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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欲跨越生命的极限,需......

林思思这一系列操作看呆了白术和长生,完全搞不懂这位魔神的行动逻辑。但毕竟是比自己要高上不少层次的存在,白术也没有多话,一五一十的将长生和他师门的事说了一遍,未有任何隐瞒。

期间,他还一直观察着不停在伏案写着什么的林思思,一心二用的思索着她这等举动的用意。

徐徐讲话声充斥在安静的夜晚,和此屋一墙之隔的七七正在看着炉火上熬着的药,心里却难得的在进行着思考。这种思考,对于早在几百年前就成为了僵尸的七七来说,非常难得。

而且她不仅没有忘记刚刚发生的事,甚至还想起了最开始遇见思思的时候。她记得最开始思思是白色的头发,很爱笑,整个人暖暖的,却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让她感觉到烫,所以她很喜欢和思思抱抱。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思思就变成了粉色的。还是很爱笑,也很暖很舒服,只是每次看着那双紫色的眼睛的时候,七七的记忆就总是会混乱,时而看着思思还是白发,所以好多次偶遇,她都是悄悄的离开,没敢去认。

七七双眼无神的看着滋啦滋啦燃烧着的炉火,艳丽的火红让她想到了刚才对着自己笑的思思。思思又变颜色了,搞不明白。黑发的思思,不暖和,不舒服,不喜欢…

那种冰冰的感觉,和已经是僵尸的她很像,那是…死亡的味道。

鲜红色的蜡烛静悄悄地为需要它的人们照亮黑暗,因为高温而滑落的液体无力的堆积在脚下,形成无法名状的废物。也不知那是辛勤的汗水,还是被疼痛折磨所流出的泪。

但没人在意,甚至无人知晓它的牺牲。

白术讲述的声音缓缓停下,看了一眼旁边只比较之前缩短了三分之一的蜡烛。时间并未过去太久,但伏案写作的林思思却已经停住了笔,将面前约有几十张的纸页随意的放在一边,定睛望向了不远处依旧坚持站立的绿发青年。

她仔细认真的听完了那段并不算古老的过去,并未直接对白术师门祖辈的坚持发表什么评价。她只是静静地,不带有丝毫情绪的看着这位继承了理念的男人,以及那条能够通过契约控制宿主生机的小蛇。

林思思此时忽然回忆起了,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的前世。那时的她被病痛折磨,没日没夜的嗅闻着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吃着清淡且营养的食物,听着身边每一位同伴痛苦的呻吟,倒数着自己的生命。

前世,她努力的活着,送走了一位又一位曾经鲜活的笑着的病友,牢记着他们的姓名,想着或许终有一日会在某处重逢。

那时候她也怨过,也痛苦着。她相信,如果当时有那么一种方法能够拥有短暂的健康,甚至能毫无负担的享有他人的寿数,或许她也会迫不及待的同意吧。

但她没有。她成功的死去了。她痛苦的,悲伤的,不甘的死去了。

回味着过往的一切,那些依旧清晰的记忆让林思思改变了原本的主意。她不想在幸运的得到了新生后,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白术的所作所为。那样不止是断送了所有病人的希望,也是彻底斩断了她自己的过去。

组成[林思思]这个存在的[过去]。

落在桌面的手掌无声攥紧,林思思体内的生死位格不断震荡着,让她的胸腹隐隐作痛。这是她没有第一时间维护世间[生死]平衡的微小反噬。

一切思绪都发生在数秒之间,林思思忽的站起身,踱着步子施然来到了白术身前。那一双色泽明亮的红眸,不断流转着暗黑的色泽。她声音低沉,带着深幽的空灵之感,直袭向白术的灵魂深处。

“我且问你,是否还要坚持此等僭越生死之举。”

只稍微怔楞便迅速清醒的白术,眸色认真的回应着面前的存在,“自然。只要这世间还有一位饱受疾病困苦之人,我就不会放弃此道。”

此言一出,周身原本明亮的环境骤然变化,点点墨迹般漆黑的物质,滴答滴答地顺着四周墙壁缓慢的蠕动滑落。湿润之声不绝于耳,粘稠的液体逐渐充斥在整片空间,吞噬掉了一切。

无边黑暗不断压迫着位于其中的白术,他试图离去,却发觉脚掌不知何时已经被沼泽吞没,连同小腿一起变得麻木、失去了所有知觉,就像是已经失去了这双腿了似的。

一袭黑裙,双掌间凝聚着强大位格的少女冷然地看着下方之人。漂浮在半空的身形之后,是无数条尚未关押任何囚犯的锁链,此时也因为主神即将降下审判而欢呼雀跃着,不断扭动着坚硬冰冷的身躯。

