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9 撑腰做主
与姚娜的结合,从属偶然。姚娜大学毕业回来后就分配到城建局。街头混混看上了姚娜,每日在姚娜上班的路上截住调戏一番。姚娜也不是善茬,一开始害怕,后来忍无可忍把刘东升暴打了一顿,就这样二人结下不解之缘。
不知什么时候,二人的恋情逐渐公开。姚娜父母亲坚决反对这门亲事,并扬言,如果姚娜嫁给他,他们就去死。姚娜也是火爆脾气,只要她认准的十头牛都拉不出来。姚娜结婚的时候,她父母亲没有出席,甚至一度断绝父女关系。直到女婿刘东升步入正轨后,她父母才有所改观。
因此,姚娜为刘东升付出了很多,但她从来不后悔。刘东升因姚娜的壮举深深地感动了他,当时他就誓要好好对姚娜。这些年过来,刘东升遵守他的诺言,对姚娜百依百顺,甚至落下一个“妻管严”的称号。不过他不在乎,只要家庭和睦,管他们说什么去!
刘东升翻了个身,差点掉在地上,一旁的夏瑾和扑哧笑出声来,被刘东升可爱的模样逗乐了。
刘东升迷迷糊糊道:“睡个觉都不得安宁。”说完拿起衣服东倒西歪地往楼上走。待他睁开眼睛看到夏瑾和时,忽然眼前一亮,愣在那里不走了,被夏瑾和的美貌所倾倒。
夏瑾和急忙躲闪刘东升色眯眯的神情,有意识地往陆一伟身后躲了躲,刘东升这才看到家里还有个人。
“哟!是陆老弟啊。”刘东升立马酒醒,拉着陆一伟坐到沙上,脸上挤着笑容道:“我说嘛早上起来就有喜鹊在房头叽叽喳喳叫,原来是有贵客啊,哈哈……来抽烟!”
陆一伟和刘东升之间也就是认识,没有过多接触,不过对方的底细双方都一清二楚。陆一伟也不客气,接过烟点上,道:“刘厂长这是中午喝多了?”
“陆主任啊,你可别笑话我了,什么刘厂长,你叫我东升就行了,或者干脆叫我刘胖子,都行,哈哈!”刘东升心宽体胖,很是豪爽。
陆一伟道:“还是叫你刘哥吧。”
“哈哈,随便你!”刘东升抬起头盯着夏瑾和道:“这是弟妹?”夏瑾和这也是第一次到姚娜家,刘东升以前只是听说过,但没见过人。
姚娜立马凑过来道:“对!东升,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以前和你经常提起的夏瑾和,美国留学的那个。现如今在和陆一伟谈恋爱,呵呵。”
姚娜一句玩笑,让二人更加尴尬,不过双方都没有站出来辩解。
“啊?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夏教授啊,哎呀!真漂亮啊!”刘东升眼睛立马瞪大,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姚娜见刘东升如此,狠狠地在腰上掐了一把,疼得刘东升脸部严重扭曲。夏瑾和看到二人如此恩爱,很是羡慕。
几人聊了一下午,不知不觉已经天黑。夏瑾和执意要回家,最后陆一伟主动提出送她,夏瑾和忸怩几下还是答应了。
古川县和南阳县紧邻,开车不到一小时就到了。陆一伟把夏瑾和送到她家门口,夏瑾和出于礼貌邀请陆一伟到她家坐一会,陆一伟想了想还是算了,道:“大过年的,我也没带什么东西,空着手不好看,改天我专门登门过来拜访。”
夏瑾和没有坚持,道:“也行,那你路上开车慢点。”然后,一个深情的对望,眼眸子里珍藏着片片情意。
“嗯!”陆一伟点点头,道:“那你也早点休息。外面冷,你进去吧。”
冷艳的夏瑾和表现了出了女人的一面,道:“不冷,我看着你离开我再进去。”
陆一伟看着夏瑾和娇羞而带有绯红的脸庞,很想上前拥抱一下,理智战胜了心魔,他潇洒地打开车门,跨上去,点着火,摇下车窗,又一个深情款款的微笑,驾车离去。
夏瑾和已经彻底被陆一伟所击垮,站在那里久久不肯离去。
当初姚娜给她安排相亲时,她死活不答应。经不住姚娜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现在庆幸,如果当时不去见面,或许就会错失一个好男人。冰冷的心终于融化,开始从上一段痛苦的恋情中走出来,主动去接受这个让人着迷的陆一伟。
陆一伟突然停下车,下车向远处的夏瑾和使劲挥了挥手,然后驾车离去。
夜静,雪染,未央;情深,驻足,留恋,一段美好的爱情就此拉开了序幕……
正月初七,行政机关单位正式上班。按照以往惯例,县领导都要到所包片或自家系统拜年,而今年,刘克成一反常态,上班第一天就正式宣布了前两天常委会的任免通知,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关于陆一伟在常委会上的讨论情况早已传播开来,大家上班后都在热烈讨论着此事。最终得出结论,南阳县还是刘克成说了算。
陆一伟到无所谓,照常上班,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张志远也听到了些流言蜚语,对他很是不利。在2000年的第一次政府常务会上,他让陆一伟列席,这一举动颇有挑衅意味。
明里争,暗里斗,这个永恒的话题还在继续,紧张的气氛依然弥漫在南阳上空,这不市委书记的亲信,市委秘书长李勤奎到南阳给刘克成撑腰做主来了。
正月初七下午,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李勤奎轻装简行到了南阳县。官场最讲求规则,每走一步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不是率性而为。市委秘书长这个职务很是敏感,他就好像市委书记的影子,往往他到一个地方,都是带着任务下来的。而这次,李勤奎是来干什么?
