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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离北山5

吏北一事处理完,剩下的就是这离北山镜内的瘴气之事。

一直看着镜面结界的两条老龙,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老蜃龙站起身,背手望着离北山的方向:“该轮到我们出手了吧?”

“不急,风风会处理的。”老烛龙笑得一脸欣慰,“我感觉我这孙儿越来越有担当了,难怪皆说他是最像先祖的。”

老蜃龙闻言收回视线,盯着老烛龙看了一会儿后突然笑了起来:“你现在这副模样倒是一点不像神界之主。”

老烛龙“咳”了一声,抬手将镜面结界抹去。

他坐直身子,把属于尊上的威严端了出来,神色严肃道:“何处不像?”

“也就......装的不太像。”

“......”

就怎么说,你风哥是逃不了被凌凌老师怼,而烛龙爷爷则是逃不了被蜃龙爷爷怼,对于连被怼都能遗传这件事,大家表示真的看不懂。

堂堂神界之主总被神界一方统领者怼,就相当少见。

烛龙爷爷表示自己要不是为了孙儿的幸福,势必要跟这老蜃龙大战三百回合,就吵不过你那我就用武力压制你这样。

.........

苏凌被季听风一路抱着回到府邸,四下的守卫和侍女见状皆是十分自觉地低下头在地上找金子,宁可看穿地面也不敢抬头看两个崽。

苏凌破罐子破摔,直接窝在季听风怀里补觉,虽然这次没晕,但是耗损太多灵力会很困。

季听风将她小心地放在坐榻上,然而当萦绕鼻尖的那股薄荷清香一离开,苏凌就醒了。

你风哥一懵:“......我吵醒你了?”

凌凌老师十分乖萌地摇头:“我梦到薄荷鸡汤了,刚要喝,它突然就飘了出去,我追着它跑,但是不小心绊了一跤,然后我就醒了。”

“......”

“季听风。”

“嗯?什么事?”季听风坐到她身边,抬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苏凌盯着紫金色地砖淡淡说道:“我突然想到怎么判决狰了。”

“......”

“用人族的律法。”

“你的意思是......”季听风突然咧嘴一笑,“亏你想得到。”

“因为你传授的好啊季师傅,多谢季师傅,回去奖励你一根腿子可好?”

“嗯...我考虑一下。”

两人正说着话,这时吏离和吏山行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挂着浓浓笑意。

在两人要行礼时,苏凌及时开口阻止了他们的动作:“没外人在,不用行礼。”

两人身形顿了顿,紧接着将刚要抬起的手放下,笑着点了点头。

吏山行率先开口:“凌凌,吏伯伯谢谢你救了北儿,也谢谢你治好了伯伯的眼睛。”

“我收下这声谢谢。”苏凌看着他,“不过我想说件事,就是您可以适当鼓励一下君举哥,我知道您对他严格是因为您对他寄予厚望,但是有时候适当的鼓励是一种动力,他等您一句肯定的话等了将近三十年。”

说到这,吏山行就无尽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些与吏北说明要立他为酸与一族未来统领者的事情,说明自己就是因为这样才对他超乎想象的严格的事情。

因为这,父子隔阂近二十余载,把本来可以坐下来进行好好交流的时间白白耗尽,当事人目前就是十分后悔。

而这源头还得从这封位世袭开始。

酸与一族一般为嫡长子继承封位,但是吏离很早之前就表明过他自己并不想接手这酸与一族的统领者一位,他就只想当个闲散小神,吟诗作画,游历大河山川。

而且以他那待人柔和的性格也并不适合统领酸与一族,更不适合统率三军,会毫无气势可言。

吏山行红着眼眶,朝苏凌行了一礼:“臣领旨。”

苏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索性顺着他的话讲:“行,就当这是我颁布的旨意,你切记履行,还有那无辜死去的侍卫和他的家属,也要妥善安置。”

这时吏离开口道:“他并非离北山的侍卫,不久前有侍卫回禀说发现了一具尸体,而死去之人正是这真正的侍卫。

“目前这冒充的侍卫,身份暂时查明不详,但极有可能是......魔族。”

季听风眼睛一睁,一闪到他面前,冷声询问:“尸体在哪?”

