛主铿锵有力道:
“且慢!坛主,说到那群老鼠,晚辈倒是忽然想起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想要禀报坛主!”
江河浑身一个激灵,微微侧身看向公输平,却见对方胜券在握的模样倒也意气风发。
他隐隐有些不妙的预感。
“你说!”
旋即便听公输平继续道:
“不久前,圣教与晚辈协商皈依圣教一事时,晚辈想到圣教可能会对一样东西感兴趣,便与孙执事一同探望家兄,想将那东西的图纸讨要过来,不曾想家兄并不识趣,晚辈便只得借孙执事之手让他皈依圣教。
但家兄到底也是个地境修士,晚辈也怕家兄暗中逃脱,便假意甩手离去,实则将我平天舟多处传影机调至附近,时刻监视其中动向。
这平天舟上已无太多生人,近些日子晚辈也并无发现异样,故而也不再过多关照。
不过几日前,手下弟子忽然汇报上来,说是有三人脚踏飞剑向着那处房舍前行,但不一会儿却没了踪迹。又过了段时间,那处房舍便生出灵气动荡。
我连忙带人去家兄旧址搜寻,结果一无所获,只当是手下弟子观测失误,也便大骂一顿不了了之。
可如今对照坛主您所说的时间,晚辈忽然意识到,当日或许的确有人闯入到我们监控的范围之中,只不过被人用什么手段给隐蔽住了。
如若晚辈没有猜错,闯入者应当便是这位阮道友。
而阮道友之所以闯入其中,旋即不久又发生了灵气动荡,或许便是其中爆发了些许的冲突——那岂不是说明,那帮鼠辈实则便是用了什么手段,藏匿在了家兄的住址?
只不过……那般冲突应当极为短暂,毕竟之后我们并未从中再瞧出什么端倪来。
可若真是如此,晚辈反倒有些奇怪了。
这冲突既是极为短暂,那阮道友又怎会三日之后的今天才从中脱身,上报坛主?”
公输平说罢,忽然转过了身,看向江河的目光也不免多了些阴黠的笑意,
“阮道友,您说,在下所观测到的事实,是否与您先前所言的‘真相’……有些出入呢?”
(烧退差不多了,就是头疼头晕老咳嗽,今天先别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