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命？天命

“我看见羔羊揭开七印中第一印的时候，就听见四活物中的一个活物，声音如雷，说：“你来！”我就观看，见有一匹白马，骑在马上的拿着弓，并有冠冕赐给他。他便出来，胜了又要胜！”

【秋的金黄，你出生小部落，部落祭祀宣告你拥有伟大天命】

漫天繁星闪烁，一条银色大河横贯天空。每一颗星星都在发出自己的光芒，天狼星光晕急剧上升，亮度无比炽烈。压下那晨曦之星，超过银月的光泽。

夜晚最亮恒星，泰拉各个古代文明里都具有特殊地位星辰——天狼星是今夜的主角。

水草丰美的佳节，勇士带回丰盛猎物。拥有经验的老人说，今年不需要牲柱奉献。为了活下去，已经耗费全部心力的蚁民们，为挤压脖颈那窒息轻微放手而快乐。

酋长血脉，在今日得到延续。神灵所赐福的未来英雄，诞生我鹰林部落。小小的皱团子被高高举起，发出嘹亮啼哭。

祭司们，向信众鼓吹福音，“神的荣光降临我们身边了。”引动人群狂热的呼喊。一无所有的人群，只有信仰是他们唯一的所有物了。

部落贵人以怀疑目光，打量祭祀。这又在耍何种把戏？

若是酋长以为给自己披上神圣天命，就能让领民服从自己的意志。这套把戏真能阻止他人对酋长之位的欲望？帕慕尔酋长太过天真了！

让贵人们好奇的，是酋长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让这群扯着大神衣角的华美肥虫卖力鸣叫。

戳破那层伪装的动力，大聪明们兴致缺缺。借助这股东风，搞事情的感情，是无比激烈。

神圣的仪式感，扩散并笼罩大部分。

“帕慕尔.铁木真！萨尔贡新主！世界的蹂躏者！泰拉大皇帝！”

密林，沼泽，江河在呼唤一个名字，祭祀所宣告的神眷者帕慕尔.铁木真，神选征服者，大神之鞭…

人群无比狂热，即使他们并不知道每一个词汇的含义。只要高声喊出来就够了！

他们被情绪火焰绑架，又助力其中，让火焰去感染更多人。

一个个伟大天命，于这个小小胚胎未睁眼的时刻，已经预定。祭司们宣言天命毁灭者传奇，主神光荣之至大。

奉公里夹私，可是祭司们传统手艺。他们又在传道的宣言里，附带对自我身份的吹捧。“虔诚服务祭祀，你们得以服侍大神，而祂的眷顾由此分享你我之间…”

身为父亲的酋长，表现无比冷淡。如同完善一件任务。扶着产后虚弱妻子，再没有向自己的‘血脉‘撇过哪怕一眼。

“你不是我的儿子，而我也不会是你的父亲！”这是他对自己骨肉所说的唯一一句话。

“铁木真是圣灵意志所选，我等不过是完成目的的一环而已。”

祭祀长很满意酋长的觉悟，“我们皆是大神的工具，按祂的意志行事。你没有被所谓血亲俗缘迷惑，正确认识我们应有的属性，你的觉悟甚合荣光！”

英雄幼体的老师，祭祀可不如酋长表现淡然。这正是撰写我个人荣光之神圣开篇。与英雄同行，毫无价值的土芥也惠以色彩。

自十余年前帷幕破碎之后，旧日宁静不复存在。神魔又一次行于大地，诸神迫不及待扩充自己眷属，以棋子对垒。

在这个困难的日子里，只有将信仰投射一方，自诸神眷属碰撞的余暇，人类勉强维持生存的底气。牲柱，是人类对外界危险的妥协，支付血税。换取集体的安全。

而铁木真，正是与神相连的契石。

接过那孩子的第二天，大祭祀懊悔行为的冲动。

每一位祭祀，自称诸神意见的代言者，灵与尘世喉舌。他们通过那种联系，旅行神灵意志。可他们当中能宣读大神旨意吗？

祭司长所谓神谕，不过脑海里数重幻想而已：部落群众拥抱全新生活，流淌奶与糖的馨甜；异域的王者对伟大战士屈膝，将王冠与印玺献上；骑乘钢铁坐骑的勇士，以刀剑收割敌人首级，筑起颅骨之观…

神灵意志为何？幻想预兆鹰林毁灭，还是尘世天国崛起？

他不敢有教导的想法，也不敢直言自己的懦弱，那将把他苦心积攒神圣摧毁的一干二净。婴儿好奇地打量四方。

“若你真的是被选中的那个人，必定不会就此沉寂…”

铁木真自由的爬行部落之中，以自己双眼去理解他人生活。以耳廓吸纳万灵的声音。

沿着无数只脚走过的轨迹，小婴儿慢慢成长。

“祭祀长，你不教授典籍，他如何能明白至高神明伟大？那份所谓的自我觉悟之旅，真的能帮助铁木真的成长？”

“以世界为师，万灵泼墨，大神引导、塑造他的冠军！”笃信者恍然大悟。

人群里同样有别样说法“可怜的小崽子，大概要被养成痴呆儿了！”

二岁的铁木真，尚未能表达语言。同龄宝宝们，已经开始吐出简单的词句。神眷之子，依然在观察世间万象。

“铁木真必将荣光万丈！英雄的光辉，来源艰苦的积累。内敛的珍宝，用石壳裹住自己光辉。若是将其与寻常石块混淆、等同，那可是天大笑话啦~”然后又一年过去了，平平无奇的铁木真又大了一岁。

大祭司的位置只有一位，祭祀们渴望踩着前任痛脚上位。大神是不会出错的，错误理解神意的大祭司，无法联系神灵荣光。

部落的贵人，准备看笑话了。“为了掩盖那份误判，大祭司会如何做呢？一场荣誉谋杀大概在路上了吧。就是那可怜的铁木真，完全保持痴傻至死，不曾清明！”

【你展露自己不凡，带动小部落生活水平改善】

大家对所谓神眷之子，已经不保有期待。祭祀们计划弹劾大祭司的错误，减损神灵威光。掌握力量的武士，为自己选择立场。然后，计划里本该血流成河的一夜，铁木真说话了。“同胞之血，不应无意义的泼洒！”

“战士挥舞刀剑的理由为何？为信仰，为情缘，或是为自己的口舌之乐？权谋的毒液里，可会有半分荣誉存在？”

展示勇士勇武狩猎祭，讨伐猎物铺陈地面。战士排列成行，围绕巨石雕像，跳着庆祝战舞。模拟狩猎的动作里，刀与茅碰撞。核心圈的高层人物，立于炽热篝火之下。他们与利刃距离，过分接近。

未被火照耀的暗中，有悉索摩擦声传来。祭祀以为，那只是男女欢爱的生命之歌。

踏蛇持龙的多足巨人，沉默看待火光下的苟且。

命运悬于火海之上的那一刻，铁木真开口。借助宽阔场地，稚嫩童声向四方扩散。

“大神，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