突然离得太近,压迫感太强,吏离就吓得有点腿发软。

他看着季听风半晌,稳了稳心绪后回答:“真正的侍卫是在离北山的东南角发现的,估计时日已久,尸首都已腐蚀一半。”

“我说现在这个。”

“......在、在峥露庭。”

季听风眉头一皱,转身与苏凌对视了一眼,随即原地消失。

吏离猝不及防地又被吓了一跳,整个人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回他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烛龙一族与生俱来的震慑力是什么样子的了,那感觉就像是面对决堤的洪水无路可逃。

苏凌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看来这魔族的手已经伸到了神界,还是从边境开始入手,要不是君举哥杀了这侍卫,这事都不知道还会被隐藏多久。”

吏山行皱着眉头,厉声喝道:“好一个猖狂的魔族,竟敢将手伸向我神族边界,我定不会放过他们!”

“当务之急是先把瘴气一事解决,将示澄镜归位。”苏凌说着站起身,将示澄镜腾空送到吏山行面前,“还是交给您保管吧,上面的裂痕我已经修复过了,届时,爷爷也会亲自给边界加固防护结界,具体安排由爷爷跟您说明。”

吏山行伸出双手将示澄镜接过去,他看着那光滑的镜面,差点喜极而泣。

上面的那道裂痕,还是多年前平定战乱时,帮他挡了致命一枪留下的,如果没有示澄镜,他早就和光同尘了。

苏凌看着他笑了笑,背着手走到门边,即使四下依旧是灰蒙蒙一片,但是此刻的她,内心却是一片沉静。

站了没一会儿,季听风就回来了。

对方脸色不太好,但是看到苏凌时眼神依旧是柔和的:“是魔族,天火一烧,就现出了原形。”

苏凌一脸淡然地点了点头:“迟早要面对的,我早有心理准备。”

季听风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把瘴气一事处理完就走吧。”

“好,还有狰的事情,处理完我回去给皓之讲一个问题就回家。”

“嗯。”季听风将解决瘴气的一小罐滴露交给她。

苏凌接过后,转身看向吏山行:“吏伯伯,这个给你,你以酸与一族独有的净化术将其驱动,适时再彻底洗刷一次离北山即可。”

吏山行原地愣了几秒,眼里喜悦的光芒如烈火般耀眼。

他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去,然而以净化术驱动可以说,但是要彻底洗刷一次离北山,这...这他怎么做得到?

“上一秒笑,下一秒靠”这话用来形容此时的吏山行真的再适合不过。

他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苏凌帮他们的已经够多了,再提意见就显得很得寸进尺,而且哪有下属要求上级想方法解决问题的?

思考再三,最后还是吏离代他说了出去:“凌凌,我们...恐怕很难做到。”

苏凌微微挑了挑眉:“众喣飘山,聚蚊成雷,盖骄佚所从生,一个人不行,那就召集所有人,总能行。”

吏山行看着她,躬身行礼:“殿下恕罪,臣...臣真的无法做到,这离北山境内,险峰无数,部分族人无能力攀行。

“如若酸与一族的将士集体出动去彻洗离北山,那边界就无人防守,这真的不可行。

”臣当真是无能为力,并非臣推脱。”

季听风看了眼苏凌,无奈且宠溺的笑了笑,随即将自己的令牌扔了出去:“传旨,命天河水军,即刻出发,彻清离北山。”

站于一旁的烛龙一族的将士身手敏捷地接过令牌,拱手领命:“是!”

吏山行脑子空白:“......”

吏离呆若木鸡:“......”

苏凌转过身,朝他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柴柴真聪明,奖励两根腿子。”

季听风趁机提要求:“那一根撒孜然,一根甜辣酱,不要太辣,不然吃不了。”

苏凌点头:“没问题!”

