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两难选择

丹斯抱着电吉他，看着拜欧和迪安为了怎样放出爱伦他们争论得不可开交，于是提示他们道：“如果将大鸟变回雀头杖，会是什么结果？”

巨人僵尸听了，高兴地对迪安说：“试试吧！”看着巨人僵尸眼睛中的期待，迪安实在不忍心拒绝，就对大鸟默默念起咒语……所有的僵尸和船主都看着迪安，这让迪安有些紧张。

好长时间过去了，汗水顺着迪安的面颊流下来。可是，大鸟还是大鸟。“大鸟是雀头杖遇到女巫的魔法药水才变成的。看来，没有魔法药水很难将它复原！”迪安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十分抱歉地对大家说。

“哦，这可真是个难题啊！女巫已经被大鸟吞到肚里，而且出不来！没有女巫，哪来的女巫的魔法药水哦？”巨人僵尸惆怅地看着迪安。

“这可怎么办呀？”大家望着叹息桥上的四色菊花，一筹莫展。

“咕咚！咕咚！”水底发出巨大的声响。小鬼害怕地看着起伏不平的水面，对伽刚特尔说：“会不会突然出现水怪？我好害怕！”

伽刚特尔挥了挥手中的武器，安慰小鬼：“放心吧！我手中有武器，如果水怪出现，我用武器对付他！”

随着咕咚声的加大，水汽也越来越多，整个怪城全部处于水汽氤氲中。老鹰面具变得烦躁不安起来，他在船上来回踱着步，自言自语：“水怪要发威了，这可怎么办？”

拜欧看看开始西斜的太阳，说：“最后通牒不是限定在今天吗？可是，离‘今天’结束的时间还早，他怎么就要发威呢？”拜欧已经跟巨人僵尸学着把水怪称作“他”，好像这样可以表示敬畏。

“唉！怪城怪城，没有奇怪的事情就不叫怪城了！”老鹰面具说，“最后通牒虽然说的是今天，但是，他的脾气很奇怪，也许会突然发威。”

巨人僵尸听了，忙说：“其实，是我们先对不起他的，咱们也得体谅下他的情感，对吧？谁让他的母亲被炸死在怪城呢！”

老鹰面具看了巨人僵尸一眼，重重地叹息一声，说：“都怪那个强盗！可恶的强盗！”

巨人僵尸跟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说：“那个强盗已经被他吓死了，按说他应该放过怪城了。唉！只能说是心结尚未打开！”

正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时候，大鸟突然变得烦躁不安起来。它站在迪安身边，一会儿扑闪翅膀，一会儿扭动脖子拍打胃部，一会儿摇摆尾巴，会儿又将爪子在船上磨来磨去。看样子，它很难受。

迪安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大鸟的背部，问：“怎么了？”

大鸟用脖子蹭着胃部。迪安明白了，一定是它的肚子难受。“莫非植物王国的女巫和大魔法师在它肚子里施展了魔法？”迪安猜测着，“或者是豌豆射手在搞怪，也许是磁力菇在跳舞？”

拜欧对迪安的推测思索了一番，坚定地说：“哼，一定是磁力菇在活动！你们想想看，磁力菇的磁铁多厉害，又重又不能消化！”

说到磁力菇的磁铁，大家都十分担心大鸟的处境。万一它的胃被磁力菇戳破了怎么办？

但是，担心归担心，没办法还是没办法。 迪安愁得眉头都拧到了一起：“这可怎么办呢？我好担心大鸟会死掉！”

拜欧听了，两眼冒出亮光，对迪安说：“你的话提醒了我。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就是这个办法残忍了一些。”他有些为难地看着迪安，“恐怕你不能接受。”

迪安拍拍胸脯说：“只要能救怪城，必要时我会牺牲小我的利益！”

拜欧急忙朝迪安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你这个阿凡达僵尸王子境界不一般，今天看来，你果真没辜负我对你的评价！”

迪安听了，知道拜欧所说的“残忍的办法”很可能是“非常残忍的办法”，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是什么办法？”

“你听说过‘杀鸡取卵’这个中国成语吗？”拜欧开始启发迪安，“既然大鸟不能吐出爱伦他们，我们只好用杀鸡取卵的办法啦！”

果然是个非常残忍的办法！迪安伤心地看着大鸟，用手柔柔地抚摸着大鸟那光滑的羽毛，难过地说：“这个办法太残忍了！我一时无法接受！”

为了避免尴尬，拜欧干咳两声，然后清清嗓子才说：“我也无法接受。可是，咱们能眼睁睁地看着怪城的居民遭难吗？”他指指那些戴着面具的船主说，“他们虽然戴着面具，其实，在面具的背后，都有一张真实的面孔和一条鲜活的生命！”

迪安小声嘟囔了两句连他自己都听不清的话，又拍了拍大鸟的背部。大鸟安静下来，好像在等迪安的决定。

“我……我虽然不忍心牺牲大鸟，但是为了怪城，我没得选择！”迪安说完，推了大鸟一把，他急忙闭上了双眼。“它，交给你们处置吧！”说完这句话，迪安的泪水流了出来。

这样残忍的事情由谁来做呢？或许只有让想出这个残忍办法的主人来完成吧。于是，大家将目光聚焦在拜欧身上。拜欧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的内心十分柔软。为了避免怪城遭受厄运，我只能想出这样残忍的办法，唉！如果有稍好一点儿的计策，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说完，他让巨人僵尸将船靠近迪安和大鸟所在的船。

