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点开工

天色已完全黑下，黑压压的一片沉寂，西边银色月牙如弯钩，星辰仅三四点，周遭一片的祥和与安静。

一个人影此时匆匆经过，又悄然隐入夜色。

那人穿过漆黑的巷道，沿着花墙走到一栋昏暗的别墅门前停下。

打开侧门外放置的废弃信箱，从口袋里摸索半晌，掏出一张卡片伸了进去。

泛着金属感的黑白色一闪而过。

咔嚓，门开了。

站在阴影处的青年推门走了进去。

他戴着黑色鸭舌帽，身上是同色系的短袖，脚上踩着双灰色浅口帆布鞋。

青年进了院子，并没有朝着正门走去，而是轻车熟路地绕到房子后侧的阳光房，推门而入。

阳光房的地面铺着石子，仿岩石墙的一侧是绿植造景，原本栽种在这里的一棵小树不见了踪影。

另一侧则砌了植物台，层层叠叠放置着不少植物，这会蔫蔫的看着不怎么精神。

还有几个花盆，装了不少土却空置在一边，松软的表层土壤证明这里或许不久前还是有主的。

阳光房除了这些植物以外，还有一道不起眼的木制门，连接着这栋房子的地下室。

青年似乎有点着急，没再多欣赏，灯都没打，借着月色顺着楼梯一路来到地下。

地下是完全不同于地上此时寂静又昏暗的氛围。

沿着楼梯还没完全下到入口，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

空间比想象中要大上许多，越往下走楼梯越宽敞，廊灯随着他一步步走亮起暖黄色的光。

他再次拿出自己的卡片在门禁上刷了一下。

黑色的金属制大门，在青年的眼前慢慢变淡，最后趋于透明，泛起柔软的波浪。

里面的光透了出来，他直接踏步走了进去，门在身后恢复原状。

整个地下室灯火通明，中庭以花瓣弧形的方式挑出空间。

挑空的周边内镶玻璃扶手，向外延伸的空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个工位和水吧休闲空间。

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看到青年出现，纷纷抬头冲他轻轻颌首，紧接着又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青年也没过多寒暄，他环着走廊来到中央，顺着透明圆柱滑了下去，直挺挺地摔进沙发里。

相比负一的忙碌，待在负二的人明显悠闲很多，偌大的客厅就在挑空下面。

四周是厚重木头制作的通顶书橱，里面摆放着历年的处理记录。

书橱的一角微微裂开缝隙，里面是一个暗室。

“睡睡哥哥你来了。”

坐在沙发一侧的小女孩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动物世界。

“楚楚，你又把泥土带进来了。”

青年从沙发里爬起来，抖落身上沾到的土块，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不好意思嘛。”小女孩害羞地吐着舌头

“别沾到你的头发上了，我没迟到吧。”

他伸手帮楚楚抚去身上的泥土，抬眼看了下时间。

“快了。再晚一会你这个月全勤就没了。”

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身形颀长的男人刚打完电话过来，饶有趣味打量着他狼狈跌倒的影子，置身一旁，微笑着说风凉话。

青年环视一圈，小声嘀咕：“桑德斯不也还没来吗。”

“你少攀扯别人，人桑德斯早就去出任务了。”男人眉毛上挑，不吃他这一套。

“部长，全部服务器例行维护完毕，现已重新恢复正常开放运行。”。

“那就开始吧，转发全部端口，把数据传到我这边来。”

男人不疾不徐地下达着指令，他大手轻挥，一块巨大的透明液态屏映着淡淡的蓝光浮现在眼前。

负二层的人都走了过来，包括在看电视的楚楚，也乖乖地在自己负责的服务器数据前边站好，准备进入工作状态。

屏幕被分割成六个画面，每个窗口上面都标注着一个小小的字母。

从A到E一共五个，中间的大窗口则是总体数据。

“咚——”的一声响起。

是睡眠部的摆钟。

余音缭绕在地下室上空，画面上的数据开始缓缓载入。

周围的灯光随之暗了下来。

大家各自有条不紊地进行手头的工作，时不时抬头观测记录数据。

“A区服务器状态满载，已登入百分之六十九，有百分之七的用户尚未登入，还有百分之十三的用户已经进阶，百分之十一登录异常。”

负责检测A区的女生抬头说道，她身着白纱，神采精华，浅紫色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开来。

男人托着下巴点点头，神情认真。

“b区服务器状态爆满，用户已登入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三的用户尚未登入，还有百分之六的用户升到了A区，百分之零点五的进阶用户和百分之一点五的异常。”

b区做数据分析的是一黑一白的兄弟，一个手指动地飞快，正在做记录，另一个把记录的内容复述给男人。

“还算可以，c区呢？”

“c区服务器状态繁忙，登入用户百分之七十二，百分之十四的用户尚未登入，百分之九的用户升到b区，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进阶用户，百分之四点九九九的异常。”

一口气听完三个区的数据，男人的神色还算满意。

“d区…”青年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听到这两个字，大家轻松的氛围瞬间凝固了，男人连忙抬手止住他未尽的话语。

做d区数据分析的那位据说是出外勤了，青年被临时抓壮丁以全勤奖作为要挟才到了这里。

算得上是第一次参与到这个工作中来，他安静地听完前面的汇报，本自觉地打算跟上。

不过这古怪的氛围，大家这一言难尽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d区最后再说，楚楚你先说E区的情况。”

“E区登录状态稳定，新开的服务器基本上没人，四服也只有零星而已。”

“已登入用户百分之九十四，新注册用户百分之零点零零二，升区用户百分之三，除去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一的进阶，剩下都是异常，我不会算了。”

楚楚拿着铅笔在纸上加加减减也没算出个名堂，顺着脸颊一路红到耳朵。

“没事，楚楚很棒了。”紫发女生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地说。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数都数不过来。”白衣男生也围了过来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