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花火(十四)
那两个外国人不知道为何来到中国,但何明帆敏锐的觉得两人此行目的不单纯,像是一场间谍计划,而他只是误打误闯介入罢了。
至于所谓的密室,也就张帅家的两个仓库。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又可以继续保持兄弟关系了。”,张帅说着就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有些违心吧。
他可受不了这个刺激了,突然被外国人劫持,莫名其妙的晕倒。
“也幸亏这两个外国人没把我们放在冷库里,不然早就冻成冰雕了。”,何明帆感觉自己蛮幸运的。
自己和亲姐在一个仓库,军哥在另一个仓库,中间就是冷库了。
“说明审问你们的那个老外没打算对你们怎么样,军哥就不同了,几根手指被扳断,脖子、后背被烟锅巴烫伤。”,张帅只觉得背后发凉。
何明帆手机掉在地上,声音清脆,低头看,屏幕多了两条痕,不过这十块的钢化膜质量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差。
“喂,你说军哥有此遭遇算是我造成的么?”,何明帆有些心虚。
除开昨晚遇到的追杀自己和希莉亚的非人类外,他把这件事其余有关的都告诉了张帅,也自觉得这些随便跟人说也没啥大不了的。
“听起来你倒是最无辜的一个了,至于你姐和军哥,我估计他们就是调查这些外国间谍的,若非得说个因果关系,平心而论,我更倾向于是他们害苦了你。”,张帅说出了自己看法。
“那你姐呢?”,张帅又问。
就像那个外国人说的一样,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不是亲姐弟,差距太大。
“她离开了,只让我不要惹事。”,何明帆直接糊弄。
这要是说了就等于害他了。
对于什么灵人、华夏族这些关键词,亲姐只是说别问,知道了对自己没好处,跟希莉亚差不多的口吻。
“行吧,先挂了,这段时间内我们保持手机联系,不要见面了。”,张帅咳嗽了几声。
“嗯。”,何明帆觉得也好。
“你应该不会多想吧?”,张帅有些不放心。
“哪这么矫情。”,何明帆说完挂断了电话。
那个人说,他们的存在只是弥补了神和普通人之间的空白,那算是什么?
新物种?新兴人类的一种?格格不入中又跟普通人极其相似,然而普通人怎么无缘无故钻入到地下呢!
相对于后面的审问环节,脑海中最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外国人把丧尸打到草地那的场景。
打开手机,对着羲和的聊天框发呆,来回拉动着聊天记录,还是决定把羲和的微信来黑,就当做了个特别的梦,他想过自己也会过上多姿多彩、精神富足的生活,但不是这一晚的惊吓。
“眼花了?”
他最近常常眼花,记得希莉亚把自己拉黑了,但此时聊天框顶部赫然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文字。
“剑平池公园,冰凌沉夏,速来,今天之后没人会缠着你了。”
最后一个字还带着一张笑脸,这大概是表情包里最意味深长的一个了。
“挺熟悉的,好像什么时候去过。”,他心想。
并且这样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他似乎去过,且绝不会超一次。
可仅仅一次又怎么会如此熟悉?
“好像跟老妈有关。”,一阵抓耳挠腮后也没记起什么有用的信息。
……
……
记得妈妈是在自己四年级那一天去世的。
那年自己9岁,姐姐11岁,只叹岁月蹉跎,妈妈在自己20年左右的岁月里,几乎一半都没有任何踪迹。
10年了,他只想起来三件跟老妈有关的事情。
第一件就是那天自己跟废成在一小卖铺里买了瓶冰红茶,那会儿流行“再来一瓶”,自己就一直中奖,看呆了废成跟老板,要不是接到幺爷电话说妈妈出事,那一天他真感觉自己运气不错。
第二件就是亲姐了。
所有人都哭的很伤心,她最初也是,后面却让大家都别哭了,妈妈最喜欢笑了,看见我们哭一定会很难,而自己不太理解这种做法,直到现在依旧认为亲姐是台湾偶像剧看过了,世上最能宣泄自己负面情绪的事情就是哭了。
第三件有些模糊了,记得个大概。
以前老妈5点起床发热出租车,自己和老姐在一边吃面条或背诵课文,然后被老妈一同送往城关二小。
那会儿妈妈运气好,几乎每隔一两星期就会捡到人家一部手机,妈妈的想法是有人打电话来要她就免费送回去,没人打,并且超过一个星期那就是自己的了。
十年前不比现在,大概所有人都觉得遗失物是很难要回来的,又是手机这样的贵重物,多半是不会打的。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那个叔叔。
他记不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只是第一次来到如此高级的场所,水晶凉粉里还有玫瑰花,外面只要两块钱,这里却要五块,他当时只顾着吃东西。
之后那个叔叔几次打扰妈妈,姐姐和妈妈联合起来宰了那个叔叔一顿,买了不少奢侈品,然后拉黑通讯录名单,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冰凌沉夏,他就来过那一次。
不过到现在他也不是很理解,因为整个剑平池公园内部就只有这么一个餐厅,其余的小吃店都在外面,按理来说少了竞争生意红火,事实却是客人少得可怜。
“也是,以前2块的水晶凉粉现在都要3块了,这里面不得卖个七八块?”
玻璃橱窗上花满了涂鸦,里面有个人看着自己,眼神短暂对视后对方笑了一下,示意自己进来,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余额还有87,觉得对方让自己买单的话也够了。
门店挺大、装修不错,柜台小姐姐也生得眉目清秀,没别的客人。
“你是昨晚打电话说能看见我的人么?”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完事后他就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他昨晚到现在就没合眼过!
“是的。”,颜一鸣观察着这个人。
几个月前他还是杭州的疫情志愿者。
从小他记忆就好,哪怕是只见过一眼的人,哪怕是对方穿了一层防护服,戴上口罩,可眼神不会变。
那是什么眼神,熟悉得不经意、陌生得太在意,朦朦胧胧,似曾相识中却多了几分陌生。
好吧,他其实不认识这个人,但昨晚在卫星上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