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楔子3 节外生枝
沈泊言拿过手机，冲周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开了外放，“喂，请问哪位？”
“沈总，老子就不跟你废话了，准备好一千万现金，晚上八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过时不候。”
“我怎么确定你不是在诈我，让孩子跟我说句话，时安，小予。”沈泊言迟疑了一下问道。
“不好意思啊沈总，我手黑，药下得多了点，你这俩孩子，现在还没醒呢。”
“要不我发张照片你瞅瞅？你要不嫌弃，视频也行。”
对方噗嗤一笑，充满恶意又嚣张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沈泊言攥紧了拳头。
苏月清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流个不停。
一边正在追踪来电位置的警察向沈泊言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再多说几句。
“发来吧，我要先确认我孩子的安全，交易地点呢？”
“地点？等你钱准备好了再说吧，想要他们活着，就别想耍什么花招，不然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也很正常吧。”
“不说了，沈总，我们一会见。”对方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火速挂了电话。
“叮——”的一声。
沈泊言的手机收到一条视频，苏月清跑过来抓着沈泊言的胳膊，颤抖着点开。
破烂不堪的垫子上，沈时安和沈予歪在一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只有起伏的腹部，证明他们现在还算安好，干净的衣服也蹭得脏兮兮，不少泥点溅在衣服上，两人小脸通红。
苏月清趁沈泊言不备，夺走手机，把电话回拨过去，被林执眼疾手快抢走挂掉。
“你疯了？还想不想他们回来了！”
“我的时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被夺走手机的苏月清像是被人抢夺走了最后一根稻草，整个人像被抽走灵魂般瘫坐在沙发上。
“怎么样，查到定位了吗？” 沈泊言捏了捏眉头，看向还在一旁忙碌的警察。
电脑前的警察面露难色，看了队长一眼，得到同意后，只说：
“查倒是查到了，但定位落在南郊水库一动不动，绑匪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可能是绑匪打完电话后，直接扔掉了手机。”
“这样吧，我先准备钱过去，绑匪的目的应该只是要钱，我得先确保我孩子的安全。”
沈泊言垂下眼，不等大家再讨论商量，独自拍板做了决定。
“沈总…”
沈泊言制止了张队接下来想说的话，“阿执，你帮我在这照看一下，我去接他们回来。”
“你现金够吗，来不及准备的话我这有。”林执向前追了两步。
沈泊言揉了揉他的头发，轻轻给了他一肘子，“一会手机联系。”
“注意安全。”
沈泊言拿上外套想了想，又绕到沙发旁，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抚过苏月清的后背。
“我会安全把时安和小予带回来的，不要担心，有事找阿执，今晚警察也在。我很快就回来。”
——
沈泊言拿上准备好的钱开车离开沈宅，驶出一段距离后停在路边。
降下窗户点了一根烟，静静等待着，猩红的烟头在大风中忽明忽暗。
六点整，“叮——”的一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沈泊言拿起手机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地址，顺手转发给了林执。
自己导好定位，飞速朝着目的地猨翼山驶去。
“疤哥，为啥六点整发啊，有什么讲究给兄弟我讲讲呗。”
发完短信的老四拢了拢火，好奇地问。
“从南城到这得多久？”疤哥靠在垫子上开了一瓶白酒。
“一个半……俩小时？咱过来也就开了俩小时多。”老四还是摸不着头脑。
疤哥一看他那副蠢样就来气。
“就按俩小时算，高速有限速，哪怕他一路超速过来，顶多也就是一小时三四十分钟。”
“这里地理位置复杂，他想准时准点到达，就没空安排后手，懂了吗傻逼，要不是你姐让我带带你，我是真不想让你来。”
“哦哦，疤哥你真牛逼，这都想到了嘿嘿。”老四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夸赞道。
“去把这俩小子弄醒，我还指着他们换钱呢，一直睡着怎么能行。”
疤哥踢踢老四，朝他们斜躺着的位置努嘴。
“小逼崽子醒醒，醒醒，一会你们爹就来了。”
老四走过去有样学样地踢了踢沈予，沈予被踢得轻哼一声。
“啧，我说你大爷的，你会不会好好喊，这可是老子的摇钱树。”
疤哥看他没轻没重的动作，头上直冒火。
老四被呵得畏畏缩缩不敢再上脚，只好蹲下轻轻拍拍沈予。
“醒醒，醒醒，要睡回家睡。”
可能是沈予用的帕子是哥哥用过的，药效没那么足，两三下就转醒过来。
老四见沈予醒了，接着去喊沈时安，“喂，醒醒。”
他晃了几下没什么反应，老四不耐烦地掐住沈时安的下巴，想把他拍醒。
“放开我哥哥。”清醒过来的沈予，以为男人要对沈时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扑过去挡在昏迷的沈时安前面，自以为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活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被沈予咬怕了的老四，举起双手无奈地退后两步。
“疤哥，这小子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怎么睡了这么久还不醒？”
老四看着这么大动静都没什么反应的沈时安，扭头问疤哥。
疤哥一把推开他，凑到沈时安面前，捏着他的小脸仔细端详。
“离我哥哥远点！”
沈予看着疤哥的脸，又怂又怕，只能怯生生地喊道，在心里给自己暗自打气。
疤哥没搭理他，只对着老四使了个眼神。
老四不情不愿地过来把沈予扛到一边，拿布塞住了他的嘴。
“他大爷的，你怎么看的人，这小子都快烧成炭了。”
疤哥拍拍沈时安的脸烧得滚烫。
不知道沈时安什么时候开始发了高烧。
“这小子怎么衣服也是湿的。”
疤哥回头就是一脚，踹得老四险些摔倒。
“把你的衣服脱了，给这小子换上，妈的，他要是有个什么问题，耽误老子拿钱，老子就废了你。”
“他爸不是一会就来了吗。”
疤哥一个眼风扫过来，老四不敢多说，麻利地脱了外套把沈时安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