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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书网 > 官场沉浮之长河流月 > 第56章 茶香 药香

第56章 茶香 药香

“可以的,张阿姨,你也不用太着急,我来安排。只是,这个高道士脾气有点怪,不熟悉的人,她不轻易上门,她住在文庙,你可不可以让朱局长过去呢?”

“哦,这样啊,这个,我来想办法吧。”

明天正好周末,于是两人约好了第二天上午文庙会面。

看来,朱正山的内心是绝望了,这对一个病人来说,可是非常不好的心态。

第二天上午,程江河早早起来,自己开车,没带别人,只接了徐月月和他一道。

因为,那天电话里张阿姨说,去文庙的事,朱局不想任何人知道。

程江河知道,这种场合,还是人少为好,考虑到张阿姨是女眷,带上徐月月,办事方便些。

两人早早动了身,提前到文庙等候。

一路上,程江河和徐月月讲了些高道士的故事。他还说,高道士一般情况下周末闭门谢客,徐月月听了,心里很好奇。

到了文庙,程江河带徐月月从小侧门拐进,穿过走廊,来到了高道士内室小客厅。

高道士一身青衣布衫,正在走廊上摆晒几味药草,见两人过来,便让他俩先进屋等候。

两人走进屋内,只见屋内摆设极简,除了一架书柜,只有一桌一几,两张单人原木沙发,余无其它。

桌上一杯刚沏好的茶,正吐着淡淡茶香。茶杯是那种极常见的白瓷小盖杯,杯口处,还有一处小小的微损。

程江河瞄了一眼杯内的茶,道:“月月,这茶,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样。”

徐月月探过身,小巧的鼻翼轻嗅一下,道:“师哥,这可是极好的茶。”

“何以见得?”

“你看这茶香之真,禅茶一味,澄澈无它;你再看这院宇之静,明心见性,人景合一,茶道的四字真谛和、静、怡、真,这里至少占了两字呢。”徐月月唇齿清晰,字字珠玑。

“茶还能这么去品?”

“当然,茶宴有宫庭茶宴、寺院茶宴、文人茶宴之分。此处文庙,是清静之地,要至虚极,守静笃,因此,此茶在此处,就是最相宜的了。”

程江河脸上仍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可我们看茶,只看茶叶,你看这叶子这么大,一看,可不是什么上品。”

“这你又不懂了,你不能光看叶子,难道你没发现这茶汤如此之清?这可是极好的白茶。”徐月月莞尔笑道。

“白茶?我还真不知道。那么你看,既然是极好的茶,那这茶具,似乎也太普通了吧?”程江河再问。

“世人皆知紫砂、陶瓷等名贵茶具就是好的,若冲泡重发酵、重焙火的老普洱、红茶之类,因其有润泽作用,的确是好;

而对于绿茶,玻璃杯就很好;至于白茶,不炒不揉,是微发酵茶,特别怕闷,所以盖碗,倒是最合适的。”

程江河听着徐月月娓娓解说,吐字如兰,内心非常钦佩。

眼前这个姑娘的才情见识,每一次,都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这也让他深深地着迷。

说着说着,高道士拎着一壶茶水进来了,左手持两副同样的白瓷盖杯,只是比桌上她自己的那只,要矮一些。

她静静地给两人沏了茶,道:“刚在走廊上,听得姑娘高论,非常佩服。看来今天,我也只得给你俩泡杯我珍藏的白茶了。”高道士笑着说。

程江河忙站起身道:“这可不敢当!”

