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它,即是未来
霍伊给予缇西娅的‘惩罚’虽迟但到。
而相较于麦格教授或是弗立维教授让学生抄句子，又或是如斯内普那般直接予以体罚之类的做法，包括哈利在内的许多格兰芬多学生都认为，霍伊教授一定是对自家女儿有些偏袒的。
因为她需要做的，只是熟读三本书籍，并将它们的内容牢牢记在心里。
只不过……
仅在周六上午，当缇西娅将那三本摞在一起几乎都能顶得上她半个身高的厚书放置到了公共休息室后，那些人的想法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沃斯马尔女巫手札》。”
“《花田下的地精》。”
“《鹰头马身有翼兽还乡记》。”
散发着温热气息的壁炉内火光闪烁。
缇西娅嘴角含笑，用葱白的纤细手指轻轻将一本大书向后翻开一页。
她饶有兴味的让目光流淌在书籍的每一段句子上，那副恬静的模样无疑令她更像瓷娃娃了。
在她身旁，赫敏·格兰杰微皱着眉，她大声将那三本书的名字念了出来，随即疑惑的甩了下棕褐色的乱发，用一种有些懊恼的声音说道。
“这些书我竟然听都没听过！”
不只是她。
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内的绝大多数同学都对那三本书的名字感到格外陌生。
“我妈妈好像有一本《沃斯马尔女巫手札》。”
罗恩含混不清的声音吸引了好一部分人的注意力。
在开口之时，他一边嚼着块弗雷德和乔治不知从哪弄来的南瓜馅饼，一边略显散漫的和哈利下着巫师棋。
“那不是和黑魔法相关的书……讲的好像是个十七世纪的落魄女巫，利用魔法替麻瓜们弥补遗憾之类的故事……”
一颗属于罗恩的棋子在他漫不经心的指挥下，接连砍掉了哈利三颗棋子的头。
那让哈利懊恼的连连叹气。
“啊，是啊，在罗恩还是可爱的小罗尼的时候，那本书还蛮受妈妈欢迎的。”
弗雷德直挺挺的躺在椅子里，他眼神空洞，四肢僵硬。
“妈妈看那本书的时候流了不少眼泪，她说过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本……直到《和女鬼决裂》开始发行。”
乔治也没比他好上多少。
伍德的训练让他俩身心俱疲。
“所以那些书和黑魔法完全没有关系？而是一本……一本会让人落泪的小说？我以为霍伊教授会让缇西娅了解一些黑魔法因何可怕之类的知识呢……”
赫敏不解的瞥了一眼仍兴致盎然的缇西娅。
霍伊教授的决定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缇西娅却在此刻开口了。
“那正是父亲的作风……”
她浅笑着说道。
“通过书籍的劝解，去制止一名巫师对黑魔法产生兴趣，太过异想天开了。”
“那些将黑魔法讳莫如深的做法只会让人更加好奇。”
又是一页泛黄的纸张被缇西娅翻开。
当她浏览到某一行段时，嘴角的笑容有了一瞬间的收敛。
“父亲一定认为，让我了解生命的重量，与情感的温度，应当比直接制止我接触黑魔法，要更有意义吧。”
兴许是因为壁炉火光的摇曳，又或者是自己的错觉。
在这一刻，赫敏好像感觉缇西娅的黑色眼眸中，闪起了一层薄薄的涟漪水光。
…………
“尊敬的冯因考特先生。”
“我很高兴能够赶在十一月到来之前，向您公示我的一些研究成果。”
入夜的霍格沃茨城堡内一片寂静。
霍伊独自一人再度展开了奥利凡德先生于几个小时前寄来的那封信笺。
那封信上的笔迹看上去龙飞凤舞，奥利凡德先生一定是在情绪尤为亢奋的情形下，将其书写出来的。
“首先，请容许我对您说一句抱歉。”
“在那一日您离开我的店铺后，我几乎在第一时间便开始着手利用新素材制作魔杖的准备。”
“但在此之后，我先后用了不下三十四种木材，浪费了价值近一千加隆的材料，耗费了整整两个月时间，却依旧丝毫未能获得任何成就。”
“您带来的那些素材的确蕴藏相当充盈的力量……可恕我直言，那与其他神奇动物身上截取的素材完全不同，并非魔力，而是一种更加奇特而复杂的体系。”
“无论何种坚韧的木材，都难以承受那种力量，不论何等高超的手法，都无法让它与巫师的魔法达成平衡。”
“因此……我以一位资深魔杖匠人的身份向您做出担保。”
“那些素材，绝对不可能制成魔杖！”
将羊皮纸制的信笺放下一张，霍伊将一只腿稍稍翘起，开始阅读那封信的后半部分。
奥利凡德的字迹愈发潦草。
一些单词甚至因羽毛笔书写时的力道过大而直接透入了结实的羊皮纸。
那足以说明……
重点，要来了！
“但我同样要向您说明。”
“无法制成魔杖，并不代表那些材料一无是处。”
“事实上，在长达两个月的接连失败后，我终于做出了一个猜想！”
“既然那些素材自身的力量太强……为何一定要用木材来将其封存？”
“既然它们注定无法和魔力构成平衡，让巫师们可以借由它们强化魔力……为何不索性逆向运转，让巫师的魔力作为养料，用以强化它们所自带的那些力量？”
“于是我放弃了选用制造魔杖的木材，转而利用对魔力和能量有着放大作用的水晶作为容器！”
“舍弃了魔杖所必要的那种易于挥动的外观，将水晶打磨成更加精炼，且能让素材们充分融合，更加浑然一体的形状！”
“我不打算向您索要任何研究经费，您预先支付的定金我同样已附带信笺全数返还。”
“对于后续的一切，我只有一个请求。”
“如果可以的话，请您提供更多源自怪物身上的材料！”
“我很乐意为您进行更多的试验和研究！因为……”
手掌轻轻翻动。
霍伊将那封仅剩下一句话的信笺放回办公桌上。
清冷的月光如一层银纱般铺洒在办公室的每一寸角落。
而就在那月光之下。
一枚只有指甲大小，闪烁着蓝白电光，纯粹由水晶打磨成的球状珠子。
在魔力的运使下，于霍伊的指尖，迸射出了一道近乎璀璨的蓝色光翼！
双眼掠过一丝白雷，体表升起一层电光。
他的视觉更加清晰！听觉更加敏锐！身手更加矫健！魔力更加充盈！
在这一刻。
似乎有某种早便属于这具身体，不过始终沉睡于肌肤表层之下的力量，在那颗珠子的呼唤下悄然解放！
“是的，奥利凡德先生，您说得对……”
目光扫向信笺的最后一行。
霍伊将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对准月光袭来的方向。
他嘴角忽而向上扬起，道出了与奥利凡德信中一模一样的话。
“它……”
“即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