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李家不许跪,都站起来
李乾没想到王松石会突然死亡。
他回头看高楼，没得到任何指示，只能继续。
“王松石明知道妖毒是陛下给的，但他宁愿死也不敢说出来。诸位，其实很多事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只是皇室不承认罢了。其实，就算王松石不说也没关系，因为皇宫内有大量妖毒存储。朱岘，你应该知道吧！当年为了除掉弹劾你挪用武库的孙大人，你用妖毒将他毒杀。此事虽然被尽量隐藏，可王松石知道。”
这话如惊雷，将朱岘的情绪彻底打乱。
“你胡说什么，孙大人死于花柳病，与妖毒没有半分关系。”
“哈哈，王松石可不是这么说的。你除了杀死孙大人外，还毒死了他的两个女儿。可叹可恨，你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朱岘后退两步坐下，他扛不住李乾的气势而双腿发软。
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原本是审判李家，怎么变成了李家审判皇室。
这种戏他们喜欢看，甚至有人附和：“孙大人的两个女儿才四岁，再恶毒的人也不至于杀她们吧？我听说，她们失足坠入池塘淹死的。”
李乾道：“大理寺的卷宗有记录，她们被捞上来后皮肤发红，体内器官融为血水，身体一戳就破。我问诸位，淹死的人会这样吗？朱岘，你于心何忍，两个如此可爱的女孩。”
朱岘怒道：“满嘴胡言，我只是派人杀孙进，没让人杀她女儿。”
这话说得太快，刑部大臣甚至来不及阻止。
朱岘很快意识到了，赶紧改口：“你故意引导我说胡话，哼，恐怕是你们李家杀人。我记得，孙进当初也弹劾李哲滥用私权。”
改口再快也没用，看热闹的人更愿意相信是朱岘所为，在心理上会有偏倚。
李乾正准备继续进攻时，有龙辇从皇宫深处飞来，稳稳悬在刑台上空。
上面坐了人，一身龙袍，不怒自威，气势爆开，将李乾的势场轻松压回去。
见到来人，现场顿时乱起来，无数人跪下去。
“见过陛下！”
“陛下万岁！”
李家人下意识也要跪，李乾呵斥：“混账东西，李家不许跪，都站起来。”
声声巨震，吓得已经弯腰的部分李家人赶紧起身，仿佛条件反射。
李竺昂首挺胸站着，对周边族人怒其不争。
“都要死了，你们还跪？是不是以前没跪够？与其跪皇帝，还不如跪祖爷爷们。”
现场呈现出两幅景象，一边是站着的李家人，一边是跪着的其他人。
朱搴扫视一圈，带着慈祥的语气大声道：“诸位起来吧，辛苦了。今天这事确实有点荒唐。李将军，多年未见了，你的脾气还是如此暴躁。我在宫中设下酒宴，请李将军、李尚书以及李相赏脸。至于李家的罪行，我认为可能有误会，可以细细商量。大昊不放过一个恶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不愧是皇帝，这一番话将紧张的气氛骤然化解，哪怕李乾都有动容。
但是没得到后方的指示，李乾不敢乱说话。
“陛下，容我再称呼你一声陛下。天地良心，我李家从未做任何对不起大昊和皇室的事。如果为了仙根就如此决绝，未免过分让人心寒。”
朱搴笑道：“你想多了，事情可能很简单。经过我的调查，此事大概率是王松石暗中搞鬼，毕竟他和李相曾有仇。请问后方是哪位前辈，我家老祖请他入宫赴宴。再难的事都有解决途径，没必要如此决绝。”
现场沉默许久，李乾忽而眼睛亮了下，因为他接收到李渡的传音。
得了指示后，李乾道：“可以按你的说法来处理。但是有两个条件。其一，把仙根还回来。其二，你亲自赔礼道歉，并且把清河府给李家做封地。”
这时候很多人才反应过来，李乾口中有仙根这个词语。
“怎么扯到仙根了？”
“难怪皇室和李家反目，原来其中有仙根在作祟。”
“我猜测，可能李家又得到了仙根。”
“为什么说又？”
“李家老祖李虞身怀仙根，并不是秘密。要不然，历任皇帝为什么都重用李家？有原因的。”
“这李家的气运太恐怖了！”
……
龙撵之上，朱搴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
“第二个条件我觉得不够，可以改一下。不但把清河府给你们做封地，还封你们李家历代家主为异性王。我给你们募兵权，财税不用上缴。如何？”
这话很明显，第一条件不能答应。
李乾摇头，不再说话。
拿回仙根是自家先祖的底线，绝不会退让。
朱搴深深呼吸一口，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变得严肃沉闷。
“好，很好。方才你说岘儿用妖毒杀害孙进，证据呢？我要确切的证据。你还说皇宫里妖毒，证据在哪？”
证据是王松石，可是已经死了。
李乾无法用气势压住朱搴，反而被朱搴压制，以至于思绪紊乱，答不出来。
正在这时，一道翩翩身影从远处飞来，踩着灵雾。
“朱搴，你还是和当初一样不讲道理。”
众人回头看去，来人面容清雅，中年模样，有浓浓的书生气。
他是谁？
这是人们心中的想法。
现场只有极少数人能认出来，包括朱搴。
“李禁，你也来了？是不是还有其他李家人？何不一起出来，这样很没意思。”
李禁这个名字立刻引起波澜。
很多人没见过他，但听过。
“好像也是宰相。到底多少年的，我搞糊涂了。”
“我也分不清，只知道李禁好像是先皇时期的宰相，后来成为陛下的辅政大臣。”
“一听就知道你们不读历史，李禁曾是陛下的老师，辅助陛下登位后成为宰相，在位期间帮陛下稳固朝堂，压下去了很多叛逆。后来等陛下成熟后，李禁默默隐退。为了留下他，陛下还亲自去清岛拜访，虽然没有请回来，但是成为美谈，君臣典范。唉，当初多好的关系，现在怎么成了这样。”
刑台边，李禁虚空踱步，与朱搴面对面。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不回来吗？”
朱搴问：“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有很强的控制欲，我的存在会影响你掌控朝堂。因此，就算我不走，你也会想办法赶我走。”
朱搴颔首笑道：“知我者老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