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狗子他是真的倔
上官洛言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们隔了十八里亲戚关系,但我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
季听风拿着大圆勺,有些不安地搅了两下饭,“你突然要来是为了来跟我说这些?”
上官洛言放下筷子,往后靠在椅子上,一脸淡然,“是也不是,有些事情我是猜的,但是希望并非我所想。
“你小子从小到大就没主动找我要过东西,这突然找我要东西就要保命手串,这会引起我的怀疑很正常吧?”
季听风没说话。
上官洛言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主要也是好不容易争取到一周的假期,这不是得来看看是谁把我弟拿捏的死死的吗?现在看来,你小子眼光真好。
“凌凌漂亮懂事,为人谦逊有礼貌,估计还是个大学霸吧?看着就很聪明。”
季听风露出个柴式笑容,“嗯,超好,我超爱,你不准告诉她关于手串的事情。”
上官洛言眉头一挑,眸光深沉地看着他,“手串上的每个符号连在一起就是上古时期最强的护身阵法,你是鳞片拔的比较少不疼是吧?居然选择不说?”
季听风微微一抬下巴,压迫性十足,“嗯,你也不准说。”
上官洛言:“......”
完了,我弟居然是个恋爱脑,还是十足十的恋爱脑!
“啧啧啧,”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风子你变了,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你不跟母老虎玩的,定亲也不要。”
“......”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八道哇!
那些陈年旧事能不能不要再提?!(`Д′*)
此时打完视频电话回来的苏凌刚好听到了“母老虎”三个字,她一脸疑惑,“什么母老虎?”
你风哥闻言,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多少都是有点做了亏心事的心理在的,“没、没什么,就......”
上官洛言似笑非笑地站起身,“我去拜访叔叔他们,小凌凌,回见哦。”
苏凌笑着点点头,“好,君酒哥哥再见。”
“手串要戴上哦。”上官洛言提起袋子往外走,在路过季听风时突然笑得一脸奸诈,“风子,‘母老虎’哦,你超爱的。”
季听风语塞当场:“......”
握拳嚯嚯向火龙。
某火龙强忍着笑,拔腿就跑,速度超快,瞬间不见踪影。
苏凌微微眯了眯双眸,凝视着季听风,“母老虎?你超爱?谁?”
梅开三度你风哥,趴在桌上自叹息,“我错了,我爱你,不是母老虎。”
“......这什么跟什么啊?”苏凌满脸问号地坐下。
季听风拿过筷子,夹了块牛肉给她,“吃饭吃饭,没什么,他疯了,你别理他。”
苏凌撑着头,内心依旧存疑,“你是在说一山不容二虎吗?”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感觉你在说姥姥和姥爷。”
“我没有!我哪敢?!”
“没有就没有,你别太激动哇。”
“......”
风哥连忙举手投降,欲哭无泪,我太难了,再说这个话题我真的会疯啊!
而鉴于某人的表情实在太一言难尽,凌凌老师也没再说话,整顿饭吃的就很安静。
饭后,两人收拾好桌子洗好碗,默契地手牵手走出厨房。
苏凌在心里琢磨了好一会儿后,偏头看向季听风,问出了心中疑惑:“柴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嗯?”季听风低头与她对视,微微笑了笑,“没有,怎么这么问?”
“但我总觉得有点......”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给点阳光狗子就灿烂,当即开始贫,“如果我心情不好你会怎样?哄我?”
面对季听风亮晶晶的狗狗眼,苏凌莫名地心跳加速。
她有些不自然地转回头,直接跳过话题,“我们把菩提子当父亲节礼物吧,都发芽了,这个寓意很好。”
“......哦。”季听风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但脸上依旧是笑着的模样。
苏凌用余光看着他,没过几秒又将话题绕了回来,“心情不好嘛,要怎么办喏?嗯...我哄你呀,陪你玩飞盘好不好,我扔你叼,训练敏捷度,超牛的!”