“程书记,若是你一人,我可不会给你喝这茶。你今天,可是沾了这位姑娘的光。”

高道士说得非常直接,丝毫没顾忌到程江河的面子。

程江河忙介绍道:“高道士,这是我们镇分管科技的副镇长徐月月。”

徐月月站起身,笑了笑,她没想到这一番闲说被高道士听见,一脸的不好意思,羞怯地道:“师傅,我刚才和我们书记胡说呢,让您见笑了。”

“这可是我这么些年,听到的最动听的胡话了。姑娘聪慧,不必过谦。”高道士看着徐月月笑道。

高道士性格古怪,程江河很少看见她笑,今天看见她脸上笑容绽开,非常亲切,心中很是罕异。

九点时分,朱正山到了,张阿姨扶着他,程江河把他们俩领进了院子。

一周没见,朱正山更显虚弱了,见到程江河,他显得很急切的样子,眼里似乎充满了期望。

程江河是个聪明人,他明白朱局夫妇实逼无奈,情急之下,哪怕是乱投医,也只得一试了。

张阿姨正准备把朱正山的病情,以及医院的诊断,一一说给了高道士听,却被高道士打断。

她冷冷地道:“先不要跟我说这些。你,把手伸过来。”

她开始伸手搭脉,搭了好长时间,接着又看了看舌苔。

沉吟半晌,她抬头对朱正山道:“从你脸色、面相上看,你身上长了一块东西,不知你查过没有?”

朱正山三人又是一惊:“难道从脸上和脉相上就能看出身上长个东西?”

“当然能,肺主皮毛,那个东西长在肺部,所以从人的外表能看出来。”

接着,她冲张阿姨说:“你现在再给我看看检查报告。”

张阿姨赶紧递给她。

“我看这东西不像报告所说,是肿物不假,但不是恶性的,用不着手术,吃我的药就能解决问题。”

高道士的话更让他们三人诧异!

昨天,朱正山与省立医院副院长谈了半个多小时。

院长尽管说得十分委婉,但朱正山还是听明白了,像他这种情况,肿瘤长在肺子根上,去北京也不好手术。

单从号脉、看面相就把省医大教授意见否定了,听起来岂不是太悬乎?

朱正山到这儿来,与其说是来治病,不如说是找个心理安慰。

高道士这剂安慰药,听了令人高兴,但确实又让人相不敢信。

朱正山道:“老先生,省医大教授说,我长的那个东西不好,长的地方又不能手术,只能保守治疗。所以,特意来拜访老先生......”

高道士打断朱正山的话,将朱正山的病情报告一一摆在桌子上,道:“这是你的胸片报告,这个是螺旋ct报告,我的看法不是不能手术,而是不用手术,吃我的药,肿物就能消退。”

张阿姨心里更没有底,因为医生跟她说的更直接,朱正山已是晚期,活不了几个月。

她小心地问道:“省立医院意见是下周开始化疗,我们打算下周去北京再看看,老先生您看我们还要不要去?”

高道士道:“我说你们不用去,你们能放心吗?想去就去吧。我先给你开几副药,这几天你一定要按时吃药,从北京回来,好转些了,再到我这儿来。”

朱正山道:“那也好。”

高道士便开始写方子,写完方子,递给站在朱正山身后的程江河,道:“你按方子到正规药店抓药,可别买了假药,耽误治病。”

她又面对朱正山道:“我先给你开六副药,吃六天,六天你们也该从北京回来了,到时再来找我。”

朱正山见女道士头脑清醒,精神抖擞,不像迂腐糊涂之人,尤其见她说得如此肯定,朱正山顿时心情轻松了些,说道:“好,我一定按时服药,谢谢老先生。”

从文庙出来,朱正山的气色明显好多了,他对程江河道了谢意。看来,一个人的心态,还真的很重要。

陪同朱正山夫妻来到药店,程江河替他们抓好了药,鼓鼓囊囊的三大袋,张阿姨坚持要付钱,程江河坚决没收。

回到家,程江河全身还满是浓浓的药香,可当脑中浮现出朱正山夫妻俩那信任与希冀的眼神时,他觉得这件事做得很有意义。

梳洗罢,躺到床上,闭上双眼,脑海中却是徐月月那灵动的样子,梦里氤氲着的,也是那淡淡的茶香。

睡梦中,接到市委办公室电话,说袁江林书记明天要来虎山镇参加团市委组织的希望工程捐赠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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