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处理结果,江长欢被降职
公司的处置结果很快就下来了，但是看着电脑刚刚打开的邮件，江长欢脸色却不太好看。
小雯挤在边上，看着她难看的脸色也不敢说话。
江长欢坐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就朝着曾总的办公室走去。
“进来。”
里面传来声音，江长欢推门进去。
“曾总，公司的处理结果就是这样？”
曾总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一脸疲惫的模样。
“我要调走了，公司刚刚给我打的电话。”
江长欢闻言一愣。
“为什么？周城不是刚刚签下来？”
曾总苦笑：“公司的安排，我也没辙。刘张年这件事情确实委屈你了，但是现在我也帮不了你太多，他后台太硬了。”
确实够硬的，犯了这样的错都只是平调，而她却要降职。
她失望地冷哼一声：“算了，我也不想干了。”
“你别意气用事，我要调到西部，去那边还能升一级，也是我过去他们开的条件，如果你有想法，到时我可以给你好的岗位。”
江长欢知道这个不现实，廊城在南方，离西部远着呢，她爷爷奶奶岁数这么大了，当初回来就是为了他们，再远走就违背初衷了。
所以她只是笑笑：“再说吧。”
曾总看着她离开的背景有些出神。
当初踌躇满志地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城市，好不容易发展起来了，只是因为上面的博弈他就要被流放出去。
虽然开了更高的条件，但是一个偏远的地方怎么比得上作为经济枢纽的南方？即使这里只是一个三线城市，那也远远比西部那个地方好。
可是没有办法。
他几乎是毕业就进了唯美汇，中途虽然出去过，但是最终还是回来了这个公司。因为他发现，每一家公司的本质其实都是差不多的，甚至有些更烂。
所以他回来以后就一直待在唯美汇，混到今天的位置，他付出了很多，真的不甘心随意放弃。
江长欢回到工位上就开始投简历。
她不是冲动的人，凭她现在的条件也不配冲动，骑驴找马，她一点都不心虚。
你既不仁，何怪我不义。
到了下班时间，一改平时瞎忙活的习惯，江长欢第一次在这个点来喊小雯下班。
“老大？你受刺激了？”小姑娘瞪大了圆骨碌的眼睛，一脸震惊。
“对啊，邮件你不是看见了？走，咱们去吃饭！”
说着就挎着包包径直走了出去，丝毫不理会其他人投来的探究的目光。
小雯挠了挠头，看着她走向电梯的背影，赶紧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东西来。
晚餐吃的烤肉，两人坐在角落的位置上，很安静。
看着对面平静地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人，小雯踌躇地开口：“老大你要是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的，你不要忍着。”
江长欢夹了一块肉放她碗里：“别多想，吃你的。”
小雯把肉囫囵塞进嘴里：“我说真的，我妈妈常跟我说，不开心就要发泄出来，女人生气不能忍，会内分泌失调的。”
“我没有不开心，事情想通了就不会生气。”
小姑娘点点头：“那就好。”
嘴上犹豫了片刻，江长欢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透露给她。
现在营运部没几个能撑得起事情的，小雯她一路带着过来，够专业也有能力，就是差一点经验。
如果这次分公司真的大洗牌，她这种刚出社会的女孩子没有心机，应该会是领导们喜欢的。
如果她能够提前做好准备，那么到时候也多一点机会。
“我可能要走了，有几家公司都在邀请我过去，应该就是近两个月的事情。”
小姑娘还在哼哧哼哧地吃肉，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还反应不过来。
好半天脑子转过来了，人就愣住了，一口肉叼在嘴里，嘴巴也不会动了。
“老大你说啥？”
江长欢失笑：“你是不是傻？”
随手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擦擦嘴……我说认真的，你要提早做打算，现在营运部没什么人能上来，在外面招一个也不一定能做长久，你趁有这个机会，一定要抓住。”
“可是我不行啊.我什么都不会。”
“谁天生就会？经验是在一次次实践中总结的，失败不要害怕，你该害怕的是自己不敢尝试。”
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可，江长欢给她分析完利弊，就不再提这个话题。
俩人吃完饭时间还早，就商量着散步回去。
路上行人不多，已经接近初秋，太阳下山以后温度就有点低了。
江长欢揉了揉手臂，正想说走快点回去，却见小雯站在了原地，一双眼睛发亮地看着她。
江长欢看向她手指着的方向。
一家体彩店。
她无奈地笑：“你又想买呀？”
“嗯嗯！”重重地点头，眼睛里有光。