“......不要。”
“不要啊?”苏凌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随即站定朝他张开一只手,“嘬嘬嘬,柴柴乖,凌凌抱抱,不要不开心。”
季听风愣了一下,突然眼眶一红,反客为主,将人拥进了怀里。
苏凌会心一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在我面前装什么狐狸?明明就是心情不好嘛,柴柴骗人,但我选择原谅你,并送你一个抱抱。”
“那谢谢凌凌。”季听风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因着喉咙酸涩,声音都有些哑,“宝贝凌凌,如果可以,我愿与你缔约,永远成为你的附属国。”
“你我本无缘的,全靠我强权。”苏凌伸手挠他痒痒肉,“你这哪是附属国啊,你这分明在将我军。”
季听风脊椎一麻,扭着腰躲,“这话从何说起——啊不是,你别挠啊,很痒啊——”
话音刚落,苏凌双手齐上,“当初是不是我先说的想跟你一起去北京?如果我不说你肯定也不说,那我们就没有现在了。”
“不、不是。”风哥受不了,只能放开人往一边闪,“我迟早会说的,到时候我肯定就直接说了,不会那么含蓄。”
季听风捂着自己的腰,神情扭曲,感觉身上有几万只蚂蚁在爬,从头痒到脚,浑身都不对劲。
苏凌眉头一挑,抱着手坐到沙发上,“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打算怎么直说。”
“有一阵风吹过,他说他超爱你,要把你带回家。”
“......”苏凌一个抱枕朝他直接扔了过去,“狗皮真厚啊。”
季听风接着抱枕傻乐,“这不是不狗、皮不厚就没有女朋友。”
苏凌认命地拍了拍额头,拼命压住想向上弯的嘴角,“真是败给你了,对了,后面给你的资料不用背,给你看的。”
季听风神色一凝,震惊溢于言表:“......”
等等!我听到了什么?!
摄影师在哪?!记下来记下来啊!
“真的吗?!”
“嗯。”
“哇!如听仙乐耳暂明哇!”
苏凌手肘搭在沙发沿边,整个人看着懒洋洋的,“莫辞更坐弹一曲,你要不要去秀一下?”
“额......想听?”
“想,你随便弹一曲吧。”
“oK,凌凌有求,风哥必应。”
季听风走到钢琴前坐下,思考了一会后选择了一首比较舒缓的曲子——the true that you leave。
霎时间,琴声绕转了整个客厅,隐形的音符在空中自由荡漾,无形地敲击着人的内心和灵魂。
苏凌边听边看着上官洛言给她的那串贝壳手链,每一个贝壳上都刻着一个小符号,具体代表什么,她看不懂。
但奇怪的一点是,这手串给了她一种心安的感觉,看着它就好像看到了季听风一样。
苏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明明是君酒哥哥送的,怎么会有柴柴的感觉?
她抬起头看向季听风,此时窗台的月光不偏不倚地洒在了钢琴一侧,客厅的吊灯没有全开,局部光线交错融合,由此产生了一种朦胧美感。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苏凌迷眼了。
她的季柴柴,周身氤氲着一层光辉,就像是披星戴月般,正闪闪发着光啊,biu灵biu灵的,太耀眼了。
而季听风也有所感似的,曲尽转身时,看着苏凌就是歪头一笑,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四目相对下,时光一瞬成为永恒,那倒映在彼此眼中的是最纯粹和最真实的爱意。
“怎么样,没弹错吧?”季听风放好琴盖,站起身朝苏凌走过去,“有没有觉得弹琴时候的我超帅?”
苏凌笑着点头,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一直很帅啊,是全世界最帅的狗子,我要给你发一张最帅狗子卡,无限畅游哇!”
季听风眉头一挑,揽着她的肩膀,“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哦。”苏凌搓了搓手串,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幸福感爆棚。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信息跳了出来,苏凌伸手拿过桌面上的手机。
阿尔卑斯棒棒糖:【凌凌,你定个时间吧。】
苏凌结合于凡的着急程度和自己跟季听风的时间安排后,低头回信息:
小杰瑞:【这周六吧。】
阿尔卑斯棒棒糖:【可以,但阿姨不能做保证,这个得看足足自己的选择,还有扶光和冰轮的反应,要是它们不乐意,也是不行哦。】
小杰瑞:【好的,没关系,试试再说。】
阿尔卑斯棒棒糖:【嗯好,那天阿姨早上要开会,可能晚点到家,但是小雪在家。】
小杰瑞:【好,没关系,我出发的时候会跟小雪人说一声的。】
阿尔卑斯棒棒糖:【这小家伙见到你肯定很开心。】
“嗯,我也开心。”苏凌笑着自语,随后又将手机放到了正在发呆的季听风手上,“我们这周六去见足足吧,带上于凡一起。”
还没缓过神的季听风是呆萌呆萌的,看着苏凌点头又摇头,有些五迷三道的。
苏凌看得一阵乐,“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呀?可以还是不可以?”
