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拓拔元昊
第十一章 拓拔元昊
兄妹二人商议完之后,前后脚回家收拾细软,种花身体里住着一个成年灵魂,山林野战要带什么,全靠贝爷是不是靠谱了。
种记虽说还没从军入伍,却也从小在种家军中耳濡目染,匕首,袖箭,雄黄,分别从几个哥哥房中收集齐全,最后,甚至带走了种家军独有的双响急救信号烟花。
无论如何,妹妹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去,是为了道义,回,是仁至义尽。
“妹妹,你收拾被褥做什么?今天你要去哪儿玩,带上我呗,我给你背行李。”
种宜跟着种花背后跑来跑去,丝毫没有在意种花眼里的嫌弃劲儿。
“六哥,你小声点,等会给奶奶听见了,诺,这些,这些,我都要带着,万一我们露宿的话,这些东西能用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帐篷?”
“长什么样子的,你说,我去给你找。”
种花这般那般的形容之后,种宜兴冲冲的从床下拖出来一大包物什。
从行军帐篷到马塑钩斧,要啥有啥。
“行啊,六哥,你这是准备随时跑路啊?”
“我们兄弟每个人都有,就是你走丢前几年,都是我和前面五个哥哥每年换着人跟着三叔去找你,风餐露宿都是常有的事儿,这些都是三叔给我们置办的,就小七和小八没有。”
种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也不问种花要去哪儿,只问了一句要出门多久,就把需要的东西全部打包好,其快速程度,似乎比种花还着急出门。
古人自有七岁不同席,但是在种家却不适用。
作为武将世家,保护妇孺是习武之人的心中准则,尤其是跑丢的妹妹,更是几个哥哥的心尖子。
自从种花回家之后,左边跨院住的是武力值最高的种谔,右边跨院住的是无脑疼爱种花的种宜。
所以,就算种花只是想偷偷摸摸离开,却也瞒不过住的最近且全天目光都在妹妹身上的种宜。
这憨哥看来是不得不带了,算了,就当是苦力。
种花看了看日晷,再不走,就是晚饭时间了,奶奶肯定要差人来请了。
种花蹑手蹑脚的在前面走,种宜抬头挺胸的跟着后面。
府里的下人似乎见怪不怪,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儿,甚至连管家种伯看了一眼,都当没看见,去了老妇人的院里。
种花顾不得这么多,拉着种宜就往马厩里跑,种记已经解开了两匹马的缰绳,还装了一包黄豆,看着种宜跟在后面,无奈的又解开了一匹枣红马。
三人三马堂而皇之的就这样离开了种府。
是不是太顺利了?种花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平日里大家都把自己当金珠宝贝一样,这样就放自己离开了?
种花骑马还是跟着南卡达达罗学的,有样学样的跟着种宜和种记后面,策马往城门口而去。
“老三,就这样放着他们几个去胡闹不成?”
奶奶拄着龙头拐看着种花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问道。
“母亲,这一路我都会紧紧跟随的,花儿的脾气您还不知道吗,她要做的事儿,劝不住,若是我们极力阻止,她可能会悄无声息的跑去,
还不如带着小六和小八,一个擅武,一个擅谋略,到了西夏,我和大嫂都会贴身保护的。”
种世才放飞了手中的海东青,又命人去告知二哥便宜开城门。
......
“还问什么话,唃厮啰的儿子想必都不是孬种,砍了,放在我京观的最上面,或是洗刷干净拿来与我盛酒。”
李元昊很讨厌自己的姓氏,若是在大夏国境内有人这么称呼他,不仅是自己要掉脑袋,全族的脑袋第二天都会做成一座崭新的京观以儆效尤。
所以,他更喜欢有人称呼他为伟大的拓跋大王子。
父亲李德明总是夹在宋辽中俯首称臣,在继辽国送来刘姓之后,宋朝不止一次赐拓跋家族赵姓!
赐予国姓在普通世家看来是荣耀,在拓拔元昊看来就是奇耻大辱,于是,上一次来传令的使者被拓拔元昊砍了脑袋。而李德明不管是不是被迫,已经把大夏的权利交接给了拓拔元昊。
这一次巡视西凉府,竟意外抓到在藐川城煽动民变的瞎毡。
唃厮啰那老狗贼,总是事事与大夏作对,就自己上次砍了宋朝来使一事,竟然想要替宋伐夏,笑话,一个未开化的野人,也敢教老子做事。
拓拔元昊狠狠扔出手里的酒杯,交换人质?有什么可交换的,战俘,爱杀就杀,反正自己是从不养战俘,夏王宫外的京观还少吗?
“大王子,且慢。”
说话之人是野利旺荣,拓拔元昊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
“大王子,瞎毡乃是唃厮啰的大儿子,在青塘城也有一席之地,若是不想拿来交换战俘,那我们换取一些草原上的马匹牛羊也是不错的。”
“我堂堂大夏没有骏马?还用得着那些野人的东西?”
拓拔元昊习惯性的偏了偏脖子,听见咔咔两声响之后,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侍女恭敬的匍匐过来,端来一杯葡萄酿。
“虽说瞎毡没有磨毡角那般骁勇善战,但是这竖子愚蠢,对我们而言也是好事,您可知道,这一次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藐川城吗?”
“哦?怎么说?”
“据说磨毡角因为救了巴陵郡守的女儿,立了大功,唃厮啰便把藐川城赏赐给了磨毡角,而瞎毡虽然已经手握暹罗城,但是仍然不想让自己弟弟掌握实权和封地,
所以故意煽动藐川城民变,对外宣称磨毡角因为当年母族在藐川城破,其族人没有得到剩下藐川城民的护佑,所以接收城邦之后会再一次选择屠城。
瞎毡人蠢心黑,而且,对于他老子亲宋政策并不是很拥护,一直想要独立出来,所以正好趁此机会,我们可以给他灌输一些亲夏的好处。
藐川城紧靠我们大夏国,若是磨毡角拿到这片地,肯定会重新封锁边境,我们才刚成立的榷场,恐怕无法实施。”
野利旺荣不愧是大夏最智慧的幕僚,几句话就打消了拓拔元昊对瞎毡的杀意。
“但是这小子被我们抓住之后一句话都不说,怎么游说他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总之就是一句话,为我所用,留,不为我所用,杀。”
李元昊猜疑成性,又暴虐嗜杀,实际上,夏王李德明还没有退位,却早在三年前就被囚禁在夏王宫的地牢中,只因其为拓拔元昊的母族卫慕氏求了两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