“记住,凡人。吾为掌控生死权柄之魔神——[阿沙克]。你已触犯死亡的禁忌。

以自身寿数为代价,干扰世间生灵之秩序。此为万死之罪,应永世沦陷沼泽…然,你却以凡人之身,为同等的生灵创造了无限接近法则的奇迹,吾亦为[生命]执掌,对此番勇武行径深感有趣。”

完全没有了往常轻快的低沉嗓音响彻整片空间,一向遇事镇定的白术,也无法在神明的审判面前维持多少体面。那来自灵魂的压迫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他的意志,试图让他产生丝毫的畏惧。下身彻底麻木的双腿也逐渐失去气力,即便他顽强的坚持着,却还是在林思思刻意的压迫下,软倒着跪了下去。

一丝被迫的信仰之力,闪烁着微弱且至纯的光芒涌向最上首的神明,林思思探出森白的手掌,将之牢牢握在手中。

下一瞬,她的身影自阴影中穿梭而至,来到了跪立着的白术身前,伸手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

剧痛、寒冷、恍惚,在这一刻同时浮现在白术的脑海,他闪烁着开始短路的意识努力的保持着清醒,却还是在眼前断断续续的画面里开始溃散。

林思思轻柔的俯下身,手掌在对方胸膛之中不断注入着自身的力量。她伏在白术耳边,用极轻的语调诉说着最终的审判。

“从此刻开始,你的寿数将与这天地同高,而你的命星与灵魂,也将同时为我所掌。

你冗长的一生,将会面对无数的别离与死亡,绝望会慢慢侵蚀你的意志,直至你开始忘却所谓崇高的理想。

[死亡]会永远在你一步之外,束缚的锁链随时守候在你身旁,妄图吞噬你的腑脏。

这是[阿沙克]的诅咒,亦是[死亡]眷属的证明。待到你对世间一切绝望懊悔之时,我会如约前来,赐你永眠。”

预言般的低语连同一枚深藏在心脏中的印记,一同烙在了白术纯净的灵魂之中。从此他至纯的灵魂将永远被一抹漆黑所占据,就算是跳进世界树也无法洗清。

不等白术有所回话,林思思兀自抽出了手掌,并未沾染任何血迹。她随手唤出一把利剑,在森白的手臂间划下一道伤,流出了带着神性的血液。

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她将那能够净化业障的血液不断喂给了身体有损的白术,趁着他意识尚不清晰,还给他胸前的皮肤画了道巴掌大的,独属于她的印记。

一只衔花的乌鸦。

做完这一切,林思思利落的收回了领域,释放了被强制收入其中的白术的神魂,让其归入肉身。这之后,少女翩然的身影骤然消失在了阴影之中,如同最初到来时的模样。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在长生不断的呼唤下,无神的跪坐在地面的白术终于彻底恢复了神志,并且没有任何记忆的缺损,完整地记着自己方才经历过的一切。

耳边,什么都不知道的长生神情莫名其妙的说着,

“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啊?突然的就来了,表明身份后,听你讲了个故事,在桌上搞了个破坏,然后看了你一会儿,就走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白术?她对你做了什么?刚刚整整一个时辰你都没有意识!”

白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耳边的聒噪,他试探着站起身,左手摸着记忆里被贯穿的胸膛。他深刻的记得那种前所未有的疼痛,还有那来自灵魂的冰冷。这绝不是梦。

只是这一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他暂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忽然,他余光中瞥到了被置于桌上的那一摞纸张,想着心中那个并不敢相信的可能,白术快步的走到了桌前,将纸拿了起来。

随着动作一同看到内容的长生忽然变成了哑巴,长着蛇嘴震惊的看着那密密麻麻却整齐娟秀的小字。不仅仅是整本古籍,甚至在一些特别的地方,还有额外的注释。

[这个方子不可直接使用,所谓药引[血骨],实则为因献祭而丧生的孩童遗体。]

[这里的[花蕊]是错误传达,那种花没有花蕊。]

[不必用xxx的泉水,只要将任意干净的水源煮沸,皆可使用。]

......

“那个女人…竟然在听你讲故事的时候,写完了这些?!”长生因为震惊而暂时失去的语言能力,在看完了全部纸页后终于恢复,迟来的惊叹声跟随着响起。

可白术却还是没有言语,只是将其他所有纸张落在桌上,单单看着那最后一页。

这上面只写明了一句话——

[欲跨越生命的极限,需先明悟何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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