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0 投资瓶颈
潘成军愣怔了下,道:“不用,不麻烦你,我自己解决。”
陆一伟听出他话里有话,回头道:“和我你还客气,直接说吧。”
潘成军见如此,沉默片刻道:“我已经参加过三次竞标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都被别的公司拿走了。他们出价虚高,超出想象。就拿齐扬区的那块地说吧,一亩出价300万元,最后飙到600万元成交,翻了两倍,简直快疯了。此外,全市的房价直接飙升,都已突破万元,有的已经达到一万五,近乎疯狂。按照这行情下去,只可能继续涨,绝对不会跌。”
想起省里一天一个文件一个会催促让企业尽快搬迁,现在看来,章秉同是运作资本的高手。要知道,他当年买房不到4000一平米,他一来就是炒房价。如果旧城改造启动,房价可能会涨成天文数字。他提着脑袋将江东汽车厂搬出去,实则给他腾出了一块大蛋糕。
潘成军继续道:“说难处肯定有,一方面是拿不到地。我看上谷未区的一块地,已经给当地土地交易市场递交了标书,预计这个月底开标。如果再拿不到,公司就难以维系了。还有,由于佟欢怀孕,我的心思也不在公司上,收益并不乐观。原计划和商业银行贷款的,已经和经理谈妥了,结果人家又反悔了,说总部政策收紧,让放贷放慢脚步。据我所知,他们的钱都贷给了别的公司,他们的规模比我们大。”
没想到公司过得如此艰难,陆一伟问道:“需要贷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如果钱足够,也就不会流标了。要按现在的土地价,想拿十亩地都快六七千万了,我能拿得出手的只有6000多万,剩下的就得靠贷款。除去拿地,还要留一部分启动资金。”
“5000万够吗?”
“差不多,就看拿地的价格了。只要拿到地,今年就得赶紧开工,10月底就上冻了,要停工将近5个月,这期间刚好可以预售,能回拢一部分资金。”
“你看上那块地了?”
既然对方问,潘成军索性和盘托出,道:“谷未区金茂商场对面的那块,商住混合。”
陆一伟想了想道:“原先的轴承厂吗?”
“对,那块地近期就要挂牌出让,标底价250万元,我已递交了竞标书,目前我知道的有12家竞标,其中不乏有环球泰禾、同耀集团、碧桂园,还有大洋地产,我们只是个小公司,恐怕难度较大。”
“谁负责招拍挂?”
“据说是谷未区政府,我也不清楚。”
“这个你可得好好核实一下,确定了再和我说。”
潘成军难为情地道:“一伟,这个工程如果是佟欢来做,可能要比我好许多,她毕竟人脉资源比我多。而我,虽然也能协调,但很多人把我当外地人,沟通起来不太方便。现在,我们几乎把路桥那边的生意都停下了,全身心做地产。”
陆一伟明白了他的苦衷,苦思冥想半天,拿出手机翻了半天电话本,找到了谷未区区长宁玉刚的电话拨了过去。
“陆书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昨晚和高书记一起吃饭时还说起你了,今天就打过来了,哈哈。”
随着江东市委书记入常,升格为副部级,谷未区随之提升格次,曾经的老相识高谦庸现如今是江东市委常委兼谷未区委书记,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这个位子属于陆一伟。
当然,陆一伟不能和高谦庸比。人家是根红苗正的红三代,虽不及白宗峰那样红,但他祖父高金仓是西江省国宝级的人物,全省唯一,再无他二。95岁高龄至今健在,身体倍硬朗,虽无职无权,但没人敢惹他,就连章秉同都敬他三分。此外,全家无一例外都是当官的,即便是做生意的也是在国企任职。如此背景,早已输在了起跑线上。所以,被他挤掉,陆一伟心服口服。
陆一伟笑着道:“是吗,看来咱俩心有灵犀啊,呵呵。忙什么呢?”
宁玉刚焦头烂额道:“还在搞企业搬迁,还有十来家没搬完。省里下了死命令,8月底必须全部搬离,快愁死我了。要是你在多好啊,能把江东汽车厂那么硬的骨头都能啃下来,其他企业根本不在话下。今年我们什么都没干,就干了这一件事,哎!”
“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汽车厂只是巧合,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不废话了,我问你,轴承厂的那块地划拨给你们了吗?”
宁玉刚顿时警惕起来,支支吾吾半天道:“省里作为奖补确实给我们了,你打算要开?”
“拉倒吧,就是随口一问,我记得那块地至少有200多亩,都给你们了?”
“嗯,不过已经有人看上那块地了。有些细节不方便透露,看在咱俩是兄弟,稍微透露一点,拿地的背景很硬,一般人很难插进去。”
“哦,明白了,我就问问。高书记在吗?”
“他去京城开会了。”
陆一伟恍然想起来,这次会议要求县委书记参加,他肯定来了。道:“好的,知道了,等回去了一起吃饭。”
“好嘞,说话算话啊,我可等着呢。”
挂了电话,陆一伟靠在座椅上寻思着,潘成军见状,道:“要是拿不到就算了,别为难你。”
“没事,我来想想办法。今晚不行,我约了白书记及家人,看情况,如果明晚可以,我把谷未区委书记高谦庸约出来,到时候你也去。”
“好的。”
“至于钱,银行是一种渠道,也可以想办法融资。这事你没和福勇说吗?”
潘成军无奈道:“说了,他不感兴趣。他现在只对煤炭生意感兴趣,说投资房地产能赚几个钱,而且周期长,远没煤炭来得快,立马就是钱。此外,他现在几乎不在西江,成天在京城鬼混。据说和京城的公子爷在一起玩跑车,好不潇洒。我说他了,你玩不过他们,人家就是看上你的钱了,等那天你没钱了谁还看得起你,就不听,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