“上次中了吗？”
小姑娘有些失落：“没有，所以我想再试一次。”
“赌博的心态要不得啊妹妹……”
“这明明是做慈善！”
最后，又是一人拿着一张热敏纸走出店门口。
但是这次江长欢有经验了，不肯听老板的忽悠，随便机选了一注，敷衍一下就行了，倒是小雯，又被忽悠买了五注，又加了十倍。
“老大你上次那个中了吗？”
江长欢愣了愣：“不知道，好像弄丢了。”
“啊——太可惜了吧，万一中了呢？”
“怎么可能……何况就算中了，也证明我跟它无缘，不要强求，命中有时终须有，无时莫强求。”
小雯偷偷笑：“你好像个老干部啊。”
相携着，回家的路也不算漫长，很快她们就回到了出租房楼下。
小雯在开门，江长欢回工作上的信息。
突然她感觉裤腿被扯了一下，江长欢疑惑地低头。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在拱着她的脚，小牙齿紧紧咬着她的裤腿，还一边往外扯，好像要把她拉去哪里似的。
“小蓝！你来了！”
小雯刚打开门，就听到了江长欢的声音，立马低下头，也看见了正在努力的小猫咪。
江长欢第一时间就拿出来猫条，蹲下身子递到它的嘴边。
平常很喜欢吃猫条的小蓝今天却不肯吃，依旧是扯着江长欢的裤腿，嘴里发出‘嗯嗯’的小奶音，可爱死了。
“他是不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呀？”小雯看出来不对劲了。
江长欢被这么一说，也感觉像，就伸手摸了摸小蓝的小脑袋：“你是要我跟你走吗？你先放开我，我跟你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抚起了作用，小蓝真的松开了嘴，并且发出‘喵呜’的声音。
不知怎的，江长欢好像听出来了深深地委屈，她一个没忍住，伸手就想将它抱进怀里，但是小蓝一个转身，就钻进了旁边的巷子，在转弯消失角的地方却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她们。
江长欢让小雯关上门，俩人就一起跟了过去。
又转过好几个弯，穿过一条长长的绿化带，最后小蓝钻进了一个废弃宅子的后院。
已经天黑了，要不是路灯的灯光还算明亮，她们早就跟丢了，不过小蓝每次跑到一定的距离就会停下来等她们，这才不至于跟不上。
两人打开手机电筒，扒开掉落在地的枯木枝丫，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小蓝的位置。
几乎是一走近，江长欢就听见了小猫的叫声，一声接一声，听着好像痛苦极了。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暗道不好！
最先动的是小雯。
她扒开挡住视线的破帆布，果然在里面藏着一只小花猫。
“妹妹！”
小雯惊叫出声！
江长欢一看这场景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小花猫的下半身鲜血淋漓，小小的身子如同一块破布被扔在地上一样。
她在痛苦地呻吟着，小脑袋都抬不起来了，看见来人下意识地抽缩了一下，却因为无法动弹只能在原地发抖。
江长欢喉咙一下子被堵住了。
前些天她才看见过‘妹妹’，像个小孩子一样没心没肺地跟在哥哥的身边，看见她开开心心地扒拉她的裤腿问她要吃的。
明明是这么可爱的，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猫猫。
小雯哭了，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眼眶热热的。
“别哭，我们带她去医院。把你外套给我。”
小雯赶紧擦干眼泪脱下外套。
江长欢小心翼翼地将外套盖在‘妹妹’身上，轻轻地将她裹起来。
妹妹很害怕，一直在发抖。不过可能是小文的衣服上游熟悉的味道，慢慢地她就安定了下来。
一人抱着一只猫，飞快朝着最近的宠物医院跑去。
没有出租车愿意载她们，所幸医院离得不远，她们跑了十来分钟就到了。
护士看见她们匆匆跑进来，一看江长欢怀中被裹住的猫，以及她衬衣上沾上的血迹，心中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赶忙跑进去叫医生。
医生匆匆赶来：“怎么回事？”
江长欢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猫咪交给护士，一边说：“不清楚，看见的时候就这样了，你快帮忙救救她。”
医生闻言皱起眉头：“你的猫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是流浪猫，平常在小区看见了会喂一下，但不是我养的。”
“啊，原来是这样……对不起。”
江长欢没有心思深想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一心都扑在‘妹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