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们真的很棒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错过了他们那一周的所有黑魔法防御术课。
奇洛教授并没能在周末结束前返回城堡。
据赫敏·格兰杰自弗立维教授那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圣芒戈医院的负责人说奇洛教授已在三天前的一个雪夜离开了医院。
但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直至现在，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联系到他。
“可怜的家伙……他一定是被那头熊拍坏了脑子，然后在伦敦迷了路。”
正在和缇西娅对弈的罗恩用十分同情的语气开口说道。
那短暂的分心令他迅速付出了代价——缇西娅的一位骑士用它手中的长剑将一位罗恩的主教劈成了两半。
公共休息室内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格兰芬多的大部分学生都前往了魁地奇球场，明天就是他们要和斯莱特林比赛的日子了，伍德显然不打算放过最后一个训练的机会。
“但愿他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赫敏正在读的，是缇西娅前两天在看的那本《沃斯马尔女巫手札》。
当看到一位失去了父母的麻瓜孩童向女巫许愿，请求能够让他再见他们一眼时，格兰杰小姐的双眸内泛起了点点泪光。
可她的感动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就在此时，一阵嘈杂无比的叫嚷声蓦地从胖夫人画像那边传入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喂！快出来！别待在里边了！”
西莫·斐尼甘拔高了不知多少分贝的呐喊清楚无比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凯特尔伯恩教授向霍伊教授发起了挑战！”
“他们正在外边的场地上准备决斗呢！”
…………
用于上神奇生物保护课的那片草坪早已被霜雪覆盖。
十一月份的气温令泥土坚硬异常，除了一种冰蓝色的蘑菇偶尔能在泥土的缝隙里被人看到，这里几乎已不再有任何植物生长。
下午两点过五分。
凯特尔伯恩教授挺着只剩下了一只胳膊和一只腿的残破身体，像根标枪一样杵在地上。
他花白的头发倒竖在头顶，如同一只好斗的公鸡，正准备向对手发动猛攻。
而在他对面，霍伊的脸上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本可以将更多的时间用在思考如何驯服那两头火龙，或者该如何更好地利用奥利凡德先生寄来的那颗珠子上。
只不过在正午刚过，眼前那位老人单腿儿蹦到自己办公室以后，霍伊便没有了别的选择。
“凯特尔伯恩教授……您确定一定要这样吗？”
“是的！我很确定！我们必须要分个胜负！以神奇动物学家的身份！”
一阵骚动从围观的年轻巫师口中传了发出。
他们之间的议论大多并非围绕谁输谁赢，而是……
“我真搞不懂，这种比试有什么意义？”
拉文克劳的一名四年级学生对身旁的好友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听说凯特尔伯恩教授明年就要退休了，也许他只是想找个法子，让学生们能记住他。”
“可他怎么可能赢呢？”
那两名拉文克劳面面相觑，最终谁也没再说什么。
“您打算怎么比试？”
在那位老人身前三米开外站定，霍伊平静的开口问道。
“用各自手中的神奇动物！”
一阵微风吹过，凯特尔伯恩先生的身体随着摇晃了两下。
他那句话引发了更大的骚动。
霍格沃茨的所有学生都清楚，霍伊教授身边有着不止一种的强力动物盟友。
而他们可以确定，那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有着能与寻常火龙相抗衡的实力！
“凯特尔伯恩教授一定是不小心喝了太多的火焰威士忌……”
几位小巫师的窃窃私语似乎被那位老人听到了。
他近乎气急败坏的大声叫嚷了起来。
“我没有喝酒！我也没有发疯！”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证明……”
十分钟后。
那场闹剧终于告一段落。
在霍伊只动用了一只成年牙猎犬的情形下，凯特尔伯恩教授先后取出了燕尾狗，火灰蛇，甚至还有足足三十只大小不一的火螃蟹。
但它们统统败在了牙猎犬敏捷的步伐和骤雨似的进攻中。
那位老人独自一人蹦跳着走远后，围绕在场地附近的小巫师们几乎立刻散尽了。
“不！你用不着来安慰我！”
临近禁林的一处旷地上。
凯特尔伯恩教授平躺在一块巨石中央——他起先应该是想要坐上去的，但那对他而言太难办到了。
当霍伊向着他靠近之时，老人粗哑的发出了一句咆哮。
“我并不想安慰您，凯特尔伯恩教授。”
霍伊的话令老人自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句嘟哝。
“那你要来做什么？”
“嘲讽一个老头儿的失败？责难一个老家伙的可悲？”
“还是说你也要学着阿芒多·迪佩特的语气，跟我说一句：你太任性了！凯特尔伯恩？！”
凯特尔伯恩教授一反常态。
他往日对霍伊的随和与亲切统统不见了。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
现在的他，就像是个任性的老小孩儿。
霍伊未发一语，他只静静的来到了凯特尔伯恩教授的身旁，随他一起靠在了那颗平整的巨石上。
“你知道吗，冯因考特……”
“自从那些怪物们出现以后……”
“我所传授给学生们的那些，经过无数世代总结出的，有关神奇动物的知识……全都成了笑话。”
老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他有些浑浊的眼眸紧紧盯着一颗被霜雪添上了一层洁白的树。
“它们……它们都没有意义了……”
“没多少人会在乎你究竟要怎么让一只火灰蛇一窝产下六颗蛋，也没人想要听你唠叨那些被猫狸子抓破脸的可怜虫……”
“学生们都在讨论那头袭击火车的飞龙。”
“他们……”
凯特尔伯恩教授的话语一颤，声音里多了些哽咽。
“他们说……让我与其浪费时间教那些无聊的神奇动物……”
“不如和你一样，说一说有关那些怪物的事……”
风吹入了禁林之中。
树木枝杈上的霜雪纷纷向下飘落。
凯特尔伯恩教授在那缤纷的冻雨中深吸了口气。
然后……
他真的像一位孩童一样，无比委屈的说道。
“我只是想要证明……”
“那些神奇动物……”
“并没有那么一无是处……”
“他们真的……”
“真的……”
“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