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店醉酒
昨晚,徐月月在花样年华夜店醉酒,她不是一般的醉,而且醉得一塌糊涂,最终被人送去了医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还得从徐月月的妈妈说起。
徐月月的爸爸去世得早。
自打她爸爸过世后,她妈妈就把全部的心思放在独生女徐月月身上。
徐月月也确实是妈妈的乖乖女,念书学习那是品学兼优,初中高中都是班上的学习尖子,高考是全市的理科女状元。
考上了大学,对于徐母来说,心思轻松了一半,下一步她就指望着徐月月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处个好对象,然后结婚生子,作为母亲她也好享受天伦之乐了。
可谁知后来的一切并没有按照老人家的思想轨迹延伸向前。
莫泊桑说得真对,世上漂亮动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于命运的差错似地,总很难幸福圆满,也难使得一个才貌双全又有情有义的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
徐月月就是如此。
与她相爱三年的男友,突然对她说父母已给他办理了出国留学手续,他不敢违命,便提出分手,并说他不奢望得到她的原谅,但会为她祝福。
她强忍着眼泪鄙夷地看着那个曾与她海誓山盟的男人,然后,“啪”的一声,狠狠抽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愤然离去。
这一巴掌打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同时也打醒了她痴迷的心。她恨自己有眼无珠,三年多来将自己宝贵的青春、纯洁的爱情给了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分手之后,更让她尴尬的是,肚子里已经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
她一度想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吃药,跳绳,想尽了办法,可是那个小家伙仍顽强地在自己的肚子里成长。
想着这个来得不是时候的小生命,最后,她做出一个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把他生下来,她要让那个男人永远因他的错误而终生亏欠,且不得安宁。
小家伙出生后,长得胖嘟嘟的,睁开眼睛就会吮手指,见人“咯咯”地笑,是个男孩。
很长一段时间,她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扑在儿子身上。直到上了幼儿园。
妈妈望着日渐消瘦的女儿,一再催促她多出去走走,女儿毕竟还年轻,她还应当有自己的世界。
徐月月的性格有两面性,表面上她是一个很活泼也会与人交往,内心里却是相当敏感孤寂。
自从与男朋友分手后,徐月月就知道那个爱情的梦已经丢在她背后了,丢在青春年少时那一片无垠的混沌之中不知什么地方了,那里遍地的,只有斑驳的日记碎片如秋日的黄叶。
她扛起独身主义的大旗,孤影自恋,青春销蚀在无痕的岁月里。
对于母亲在耳边的叨唠,对于母亲近乎乞求的催婚,徐月月一边用各种借口敷衍着,一边任疼痛啃噬着内心。
下了班,徐月月牵着徐然的小手在小区转悠。
徐妈妈从楼上看着楼下一对对小夫妻一家三口牵着孩子在小区的花园里嬉戏玩闹,徐妈妈的心很痛,不能让自己的小孙子没有爸爸,小月月也该必须有个伴,这才像个家!
外面刮风下雨了,徐月月和儿子上楼回到家里。还没等徐月月换好衣服,徐妈妈抱起孙子,又开始了喋喋不休,并给女儿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今年再不给小家伙找个爸爸,她也不帮她带孩子了。
徐月月本就一身辛酸无处诉,母亲又如此的催逼,更是烦不胜烦,便借口有同事喊,拎起自己的包,一头扎进风雨交加的夜幕。
她一个人来到了花样年华酒吧,并在这里意外地邂逅了程江河。
随着职务的提升,程江河对外的应酬增多了,不知从何时起,原本端庄贤淑的妻子方小小也有了怨言。
妻子指责他天天白加黑、五加二地工作,完全不顾家,而且越来越多心多疑,变得神经质,程江河稍有风吹草动,家里便鸡犬不宁。
也是在徐妈妈与徐月月呕气的时候,方小小也在找茬对她的丈夫程江河乱发脾气。
每天下班只要一回来,便听到各种抱怨,程江河实在忍无可忍,坐在沙发上黑着脸心里哼道:“这日子真的是越来越没法过了,一回家就是无尽的心烦,还不如出去。”
想到这里,程江河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此时夜色已深,外面下着细雨,寒风凛冽。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空旷的马路上,当他抬头望着冰冷而又混沌的夜空时,突然感到万般凄苦。
花样年华的顾客所剩无几。程江河进门后直奔吧台,要了一瓶比较烈性的西峰特曲,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空荡荡的吧厅。
突然,他发现一个长发年轻女子扶着楼梯趔趄地下楼,走到他身边时,女子已经踉踉跄跄站立不稳,他下意识地想去扶她一把,但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就在这时,女子“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程江河立马从座位上站起身,一个箭步上去将女子从地上扶起来,一看,程江河差点叫了起来。
原来这个醉眼蒙眬的女子是徐月月!
徐月月已经浑身发软,喊都喊不醒,看样子是喝多了。
程江河顾不得多想,立即将徐月月抱出酒吧,招呼停在外面的出租车,向医院疾驰而去。
“谁是家属?进来吧,人已经醒了。给她取药去吧!”医生瞅了门口一眼对着他喊。
“她严重吗?”
“醉酒。没事了。以后不能这样喝酒,再喝就没命了。”医生道。
程江河到前台付完费用后回到输液室,徐月月已苏醒过来。
此时的徐月月,一丝一毫没有白天见到的娇俏与灵动,一头海藻一样的长发零乱的垂着,脸色暗黄,眼圈黑青,一双美丽的双眼里盛满了颓废与绝望。
程江河心道:是什么样的隐痛,让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如此作贱自己呢?
“现在好些了吗?”程江河倒了一杯开水,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嗯,好些了。”看着为她忙前忙后的程江河,徐月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师哥,麻烦你了。”
“怎么喝这么多酒呢?”程江河爱怜的望着她,为她抿抿被角,没有要她回答的问道。
一向将心事捂得紧紧的徐月月,此时此刻,回忆就像剥洋葱,还没剥掉表层,鼻子就开始发酸。她不敢将它层层剥落,只呆望着天花板,虽万千言语都在嘴边,但终是没说。
她用如珠贝的银牙咬着没有血色的下唇,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只轻声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一向刚猛热烈的程江河,何曾见过这等的柔弱与无助,赶紧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说,“好了好了,不管什么事,别想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