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宁愿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肯碰我一下
经过时海明的调查,结果正如姚灯猜测的那般,那人是个退伍特种兵。
“姓名柴斐,退伍后进了京市一家安保公司,后来在某珠宝展执行任务时,与参展嘉宾起冲突被辞退,之后从事一些个人保镖业务,最近服务的雇主是京市寒时餐饮的大小姐寒湘。”
姚灯静静的听着,惊讶过后便是疑惑。
寒湘派他来南城跟踪她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她的姐妹于曦?
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叫柴斐的人。
南城是时家的地界,话放下去,找个人并不难。
就在第二天的下午,姚灯在时海明一栋闲置的别墅里见到了他。
柴斐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身边站着三个保镖。
看到那双森冷的眼睛,姚灯确认就是他!
一开始他并不承认,声称没有跟踪只是巧合。
“那你见到我跑什么?”
姚灯走到他面前,学着蒋平潮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人,“三天前,你在你女朋友账户里一次存入三十万现金,这样一大笔钱,做保镖赚不了这么多吧?”
柴斐三角眼冷冷的瞪着她,“被你查到了。”
“很奇怪吗?”姚灯介入正题,“寒湘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柴斐沉默了。
她递给保镖一个眼神,保镖立刻拿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抵住他的脖颈,“哥们儿,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在南城丢个人,可没人查得到。”
看得出柴斐不怕那匕首,紧咬牙关,不动声色。
姚灯犯了难,下意识向哥哥求助。
时海明却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里,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自己解决。
姚灯到底对这种事不熟,她想了想,轻声说:“我并不想伤害你,但是有人要害我,我总不能坐以待毙。”
“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寒湘的目的,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果然,柴斐缓缓抬起眼,“什么要求都可以?”
姚灯盯着他的眼睛:“在合理的范围内。”
他冷笑,“那给我女朋友换肾呢?”
姚灯微微一笑,美目清澈如水。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提供更有价值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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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都是墙的小房间里,只放置着一张单人床和一个马桶,只能在外面打开的金属门,过高的房顶垂着一盏瓦数不高的灯,幽幽暗暗的光填满了逼仄的空间。
而与这令人发疯的死寂格格不入的,是房间的主人。
男人依靠着床头,双腿随意的搭在一起,手中翻阅着一本悬疑小说,随着剧情,锋利清隽的眉眼偶尔微皱,偶尔舒展。
脚步声由远及近,继而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咔嚓一声,两个身着制服的人出现在房间里。
他们看着床上怡然自得的男人,对视一眼,威严道:“蒋平潮,我们得到了新的证据,聊聊吧。”
“动作挺快啊。”
合上书,蒋平潮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整了整衣角,朗眉星目,从容不迫。
“走吧。”
审讯室里,对面的人将查到的证据列出。
他看着那盏照向自己的灯,恍惚间,好似看到了他家小乖。
不知道那小丫头在干什么呢?
“两年内,蒋氏与该境外组织多笔金钱来往……”
蒋平潮抬眼,看向审讯室墙壁上的镜子,缓缓的扯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带着几分挑衅。
他知道,那面镜子后面有双眼睛。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墙边两名保镖静静的伫立着,仿若不存在一般。
玻璃前的瘦高背影听着音响里传来的对话,突然短促的发出一声轻笑。
“蒋家的人,骨头很硬啊。”
他身边的人附和的笑笑,“于老说的是。”
“时家那个小姑娘,也许有用。”
被称为于老的人六十多岁的年纪,染黑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笑容似乎已经在他脸上形成肌肉记忆,看起来和善而肃穆。
他摇了摇头,“时家的人,轻易不要招惹。”
那人盯着玻璃里的蒋平潮,面露阴厉,“以蒋家庞大的体量,蒋平潮料定我们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故而有恃无恐!”
“小曦那么漂亮,又有您这般位高权重的岳丈,他有什么不满足!”
于老若有所思的点头,“是啊,得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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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灯做梦了。
她梦见自己走进一个迷宫,周围都是灰扑扑的高墙,她在迷宫里转来转去却总是遇到死路,大声喊叫回应她的只有来自四面八方的回音。
她会被困死在这里吗?
于是她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害怕,直到跑不动,扶着墙慢慢的走。
经过一个九十度的拐角,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
她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猛地看去,那是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低垂着头,身上全是血,毫无生气。
“你是谁呀?”
没有人回答。
就在她要走过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的戒指!
上面篆刻的神秘符号,好熟悉……
“老公!”
姚灯倏地坐起来,茫然的环顾四周,才意识到刚才在做梦,还好是梦。
她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整个人却被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包围……
看着左手中指的素戒,她在心里祈祷着,蒋平潮,你不要有事。
第七天,姚灯没有等到蒋平潮。
她给蒋明基打电话,得到的答复是:“你离开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姚灯追问,“于先华到底想要什么?”
蒋明基笑了,缓沉道:“孩子,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安安稳稳过的生活,不要再想他了。”
“怎么没关系!我是他的妻子,我们领了证的!”
“你们的结婚手续不合规,已经取消,你可以去最近的派出所查一下。”
姚灯愣住,讷讷道:“怎么能这样!”
蒋明基语重心长,“玲珑书院和碧霞路的新房留的是你的名字,从现在开始,你们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蒋伯伯……”
电话挂掉了。
姚灯攥着手机做深呼吸。
几次下来,情绪勉强稳住,脑袋里也越来越清明。
她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将计就计。
密闭的房间里,昏黄的灯光凄凄惨惨的洒下来。
男人躺在床上,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左臂无力的搭在床沿,头发被汗水濡湿,额角的冷汗钻进枕头里……
床边,穿着性感睡衣的于曦睨着他这幅惨状,眼神复杂。
“你宁愿把自己弄成这样,也不肯碰我一下,她值得吗?”
药效将他折磨的没了力气,睁眼都觉得累。
“你们,把我当什么……”
他沙哑的声音仿佛在砂砾上摩擦过。
眼睛睁开一条缝,目光依然锐利如刀!
“你也配,和我的小乖,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