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夷月弱水
夷月族位于弱水河畔，两岸是长势诡异的杨柳，高空中盘旋着一群乌鸦，发出喑哑的“嘎嘎”声，羽毛落在地上，腾起一阵黑雾，逐渐融入杨柳之中，看着无比诡异。
叶欢和妺女一到弱水，妺女在天之渊给她的那枚令牌一亮，将妺女和结界相连，一阵白光闪过，叶欢突然发现曾经阻挠她入内的结界消失了。
“因果之力？”妺女感受着这个奇特的力量，百思不得其解。
她为何与夷月族有因果？
叶欢心思更重。
这个副本，到底是冥夜所留，还是螣蛇族所留？
突然，一阵红风掠过，姒婴出现在弱水之畔，强大的妖力让夷月族人一惊，慌忙出来招待这位突然到来的实力强劲的客人。
“我带着魔神的意愿而来，你们可愿与我做一笔交易？”姒婴环视这这群弱小的人族，取出一枚宝石，“你们若是意愿和我达成这笔交易，这枚宝石就归你们了，此后你们就有驱使鸟兽的能力，再也不用担心被猛兽破坏了家园。”
“我愿意。”夷月族人以制药闻名，本就害怕这些猛兽，如今能得到魔神庇佑，他们自然愿意，至于魔神是好是坏，这与他们这些凡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夷月族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弱水旁，实力弱小，从来不敢招惹他人，惹是生非，只想要守着一亩三分地，让族人不被妖兽困扰。上清的神不曾满足他们卑微的愿望，那他们就答应魔神，努力自保。
姒婴取出一枚殷红的丹药放入玉瓶中：“万年之后，你们需要让一个女子服用这枚丹药。记住，是万年之后。”
“我夷月族族长在此立誓，夷月族人定然遵守今日与魔神的约定，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夷月族长话音刚落，天地间就达成了一个契约，玉瓶和带着驱使鸟兽权柄的宝石都落入夷月族人手中。
“今后，夷月族人可驱使鸟兽，血脉相承，不必再担心自身安全。”
说完，姒婴就消失了。
妺女看着那玉瓶，低声对叶欢道：“我刚刚在那枚丹药上感受到了很浓的血腥味和浑浊之气。”
叶欢什么都没感觉到。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副本是根据因果之力复原的，她和姒婴半毛钱关系没有，除了场景，其余的事物她都感受不到。
“我们是不是该离开了。”叶欢觉得看夷月族吸收权柄有些无聊。
妺女摇头：“我感觉到，等下还有一个人要来。”
不知等了多久，稷泽也到了夷月族，他手上带着一枚银白色钉子。
“噬魂楔！”妺女的脸色逐渐阴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叶欢忙按住妺女：“别激动，万一把这般若浮生冲破了，那些被隐藏的真相就再也得不到解答了！你想想，稷泽作为能够窥探时间的神明，会不知道萧凛将来会被澹台烬操控着黎苏苏杀死吗？其中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
“对。”妺女逐渐冷静下来，冷冷地盯着稷泽，攥紧拳头。
她一定要知道，稷泽这个万年前的神明和萧凛的死有无关系！
乌鸦的叫声愈发喑哑，好似在诉说着什么令人不甘的事，却始终得不到理解，无人为它伸张正义，最后颓然地哑了嗓子。
“夷月族族长，你可知罪？”稷泽一入夷月族，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等夷月族人辩解，就指着那玉瓶道，“你们擅自与魔神达成交易，得了天地认证，破坏了我们十二神的诛魔大计！魔神本该在不久后神陨，因为你们的一己私欲，魔神将在万年之后得以复生，你们该当何罪！”
夷月族族长慌张下跪：“稷泽神君，我们不知这是魔神的算计啊！要不，我们万年后就毁约吧？”
“你们若是毁约，天地规则就会覆灭你夷月一族。”稷泽取出噬魂楔，宽慰有些慌乱的夷月族族长，“弱水乃世间最为纯粹的水，淬炼到了极致就是世间最毒的药，一旦沾染，不管是仙气妖气还是魔气，都会消散于世间，沾染者永无轮回。我赠你一物，此物名为噬魂楔，若是得到全部弱水蕴养，万年之后打入魔胎，魔神肉胎的精血就会被吸食殆尽，最终魂飞魄散，永无来世，你们也算功过相抵了。”
“多谢神君宽容。”夷月族长忙叩谢稷泽，心中舒坦了几分。
妺女目睹着这一切，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要杀了稷泽。
虽然她不清楚万年间还有什么变化，若是没有稷泽提供这噬魂楔，萧凛也不会魂飞魄散，永无来世！
澹台烬和黎苏苏都说，若不是叶冰裳给那碗粥下毒，澹台烬就不会因为吃醋，操作黎苏苏杀了萧凛。
是叶冰裳害死了萧凛。
那么，如果没有稷泽提供这噬魂楔，萧凛也不会魂飞魄散。
是稷泽害萧凛永无来生！
或许是感受到妺女炽热的眼神，稷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明明只是一片虚无，却好似看穿了万年。
叶欢心中一凉，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十万年后只有怜华、没有稷泽，妺女为什么能从十万年后回来，螣蛇族为什么可以明目张胆地揭开这一切！
因为十一神的力量不够了。
十一神的力量一直在衰弱，可魔神的力量不变，十万年后，怕是在神战中，十一神都陨落了。
以螣蛇族仙髓炼制倾世之玉、螣蛇族难出神髓、人间帝星陨落，这些到底有什么关联？这些因果算计，究竟有什么是隐藏在那光鲜亮丽的表皮之下？
历史，终究是胜利者书写的。
“姐姐，长老所说的动乱就是这件事吗？会不会有些简单了。”
叶欢疑虑，妺女仔细感受了一番因果，确定没有别的事情后，点头道：
“也该回雾山了。”
妺女和叶欢一离开弱水，弱水旁的夷月族地又出现了结界。
般若浮生外，荒渊。
稷泽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眸洞悉了无尽岁月，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螣蛇族，果然名不虚传。
真的，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