刘克成按照接待市委书记的规格接待李勤奎,这让李勤奎很是满意。张志远是在李勤奎抵达南阳县后他才知道的,匆匆赶到南阳招待所,却吃了闭门羹。
县委办主任董国平进门小声告诉刘克成说张志远到了,问要不要让进来,没想到李勤奎已经听到了,他面无表情地道:“你让志远在外面等等,我和刘书记谈点事情。”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张志远在隔壁休息室气鼓鼓地抽着烟,脑子里在琢磨李勤奎此行的目的,让人捉摸不透。而隔壁的招待室里,李勤奎和刘克成正在热烈聊着。
刘克成和李勤奎是老相识,相对说起话来也随便许多,道:“田书记不是说要亲自来吗,怎么?”
李勤奎道:“田书记临时有事来不了,就由我先行打前站,过两天他会过来,参加你们的三级干部大会。”
刘克成顿时振奋,激动地搓着双手道:“那真是太好了,勤奎老弟,田书记那边还需要多加美言几句啊。”
“这个自然!”李勤奎翘起二郎腿道:“田书记虽没有来,但他让我带几句话给你,克成啊,田书记对你可是真心不错啊。”
刘克成急忙点头道:“田书记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人生导师,我心里记着呢,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感激他,要不是他,我刘克成也没有今天啊。”
李勤奎听到刘克成大言不惭地拍马屁,心里虽觉得恶心,嘴上还是道:“田书记在你身上可是费了不少力气,要不然你个县委书记位置早就易主了,无奈市委市府有小人当道,要不你现在怎样也是个副市长,再不齐也是个副厅级干部啊。”
李勤奎的话戳中了刘克成的软肋,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田书记一直在为我努力,怪不不争气,没能为他分担解忧,着实有堪重任啊。”
“这也全不怪你!”李勤奎转身道:“克成啊,有些事都是双面的,就好比阴阳五行,金克木,木克土,环环相扣,没有一物可以特立独行存在,今天或许他占了上风,不见得他永远走到前头,你说对吧?”
刘克成不知李勤奎是特指还是泛指,道:“对,李秘书长您说得对!”
李勤奎不管刘克成又自顾说道:“现在有些人做事不讲求方式,说话不把握分寸,好像这北州市离了他就不转了,党国的天下离了谁都照样干!”
刘克成听出来了,李勤奎是在暗指市委副书记郭金柱。郭金柱是军人出身,都转业多少年了,头都快掉没了,依然保持着军队里的那一套,做事立说立行,说话夹枪带炮,时常绕过田春秋插手党务政务,田春秋虽心不悦,但惹不起当兵的土包子,何况还有个“帮凶”,同为战友的市政法委书记侯永志,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说市里的政局,相当复杂。简单地说,大体分为三派。一派以市委书记田春秋为的“实权派”,主要依靠省委主要领导,实力强大,背景深厚,处于绝对的领导地位;一派是以市委副书记郭金柱为的“强硬派”,主要依靠北州市的各大大型企业和军队关系,人脉广开,四通八达,加上郭金柱独特的个人魅力,知名度远远大过田春秋;一派是以市长林海锋为的“本土派”,主要依靠省政府的主要领导,最主要的支持者还是从北州市走出去的原市委书记,现任副省长邱远航。林海锋的手腕极其灵活,总能在关键时刻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让对手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