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若私通上秦,全族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李逡的说法，在场大多数人愿意相信。
朱岘发现这种情况，立刻大声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除非把公主找来。哼，为了给免罪令合理解释，你故意让上秦公主牵扯进来，就是因为你知道她来不了。”
这种说法也合理，将很多准备倒向李逡的观众拉回来。
李逡无话可说，这事当年要保密，没有对外公开，所以只有自己父亲和皇帝知道。
但皇帝不可能出来作证。
“是非曲折你们自己清楚，不需要我多说。还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
哗啦啦……
朱岘一脚踹开旁边的铁箱，大量官银滚出来，看起来银光锃亮，让很多普通人眼神放光。
“这是李府搜出来的上秦官银，数量不少。李逡，你如何解释？”
李逡摇头：“我没法解释。李府在你们手中，别说区区官银，你就算把上秦皇帝的玉玺藏在里面我也没办法。还是之前那句话，是非曲折你们自己清楚，很多人也清楚，只是不敢说罢了。朱岘，你最好拿出一些真正让人信服的证据，而不是这种随意能栽赃的小把戏。”
“好，这可是你说的。”
朱岘从刑部大臣手中取来一个锦盒，打开后散发出强烈金光。
倒不是盒内的东西是金色，而是锦盒的内壁镀了纯金。
看到这东西，李逡喝问：“当初没有销毁？”
朱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诸位，这是上秦皇帝亲自给李家的圣旨。说只要担任内应，就封李家为王族，并提供大量土地和修炼资源。但那时候并非李逡当家，而是他父亲李乾。”
见四周传来无数不可置信的目光，朱岘很满意，继续说：“李乾是百年前的镇国将军，替大昊镇守东侧边境，常年与上秦作战。但是谁也想不到，他其实早就拿到了上秦皇帝的承诺。好在陛下谨慎，当时没有完全信任李乾，留了一手。”
李逡震怒：“胡说八道！在场有熟悉那个年代的修士，应该知道，当年双方在边境对峙，无所不用其极。为了离间对方，我大昊向上秦的统帅发了不少圣旨或者礼物。难道对方也叛国了？无稽之谈！”
深深呼吸几口，李逡继续说：“最严重的那几年，几乎每个月都有对面传来的谣言，我父亲一年能叛变十几次。但当时君臣一心，对于所有谣言并不在乎，甚至将暗自发来的圣旨当众销毁，以表信任。但是我万万没想到，父亲对陛下如此信任，而陛下居然留下圣旨用作要挟，如何不让人心寒。”
朱岘大笑：“又开始编故事了？当年的圣旨的确全部销毁，这是在你家搜出来的，上面甚至还有大量灰尘，是因为在地窖中放了太久。李逡，你应该没话没说了吧？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李逡叹息一声，飞向刑台方向。
“父亲，您……”李哲说不出话来。
李逡淡然：“暂时就这样吧，别着急，再看看后续事态发展。”
高台之上，朱岘意气风发，大声道：“证据确凿，诸位应该很明确了。尤其是李家私收圣旨这事，就算李乾亲临现场也无话可说……”
“是吗？”
声如惊雷，从远方传来，轰然炸响。
须臾，身穿一身黑色盔甲的老者降临现场。
他落下来的过程中，杀气沸腾，血色灵气四周溅射，让人仿佛身处在尸山血海之中。
“镇国将军李乾，他真的来了。”有人颤声惊呼。
与李逡李哲这类文臣不一样，李乾是将军出身，经历战争无数，身上自带浓厚的杀伐之气。
再加上他本身是合境巅峰修为，降临现场产生的威慑力极大。
“朱岘是吧，我还真有话可说。”
朱岘脸色绷紧，心里暗骂，怎么又来一个！
“原来是老将军，来得好，正愁去哪抓你归案。你有什么想说的？”
此前面对李逡，朱岘还能凭身份压住。
但此时面对眼神锐利的李乾，朱岘隐隐压不住，只能将颤抖的手藏在身后。
李乾是暴脾气，怒声道：“当着昊都上下，老夫对天发誓，若是私通上秦，必被五雷轰顶，全族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的震慑力非凡，使得现场噤若寒蝉。
许久后才有人低声讨论。
“不愧是老将军，直接来狠的，不拐弯抹角。”
“听说李乾当初凶名赫赫，所过之处鸟兽绝迹。”
“他敢这样发誓，说明问心无愧。”
“不过现在说不准了，双方都有道理，我看不出谁真谁假。”
同样震动的还有御花园的朱搴。
他猝然起身，眼神绷直，双拳紧捏。
“连这老家伙都没死，看来皇叔失败地很彻底。”
身边太监战战兢兢，提醒：“陛下，二殿下可能撑不住。”
“哼，他若是连这都撑不住，哪有资格当皇帝？先看看再说，李乾不如李逡会说话，估计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刑场，朱岘咬紧牙关，催动仙根去对抗杀气，终究还是挺住了。
“哼，发誓当不得真，谁都能发。你必须给出合理的说法，否则可以理解为你在胡搅蛮缠。”
李乾微微一笑，他已经摸清朱岘的底细。
“我当然有说法。能不能将圣旨展开？”
“当然可以。”
圣旨高高展开，上面的文字很清楚，封李乾为大昊王，条件是放开东部防线。
李乾问：“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我收了圣旨，为何没有放开防线？”
朱岘道：“因为时机不对，被父皇及时阻止。你担心暴露，就一直藏着。”
“有趣，真有趣。你如果细看圣旨，会发现材质好像有点问题。”
朱岘捏了捏，道：“没什么问题。”
“你没见识肯定看不出来，让旁人细看。”
刑部尚书接过去，李乾让他撕开边角。
他哪敢撕，朱岘扯过去直接撕开，里面居然是普通的布料。
刑部尚书惊讶：“不可能用这种料子，我见过上秦的圣旨。”
李乾解释：“别看我是武夫，实际上我比你们细心。得到的每份圣旨我都会上交，但我交的不是真品，而是伪造的假货，就是为了防止某些奸臣找机会说事。这类圣旨本身就要被烧毁，所以是真是假无所谓。真的被我亲自销毁，因为这样最安全。没想到那时候的谨慎现在派上用场。朱岘，我很好奇，当年被刑部收走的假圣旨，为何会在今天从李府搜出来？”
声音如刀，惊得朱岘后退几步，他终究太年轻，扛不住李乾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