迪安将大鸟交给拜欧，急忙闭了眼睛躲进船舱。他可不忍心看着拜欧将大鸟杀掉！

拜欧对着大鸟仔细地端详一番，又打量着它的肚子，自言自语道：“这么小的肚子盛得下魔毯和爱伦等植物吗？”说着，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大鸟的肚子，好像在确认爱伦他们所在的位置。

大鸟好像预感到自己面临的厄运，“嘎嘎”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听到大鸟的叫声，迪安急忙从船舱闪出来。他以为拜欧正在对大鸟下狠手，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看到大鸟飞到了半空。迪安此时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希望能够从大鸟的肚中取出爱伦他们，让爱伦他们拿出真正的四色菊花，解救怪城；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用杀鸡取卵的办法对待大鸟。

“嘎嘎！”大鸟在迪安头顶上空盘旋了两圈，朝着迪安叫了两声，然后拍拍翅膀就要飞走。迪安见状，急忙念起咒语，大鸟“噗通”一声跌落在船板上。

“快实行你的残忍办法吧！”迪安指着大鸟对拜欧说。

拜欧看看大鸟，再看看迪安，也变得十分为难起来。他吞吞吐吐地说：“其实，你们都知道，我是个十分善良的小僵尸！我曾经将舒特鲍老师从十之悠悠门上救下来，这个你们不会忘了吧？”

“我们当然记得。”伽刚特尔说，“只是现在，你要杀掉大鸟，剖开它的肚子，的确十分残忍。我想，你晚上会做噩梦的！”

拜欧无可奈何地摊开双臂说：“为了救怪城和怪城的居民，我只好充当一次刽子手的角色啦，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

听拜欧这么一说，大家反而开始同情起拜欧。大家议论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更好的办法。拜欧只好准备动手。就在拜欧抓住大鸟，准备用铁锅的柄划开大鸟的肚子的时候，巨人僵尸突然说：“既然爱伦他们是被大鸟从嘴巴吞进肚子里的，按说就能从嘴巴吐出来。我们试着给大鸟的肚子里灌满水，说不定爱伦他们能顺着大鸟的喉咙浮出来呢！”

巨人僵尸的建议听起来有几分可笑，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就要试一试。于是，迪安抱住大鸟的身子，大家一起动手，开始给它灌水。

水是有温度的，而且略带咸味。大鸟扭动身躯，想逃走。可是，它被迪安紧紧抱住，根本没办法逃开。灌啊灌，灌啊灌，直到能从大鸟的喉咙里看到水，他们才停止。

大鸟痛苦地挣扎。迪安紧紧地抱着它，摇晃它的身子。“哇！”带着热气的水从大鸟的嘴中喷涌而出！几颗豌豆顺着水流喷了出来，大家的眼前一亮：

豌豆能出来，豌豆射手就可能出来；豌豆射手如果能出来，爱伦和麦伦就可能会出来！

果然，豌豆出来之后就露出了豌豆射手皮皮的一片叶子，紧接着是他的头、他的身子！皮皮是在昏迷状态下被喷出来的。所以，他直挺挺地躺在船板上，没有僵尸去理会他。

由于被灌了太多的水，大鸟痛苦地呕吐着。胃液和着水一起喷出来。让僵尸们高兴的是，麦伦随着水流出来了！他刚落到甲板上，就被迪安抓住了。

“哦！哦！”大鸟仰着脖子，痛苦地朝天叫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它的脖子。伽刚特尔对小鬼说：“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他抛出小鬼，小鬼正好落在大鸟身边，他看到大鸟的脖子处有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

“一定是女巫的西瓜！”小鬼说着，让伽刚特尔伸出武器，帮助敲碎那个圆鼓鼓的东西。“啊鸣！一股气味复杂的水，从大鸟的喉咙喷出来，淌在船板上。爱伦也随之被喷了出来。爱伦身后还有魔毯。

小鬼急忙上前抓住气喘吁吁的爱伦，大声说：“交出真正的四色菊花！”

爱伦就像被寒霜打过一般，垂头丧气地坐在船板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鸟继续呕吐着，经过痛不欲生的痉挛，它终于将让它胃部最难受的磁力菇吐了出来。磁力菇麦牡被吐到船板上的时候，竟然还在呼呼大睡！

看到磁力菇，拜欧下意识地护住铁锅，冉戈比则抱住了帽子。小僵尸们惊讶地看着磁力菇，佩服他在白天睡觉的功夫。

“要是我在白天都能睡觉，就不用上课啦！”丹斯拨拉了几下电吉他，由衷地羡慕起磁力菇。

“快交出真正的四色菊花！”老鹰面具带领所有船主大喊起来。爱伦揉了揉眼睛，攒足了力气想从船板上站起来。她摇晃了两下身子，总算站立了起来。

她看到各式各样的面具都在看着她；她还看到叹息桥上的那朵四色菊花！潜意识中，她悄悄摸了摸怀里，还好，它还在！她又看了看落魄模样的各种植物，于是叹了一口气，对戴着面具的船主们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拜欧对爱伦说：“你问错对象了！你应该问我们想怎样！决定你们命运的是我们！”

爱伦斜着眼睛看了看拜欧，“啊”的一声吐出一口水，说：“你们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