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态度
躺在床上，杨祁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粥。
眼下的情况下，他只有看清楚了恶魔与恶魔之手的立场，他才能保证自己不被人当枪使。可他却又不想过多的掺和这些破事，一时间有些两难。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做到在不脏了自己的手的前提下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就在此时，那道声音响起。而这一次，声音似乎有了和他聊聊的兴趣。
“你要给我指条路？”
杨祁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有些空洞。
“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声音顿了顿，缓缓道，“你想守护的，是什么？”
“。。。”
听到这个问题，杨祁沉默了良久。说想守护世界？太扯淡了，他不自认为自己有这么高尚。说想守护身边人？那他身边又还有谁呢？
“我，想守护我的欲望。”
思考良久后，杨祁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这句话一出，房间内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道声音似乎又是消失了。
就在杨祁感到有些烦躁之际，那声音忽地响起，“你的欲望，是什么？”
“保护的欲望吧。”杨祁看着自己的手，自嘲一笑，“有点拗口了哈，我想守护保护的欲望。”
“听明白了。因为那个孙猴子的笑，因为那个信任你的饲魔，还有你的那两个发小。你想守护他们得到保护。”
“真亏你能理解。”
杨祁微微点头，并未否定这句话。
“既然你想守护你的欲望，那就要做好弄脏双手的准备。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两全其美。”
“呼——”杨祁长舒一口气，闭上了双眼，“还是让我多享受一会儿现在的美好吧，活在当下，活在当下。”
“恶魔为了欲望而生，它们从不在乎这个欲望会带来什么样的毁灭。”
说完这句话，那道声音再度消失。
杨祁则是最后提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当然，这个问题并未得到回应。
翌日，杨祁从床上爬起，伸了懒腰，“感觉好像得到回答了，又好像眼前一片迷雾啊。”
这么嘀咕着，他拉开了窗帘，感受着阳光打在自己身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安详。
就在此时，一阵轰鸣声响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厨房？！”
分辨出声音来源，杨祁立即穿上衣物，朝着楼下跑去。
而此刻，厨房内，萧玖双手被冰霜包裹，正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灶台上的米粒。
“姑奶奶，你又是整了什么活？”
萧玖看到杨祁出现，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些纯白的米粒也是留了几颗在她的脑袋上，“唔，我饿了，看你还没醒，我就想自己做早饭。”
“。。。”
杨祁走到灶台前，看着米粒旁的稠白液体，嘴角抽搐，“你想煮粥？”
“嗯，我看姜晨做过，她就是把米和水倒进高压锅里，然后咕噜咕噜，呜呜呜呜，几呀几呀的，粥就煮好了。”
萧玖点了点头，依旧是保持着平静的脸色说出了这段话。
“怪事，是哪出了问题呢。”
杨祁已经无力去纠正萧玖的古怪拟声词了，只是有些好奇，如果她真是按照这个方法来煮粥的话，最多是粥会太稀或者太稠，不应该炸锅才是啊。
这么想着，他拿起高压锅的锅盖，看着那被炸变形的卡扣，心中大概有了点猜想，“萧玖啊，你煮的时候，有把锅盖盖好吗？”
“嗯！我有好好的把锅盖按在锅上！”
萧玖用力地点了点头，满眼地真诚。
“唔。。。”
杨祁思索半晌，又从柜子里拿出了另一口高压锅，“来，给我演示一下。”
听到杨祁这句话，萧玖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呃，这口锅和那口好像造型不太一样哎。”
看着对方的反应，杨祁心中大概有数了，“所以，其实你是强行把锅盖按在了锅上，对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听到萧玖语速极快的反驳三连，杨祁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的表情尽可能地显得严肃，“萧玖啊，不听话的孩子，是要饿肚子的哦。”
“欸。。。”
萧玖嘟囔着嘴，心虚地低下了头。
“来，和我说实话。”
杨祁语气温柔，循循善诱。再怎么说，也要把萧玖撒谎的毛病给改了。
“我看姜晨煮粥的时候，都是咔哒一下，但我咔哒不上去，我就叮磅了一下。”
在前者的注视下，萧玖终于小声说出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唉。”
杨祁叹了口气，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清理灶台，“你去坐着吧，我来做早饭。”
“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萧玖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
“干嘛，不然喝西北风去？”
杨祁翻了个白眼，将白粥清扫入了垃圾桶。
“只是，有些不适应。”萧玖摇了摇头，解释道，“以前在组织里的时候，如果我犯错了，他们就会拿出银棍，然后啪的一下，我就嗷的一下。”
“好好好，我听懂了，你打住吧。”
杨祁无奈地捂着脸，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去饭桌旁坐好。
而他对于萧玖所说的话，其实也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倒不如说，这才符合他对养魔人的印象。光从饲魔这个名字上就不难看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和恶魔签下契约的人类，本就是一种牲口。
煮好粥后，杨祁舀出两碗，放在了餐桌旁，“唔，你喜欢吃榨菜吗？”
“榨菜？”
听到这个名词，萧玖好奇地歪了歪脑袋。
“没吃过？”
杨祁也是有些惊诧于萧玖的反应，榨菜这玩意儿不是配粥利器吗？
“唔，以前喝粥的时候，就只有粥呀。”
萧玖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同时也有些期待杨祁拿出那个榨菜来。
而杨祁则是走到了柜子前，翻出了两包榨菜以及两颗咸鸭蛋。
“唔，鸡蛋？”
“不对，是鸭蛋。”
杨祁摇了摇头，将一包榨菜丢给了萧玖。同时，熟练地敲开咸鸭蛋，将蛋白捣入粥里，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
“啊，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