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换份工作

林笑笑人如其名，很喜欢笑，她的嘴角总是若有似无的挂着微笑。

黑夜和白天，是两种极大的反差，在白天，所有人都会披上一层光鲜亮丽的伪装，但在黑夜之下，人才能做回自己。

在夜场，搂搂抱抱不算什么亲密的举动，陌生男女都可以表现得像是情侣一般。

我不记得干夜场这一年抱过多少女人，数不清，记不住，太多太多。

林笑笑应该刚做这行没有多久，我能感受到她身躯有些僵硬，虽然她极力掩饰着。

一般像做这行时间比较长的人，无论怀里抱着谁，又或者被谁抱在怀里，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林笑笑还有着少女的娇羞和青涩，这在夜场里并不常见。

我松开搂着她的手，示意她坐到一旁。

“看你这个样子，小白？”

她点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有很多小妹会跟客人说自己是第一天上班，或者说自己上班没几天，其实只是装纯，博取客人的好感，但她不是，我确定她说的是实话，因为我本身就是做这行的，是不是小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因为你有刚入这行的单纯。”我冲她笑了笑，再过段时间，她的脸上就不会有这么单纯的笑容了。

夜场就是一个大染缸，无论你有多单纯，多天真，时间长了，都会成为失去灵魂的布偶，机械式的活着。

“那你是做什么的？”她好奇的看着我。

“咱俩是同行，我做男模的。”可能只有面对同行业的陪酒小妹，我才能正视自己的职业。

她惊讶的张了张嘴，满眼不可置信。

“你看起来不像。”她摇了摇头，不太相信我的话。

“我哪里不像？”我问道。

“你的眼神，不像夜场的人那么浑浊。”林笑笑望着我，表情很是认真。

“你的眼睛很干净。”她凑近了几分，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被她看的有些尴尬，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脸皮比女人都薄。

林笑笑无疑很会和人打交道，和她聊天，有种不知名的轻松，她十分善解人意，总能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谢谢。”我很感谢她的夸奖，让我觉得在这片浑浊的环境，自己没有那么不堪。

“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我不太喜欢酒吧嘈杂的环境，我更喜欢在大排档点几个菜，一边聊天一边饮酒。

林笑笑有些犹豫，可能是担心我不怀好意。

“就在酒吧门口的大排档，聊聊天，你不用担心。”我又补充一句，不想让她误以为我是猎艳的色狼。

“好吧。”她思虑再三，答应了我的邀请。

“你们怎么收费的？我要给你多少小费？”我问道。

我想提前给她结清费用，不然吃完饭，在外面给她钱，怕她会觉得尴尬。

其实做我们这行，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我很不喜欢，别人看客户给我小费时那种表情。

“三百。”她的声音很轻，刚做这行，放不开。

我掏出三百块钱，用手遮挡着将钱递给她。

“谢谢老板。”她接过钱，快速放进口袋。

大部分男人都有个毛病，拖纯洁女人下海，劝失足妇女从良，她的单纯让我觉得可惜。

但我不会劝她从良，没有人会喜欢出来卖笑，都是有自己的苦衷，我给不了她足够的金钱生活，就不会劝她离开赖以活命的工作。

无论是做陪酒小妹也好，三陪小姐也罢，起码她可以活着，活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是值得尊重的，并没有什么值得鄙视和不屑的。

如果有的选，她也想做城堡里的公主吧。

城堡里的公主，和夜场里的公主，其本质可谓是天差地别！

一个高高在上，一个给钱就能上，人啊，生来就分三六九等，不存在平等这一说。

林笑笑确实和我见过的那些夜场女人不一样，一出酒吧，她表现的很是轻松，欢快的在街上小跑着。

“你小心摔着。”看她穿着高跟鞋，我不得不提醒她注意安全。

林笑笑穿着包臀裙，性感的丝袜将美腿完美地呈现在眼前，不得不说，她的气质很好，与酒吧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即便是穿着如此性感，可看到她的笑容时，我只感受到她的天真与单纯，没有丝毫淫欲左右我的思维。

“你真是个温柔的男人。”她回过头看着我，那一刻，我觉得她的眼睛似乎都在微笑。

“你想吃什么？”我走进大排档，询问她的意见。

“什么都可以，我晚上很少吃东西。”

于是我点了一些炸串，一些烧烤，和她坐在大排档里闲谈。

她脸上画着浓妆，在酒吧的闪光灯下很好看，可在外面明亮的灯光下，就显得有些苍白。

“你应该很受欢迎吧！”林笑笑吃着羊肉串，看着我问道。

“还可以吧。”

其实我在场子里并不是特别的受欢迎，或者说我比较受新客户的欢迎，因为我没有那么开放，有些客户来玩，就是花钱买一夜情的，而我总是拒绝，时间久了，她们觉得我装的太过头了，还不如去找那些玩得开的男模。

“我觉得你不太适合做夜场，怎么不换个工作。”林笑笑道。

听了她的话我忍不住笑了，我没劝她从良，她倒是劝起我来了。

“我也觉得你不适合，你怎么不换个工作？”我反问道。

她抿了抿嘴唇，眼神带着狡黠。

“那我们一起换个工作呗。”

我有些困惑的看着她，她给我的感觉，不像那些夜场里缺钱的女人，她似乎对这份来钱快的工作并不执着。

一般做夜场的，都是学历不高，没有什么一技之长的人，靠着长相赚点出卖尊严的小费，毕竟工资相对于普通的上班族来说高出不少。

我摇了摇头，除了这份工作我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我不羡慕任何老板，不羡慕有钱人，每天几根炸串，一瓶啤酒，我就觉得很满足，没有理想，没有愿望，就像是夜间的孤魂，活一天算一天！

这是林笑笑第一次试图拉我上岸，可我拒绝了，就像我想拉程静上岸一样。

活在自己的梦里，远比勇敢站出来面对现实要简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