吏家父子:“......”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不多时,离北山便恢复了往日的面貌,空气中那股酸臭味消失殆尽,流水清澈见底,枝叶翠绿,许久未见的月光撒遍整座山林。

酸与一族的族人盼望这一天的到来已经太久太久了,连呼吸的空气原本该是无味的都差点忘却。

一群人抱团哭成了泪人。

作为酸与一族的统领者,吏山行连夜发出揭帖表明了此事是如何圆满解决的,要不是苏凌拦着,她砚星公主和季听风南州太子的名讳就会被悬挂于离北山之上,永生永世随风飘扬。

刚刚苏醒的吏北还没想通自己是怎么死而复活的这件事,就得知了离北山瘴气已经消除这个消息。

他整个人像是痴呆了一般,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就呆坐着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枝晃动。

那还是他当年为了见证苏凌的成长种下的,结果因为这离北山灵力太足,种树不到一年,树就岑天而长。

苏凌曾经悄悄爬上去过,还因为脚滑差点掉下来,吓得吏北一整晚没睡着。

此时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银白色的光芒,是传信飞符。

他伸手一挥,将飞符接下,飞符适时转变成了一封信:

君举哥亲启:

『人的这一生可以有很多次道歉,但是人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给自己道歉,你今天的痛苦都是过去的你造成的。

但如今的你已然新生,不再是从前的吏北,你可以重头再来。

死是最高级的逃避,它可以不负责任地放弃过往一切,但是它不能弥补过错。

如果你真的知错了,也真的想弥补,那就从这一刻开始,去做正确的事情,你还是可以成为那个受人敬仰的吏北。

而且在凌凌心中,你一直都是那个可以让人依靠的哥哥。

愿保兹善,千载为常。欢笑尽娱,乐哉未央。』

看完信的吏北泪如雨下,他闭上眼睛去回想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那就像一场噩梦一样,拉扯着他的灵魂,将他不均匀地撕扯开。

善良的吏北和邪恶的吏北一直都处于对抗阶段。

而如今这场噩梦因为一道光的出现已然惊醒,也将那个引导他走向错误一方的邪恶吏北带离。

“谢谢凌凌。”吏北伸手抹去眼泪,苍白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要重新找回我自己,做正确的事情。

.........

当两崽再次回到人界时,正好是20点整。

好在离北山神奇,虽然地处神界,但是时间却是人界的时间,而且还是放慢版。

人界的一个小时相当于离北山的两个小时,这也可以算是得天独厚的一个防御地带了。

因此也经常出现一个现象——在离北山待一分钟,再回到神界中心地带,时间好似从未流动过,然而转去人界时,又已经是过去了两分钟的时间。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季听风牵着苏凌慢步走在巷道上,晚风潜入无声,晃动了屋檐下的大红灯笼。

“没有。”苏凌深呼一口气,微微闭着上眼 感受晚风轻拂过耳边的声音,“柴柴,听风。”

“诶,我在。”季听风嘴角上扬,皮一下就很开心。

苏凌睁开眼睛,看着他一时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Stars run around drunk,the moon fell into the deep sea, and I fell into your love and never got out.”(星星醉酒乱跑,月亮跌入海里,而我跌进你的爱里无路可退。)

累积过往经历,直到这一刻,苏凌才真正明白‘爱最直接的体现是心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她而言,无论自己表现地多么坚强独立,季听风永远都还是把她当做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女孩,总会在别人夸赞自己很厉害时,说出独特的一句“累不累,抱抱”。

与表面的嘘寒问暖不同,他的爱全部都体现在无言的行动里。

季听风晃了晃苏凌的手慢慢往前走,眼里是璀璨星辰,嘴角挂着一抹月牙笑,可以看得出狗子很开心。

他轻声问苏凌:“你猜在我心里你是什么颜色的?”

“......蓝色?”

季听风脚步一顿,原地停下,转过头对着苏凌一脸恍惚:“你怎么知道?”

苏凌嘴角一抽:“......猜、猜的,毕竟我的房间是克莱因蓝。”

听到这话,季听风微微一笑松口气,牵着苏凌接着往狰的府邸走:“蓝色是blue,because love you everyday,this is your color in my heart. ”

苏凌:“......”

完蛋,被柴柴装到了,不行,我要扳回一局!

你风哥:“......”

就说凌凌老师浪漫过敏癌末期没得治,好好一段浪漫小情话硬生生在之后的十分钟里被整成了英文句子狂飙赛。

你风哥甘拜下风,全场无奈脸敬上,凌凌老师是有浪漫细胞,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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