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真相大白
沈予来到天台，大鸟正立在栏杆上眺望远处，颇有一股遗世独立的高人风范。
他从未见过这般大的鸟儿，会说话还能喷火。
他现在有点怀疑前些日子在马路上看到的追车大树可能也是真的。
亦或者这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可能严重到幻想日常生活中出现了喷火的大鸟。
他摇摇头把脑子里的思绪甩掉，走上前把密封瓶放在地上，后退了几步。
斐燃也跟了上来，依然站在最远的角落。
毕方围着瓶子走了几圈，仔细查看里面的东西，医生的手法不错，并没有发现什么遗漏。
随即一爪子扒拉开瓶子，翅膀一挥，把苍峦剩下的半瓶酒全部倒了进去。
火焰在瓶子里燃烧起来，散发着阵阵臭味，斐燃捂着鼻子，默默移动着位置，换到上风向立定。
毕叔也觉得味道刺鼻，不由加大火力，让瓶子里的东西烧得更烈，很快就缩成炭黑色的一小团。
斐燃看他随心所欲地控制着火焰，脑子一热，心里话转念出现在毕方的脑海里：“毕叔，玩火尿炕。”
毕方被他冷不丁的话说得一愣。
他活了几万年，这么多年四海八荒、天上地下、六界之间的战役大大小小参加了不少。
从来都是别人追捧或谩骂他控火的能力，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种话。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猪崽子，你才尿炕。”
“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毕叔再见。”
斐燃看眼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他跑得倒是挺快，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楼下了。
就差那么一点，他的屁股就要再次不保了。
沈予不明白斐燃为什么突然冲了下去，神色诧异地看着门口。
“你不用在这守着了，我这边处理地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补觉了。”
毕方突然出声，视线投向沈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辛苦，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沈予轻点下头温声道，话出口的瞬间连自己也怔住了。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毕方又是一愣，差点笑出声，这辈子没听过的离谱话今天算是都听到了。
莫家小子跟眼前这青年，还真是般配啊。
毕方展开翅膀，从楼顶一跃而下，不经意的挥动，一口气撩出去好远，逐渐变成一个圆点。
周围的黄色鸟儿也跟着呼呼啦啦地飞走了。
“小予，你没事吧。”
斐燃在楼下等了好半天也不见沈予下来，索性先去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和小男孩。
等他修改完两人的记忆顺着楼梯返回，走到三楼拐角，沈予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他的对面站着一位中年男性，正拉着沈予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
斐燃走近两步，发现林琅也在，他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地站在男人身后。
“我没事，林叔，您别担心。”他轻声宽慰。
“你也是，怎么不早点通知我。”那个被称为林叔的男人回头冲着林琅厉声呵斥着。
“我不是想着我能处理好吗。”林琅闷闷地说。
“林叔，他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惊动其他患者，也没有人员伤亡，记者想发出的东西也被压下来了。”
沈予急忙安抚男人的情绪。
“哼，这些东西，以后我死了都是他的，他做得不好能行吗。”林叔缓下神色。
“张局说到时候警方会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清楚，让我们不要提前发通稿。”林琅看他爹不生气了又接着汇报。
“一切按照他们的来。”
林执不在意地挥挥手，嘴角带笑，但看人的目光很有压迫感，仿佛凭借经验就能将人心理活动洞穿。
“小予，你先回去休息，这边我来接手。”他转头和颜悦色说道。
“我也忙了一晚上呢。”林琅咕哝了一句。
“这都是你的家产，你忙是你应得的。”
“啪——”
林执毫不留情拍在他的背上，用了十成十的力。
斐燃没上前打扰他们的交谈，扭头去了厉陆轩的病房。
他一个人安静地躺在那里，他的父母在国外工作，还没来得及赶回来。
身边也没什么好友，平日里的酒色朋友也并不会主动过问他的动向。
斐燃虚掩上门，走到床前缓缓伸手，虚放在厉陆轩的头顶，在他的记忆里做一些小小改动。
天台上那一段得改，抽去三分实感，添加两分模糊，一分扭曲。
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索性再多加入一些细节，留下让他惊慌又恐惧的画面，虚化为梦境，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既然记忆力不好，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长长记性。
被掳走的画面竟然空白？
那自己梦游走到天台，不小心挂在了灯牌上是不是很合理，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虫子喜欢吗？
哦哦不喜欢啊，那多放一点，做梦梦到万虫窟那不是很正常吗。
什么，讨厌尖嘴啊？
那小鸡吃虫子的画面一定不能少。
接着抹去熟悉的面孔，眼睛一睁一闭，再醒来时就是病房的大灯。
斐燃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视线从他裹着纱布的脖颈间扫过，还算满意的点头。
“总要给你点教训吧，只是不能说话实在太便宜你了。”
解决完这个，还有另一个呢，他拿出手机给沈予发信息：“你们聊完了吗，你来的时候开车了吗，捎我一段呗。”
“我在大门口。”
——
另一边回到分局的工作人员正在加班加点处理工作。
“能查到的东西和张局说的基本一致，初中追求被拒利用舆论逼死未成年女孩。”
“前年为了保研名额，今年追求被拒，他两次故技重施。”
“为达到个人目的，除了小范围的造谣以外，还利用网络舆论，雇佣水军，恶意p图，利用淫秽视频等不法行为。”
另一个女警员补充：“中年男人叫周铁，南中的数学老师，王权的补习老师，两人狼狈为奸。”
“王权负责恐吓、诱骗、针对、威胁等话术，在周铁选中目标后，在课后以及放学后把女生骗去周铁的办公室，周铁这个畜生！”
张局敲桌，示意她先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事情查清楚了就发稿，要给大家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