季听风木木地点头,“中。”
爆笑开关在一瞬间被开启,苏凌笑到停不下来,“季听风,你怎么那么可爱啊?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真的就是世界破破烂烂,修勾缝缝补补。
被可爱卡疯狂攻击的你风哥,笑着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看,“阿尔卑斯棒棒糖是谁?”
苏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就是把般般送给我的人。”
“......般般不是买的吗?”季听风有些愣,“我一直以为你在跟买般般的宠物店联系。”
“也可以算买,一包棒棒糖的价格吧。”苏凌打了个哈欠,微微转身靠在他身上,“我给你说一下人和狗的关系吧。”
“.....好。”
苏凌闭着眼缓缓说道:“狗爸爸是一只黑柴,名为扶光,狗妈妈是一只黄柴,名为冰轮。
“之前阿姨是在国外住的,几年前才回国,扶光和冰轮就是她从国外带回来的。
“两只狗狗是青梅竹马,长大后就成对啦,之后般般跟它的兄弟姐妹就出生了。
“你之前应该有看到般般的脖子和四肢上都有些许黑色毛毛吧,那不是脏,就是基因遗传。
“现在的足足就是一只纯黑柴,它是比般般小一岁的弟弟。
“阿尔卑斯棒棒糖是阿姨,小雪人是她的女儿,江辞雪,今年刚高考完,她跳了一级。”
季听风听完后点了点头,除了发现苏凌身边不是学霸就是学神以外,还有个疑惑点,“那她丈夫呢?你怎么没说?”
苏凌叹了口气,“叔叔空难去世了,在小雪人八岁的时候,所以去她家的时候,你们可千万别问她爸爸去哪了,虽然她总说没事。”
“......好。”季听风神色复杂地握了握拳,感觉心里堵得慌。
这伤离别,别离伤,似乎谁都逃不了。
苏凌接着说:“小时候我们是领居,她跟倾扬哥也是认识的,而且她可喜欢哥了,但是哥对她就是仅限于打个招呼,从不讲多余的话。”
听到这话,狗子emo了,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懂的都懂,吴倾扬喜欢苏凌,从小就喜欢。
如果当年的苏凌也喜欢吴倾扬,那他大概......没有大概了,想都不敢想。
毕竟姻缘册上的命定,也是因为他们在一起之后才形成的。
他们俩,跟别人都不一样。
但是吧,兜兜转转一大圈后,命运的齿轮转动间又让两人重新遇见,还成了彼此的命定之人。
Love es just in time. |???)っ?
季狗子就这么两端想着,大脑飞速运转,突然间又不觉得emo了,反而感觉全是小幸运。
苏凌并不知道季听风此刻有多嘚瑟,只是自顾自说着:“当时她总找我支招,你要说我是小红娘,可能就是从那时候练出来的。
“叔叔空难去世后,阿姨迟迟走不出来,要不是有小雪人在,她就跟着殉情了。
“我也是从那时候才真正知道,原来殉情真的不是古老传言。”
说到这,苏凌鼻子一酸,转头看着季听风,“季听风,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啊?”
“嗯?你说。”季听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苏凌的手指揉搓着抱枕一角,眼里眸光闪烁,盯着季听风道:“以后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准为了我拼命。”
“......”季听风浑身上下的细胞组织像是瞬间被点了暂停键一般,身子都僵。
苏凌抿了抿唇后,接着说道:“我的人生和命运不该完全和你挂钩,你是个独立的个体,你有你的家人、朋友,有很多关心你和爱你的人,不只是为了我而活。”
缓过神后的季听风看着她,眼底满是坚决,“但最重要的是你。”
“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我很幸运你把我放第一位,但我也很不幸你把我放第一位,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地生活,能平安喜乐,至于别的,你能不能放手不管啊?”
“不能。”
“你怎么那么倔啊!”苏凌差点暴躁跳起身。
“不倔不是季听风。”季听风笑着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将人抱紧了些,“但前提是,我肯定好好保护我自己,你不要有负担。
“我是独立的个体,这也是人格尊严最基本的单位,这是与生俱来的,不可否认。
“但是保护好你也是我的责任,我可负责任了,而且是一言九鼎说到做到的。”
紧接着,没等苏凌开口,季听风明晃晃地转移话题,“我们俯卧撑还没做,做完赶紧学习。”
苏凌默了默,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狗子,有时候他是真的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