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梦魇出现
“白天正好张煦到医院来了，我跟他反映过了，局里那边我也报备了。”
“苍局让大家放心，专心处理睡眠工作，剩下的交给他们负责。”
“有了心理准备，即便出现一些状况，局里也能及时应对，今晚的数据怎么样，有没有好转？”斐云闲视线投向大鱼。
“整体登录人数略有回升，但还是没达到日常标准。”
斐云闲神情略有缓和，点点头。
“没事，一点点来，可能过了这个高峰期，登录人数就会慢慢恢复正常，异常数据呢？”
最近因为舆论风波，不少用户夜间精神力波动较大，即使在睡梦中也会偶尔受到影响，出现登录异常的情况。
噩梦滋生，出没的低等梦魇也逐渐增多，吞噬完异常用户的精神力还不够，有时它们还会找上无辜的路人。
“异常情况有增无减，比昨晚多了两个百分点。”龙茅补充道。
“啧，还真是让人头疼。”
斐云闲有些发愁，他们能做的都做了，数据结果还是不甚理想。
一般人就不说了，关注归关注，吵归吵，不会有太大的波动。
体弱的人类们能不能不要随便参与这种项目。
要么直接气得睡不着，要么在梦里也为此亢奋或愤愤不平，气血无形中被动用的明明白白。
梦魇趁虚而入，把精神力吃到薄弱，于是身体更虚了，梦魇来的更勤了。
这样循环往复，睡眠部真的很难做！
“暂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局里养的瞌睡虫也不够放倒全城的。”
“收拾收拾干活吧各位，为了数据，为了年底的流动小蝴蝶旗。”
“这几天大家辛苦点，给大家涨多倍积分。”
“老样子，有任何处理不了的异常，记得在群里带定位圈斐燃，或者圈我……”
——
时间滴答而过，沈予突然惊醒。
他揉揉眉心坐了起来，才发现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哪里。
自己睡着前应该还在医院。
“斐燃？”
沈予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没有去管浑身的僵硬和酸痛，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自己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手机刚亮起，数个弹窗涌出来，他点进去，看到微信上浮着一个小红点，上面写着12。
怎么有这么多消息？
沈予一边揉脖子，一边点开了微信。
给他发消息的人有斐医生，也有斐燃。
斐云闲发来的是一张个人名片，他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随手回了个问号，然后才去点开斐燃的消息。
消息来自两个小时前。
斐燃：如果你醒了记得看消息。
斐燃：你现在呆的地方是我家，所以别怕。
斐燃：你在医院睡着了，我又不想叫醒你，所以就把你带回来了。
斐燃：至于我为什么不在。
斐燃：我有点事出来了，可能会在你睡醒后回去，也可能在你睡醒前就到家。
斐燃：总之，你醒了的话，洗漱用品在卫生间的台面上，我给你拆了一套新的。
斐燃：钥匙在玄关的第二个抽屉里，我一会带早餐回去。【拥抱】【拥抱】
按揉脖颈的手顿住，沈予被他哄孩子似的语气逗乐。
他这才抬起头仔细地环顾着斐燃的家，很特别的风格，自己仿佛置身洞穴。
半空中还有不少飘来飘去的彩色光点。
他伸手，光点落在指尖转瞬消失，沈予诧异地挑眉，指尖没有感受到任何重量。
——
走出医院大楼，外面的冷空气席卷而来。
折腾了一整夜，东方天际已有破晓的迹象。
斐燃懒散地靠在户外长椅的椅背上，似乎还有些困，眼皮半耷拉着，连呼吸都很慢，发了一小会呆，打了个寒颤。
“走吧。”
斐云闲从后边过来，敲敲他的脑袋，带着他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昨天跟张煦叔叔了解完详细情况，从医院天台下来，发现沈予坐在绿植旁的长椅上，倚着墙睡着了。
作为一只貘，还是管人睡眠的，把一个在睡梦中的人叫醒未免太残酷了。
斐燃想都没想，索性就这样带着他回了自己家。
沈予睡着了，自己又没有车，开个共享单车带着他也不现实，回程只能打车。
斐燃小心翼翼地把沈予塞进后座，心安理得地贴着他坐近一点。
连问都没问，自作主张用手把沈予的脑袋轻轻放到自己肩膀上去。
沈予眉头紧蹙，身体紧绷，一点不像是睡着的样子。
斐燃侧头观察了一会他的状态，伸出手抚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哼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曲调。
逐渐地，沈予的状态变得平和，身体也放松下来。
气息喷洒在斐燃颈肩，灼热中又带着些许湿润。
斐燃悄无声息红了耳朵。
这里离他家不远，很快就到了。
毕竟医院是中高阶梦魇的高频出现地，自己也要考虑一下通勤需求。
他嫌半搂着走有些麻烦，反正四下也没人，直接一把打横抱起沈予。
抱起来后，斐燃心里多了几分诧异，没想到这人远比看起来要轻得多。
斐燃站在玄关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私心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轻手轻脚地关上窗子，取了一条毯子盖在沈予身上，立在原地注视了一会，关上门下楼。
他来到客厅坐下，处理今天的订单。
刚在仓库把捕梦网打包完，群里的信息就来了，斐燃打开一看，是一个定位。
又是医院，今天怎么跟医院杠上了，斐燃在心里嘀咕着，认命出门。
他走到楼下时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打算找个位置闪过去。
这时，眼角的余光扫过一楼花园，捕捉到拐角处的一抹黑色雾团。
“等会，什么玩意过去了？”
斐燃手比脑快，条件反射地以手为刃，银色的光划过，转瞬即逝。
黑色雾气消失在原地，随即重聚起来，膨大凝实。
他茫然地上前查看。
“哪来的小矮马，还怪可爱的。”
被斐燃钉在原地的是中等形态的梦魇，能凝结出实体，但不完全实。
膝盖以下的位置还是大片大片的雾状，在半空中漂浮。
比普通的马看上去短了一截，身子周围也虚虚实实不甚清晰，像是一匹腾云驾雾的小矮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