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拔你头发
秦深平日里总觉得那些阿谀奉承的人烦得很。
今天听到他们一直夸他和许念,又觉得这些人其实还挺讨喜的。
嗯...今天夸他的人,在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以后都可以优先考虑合作。
随着人潮一波一波地更替,许念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钟弘毅!
她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先远距离保持观察。
这个中年男人比苏打水提供给他的照片还要更加年轻帅气,容貌整洁,胡子也剃地干干净净。
无论是皮肤还是身材,他都远比同龄人保养得更好。
明明已经五十岁了,但看起来就像三十岁。
刚才他几次上前去给别人敬酒,都吸引到了别人太太的目光,那些男人们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钟弘毅虽然是有点经济头脑,但他终究是“风月场所”出身。
就算如今已经翻身成功,但这里的人哪一个没有点调查信息的本事呢?
在这个成功人士云集的酒会中,所有人都知道钟弘毅的背景,私下没少议论过他的起家——肯定是靠那风月场所认识的富婆。
更有甚者还一直说钟弘毅至今单身的原因肯定是生意上需要不停结识富婆融资,如果结婚了,这样做就不方便了。
就连钟弘毅公司的员工出门跑业务都容易被别人笑,说竟然有人愿意为“老白脸”打工。
虽然钟弘毅的主动敬酒总是频频被那些男老板拒绝,但他可是吸引到了不少年长的富婆。
许念本以为钟弘毅会热情讨好那些比他名气和家产都多的多的富婆,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每当富婆们踏入钟弘毅范围两米内,他就会悄悄地离开,混入人群中。
可见他还是非常希望摆脱大家对他的刻板印象的,又或者说,他可能是个专一的人?
最后他干脆就把酒放回吧台,放弃无效社交,找了个无人会留意的角落独自躲了起来。
酒会的跳舞环节即将开始,这无疑是许念取得钟弘毅头发的好机会。
秦深正跟别人认真商谈生意上的事,想给许念拓展一下人脉。
准备把她介绍给大家的时候,才发现这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跑掉了!
就在此时,因为跳舞环节要开始了,大厅的灯光被熄灭了一半,只有舞池的中央依旧亮堂。
四周近乎一片漆黑,秦深更难找到她的身影。
许念也是借着这片黑暗,在钟弘毅来不及防备的时候窜到了他身边。
她的眼眸在黑暗中更加水灵明亮,但也吓得钟弘毅一个激灵。
秦深和许念进场的时候,他也有被狠狠惊艳到,一眼就能认出这是秦深的女伴。
秦深的女人突然在他身边出现干嘛?他还嫌命短呢!只求秦老板不要发火...!
钟弘毅立马就起身,想溜,但许念随便撒谎了一句话,就把他哄住了。
“钟总别走呀,是秦总特意让我来的。”
钟弘毅脚步虽然停住,但也很有自知之明。
“我这样的小人物,秦总能有什么项目看得上我?”
“放在平时,确实是看不上您,但A市有个富二代不停地给我们秦总推荐您,所以我们也想卖他个人情,特地前来考察一下。”
钟弘毅瞬间就紧张了起来,但语气中又有一点期待。
“A市?富二代?谁?”
“人多耳杂,您跟我一起跳支舞呗?我们边跳边说。”
钟弘毅还来不及拒绝,就被许念拉上了舞池。
其实许念也不想跟他跳舞,她只是考虑到拿去做亲子鉴定的头发需要含有毛囊。
如果仅仅只是衣服上黏着的头发,或者是断裂\/头发末梢的,是做不了亲子鉴定的。
为了万无一失,一次到位,许念打算跳舞的时候...现拔!
只是二人才刚挤到舞池边边的位置,许念就被秦深给发现了。
看见他大步往自己的方向走来,许念总觉得莫名地心虚。
还好刚才许念只是用手扯住钟弘毅的西装外套,二人并无其他接触,秦深还没有气到发疯。
秦深用力地一把拽住许念的手腕,往他的方向拉过来。
许念见情况不妙,也反应迅速,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目标明确,直接往钟弘毅头上抓去,嘴里还念叨着:“弘毅叔叔,快帮帮我呀!”
钟弘毅的头发被扯地吃痛,但他也没心思多想什么,毕竟秦深正冷冷地盯着他。
他也不是个傻子,马上就意识到秦深根本就没什么项目愿意跟他谈,他完全是被许念这小姑娘摆了一道。
许念心虚地转过身,背对着钟弘毅把刚捋下来的头发都装进透明袋子里封好,又回头狡黠地望着一动也不敢动的钟弘毅。
“哎!我没骗您,不信您去搜一下冯敬泽,就是刚和我合作完《笑探》那部电视剧的明星!是他向我推荐的您呀!”
说完,她就主动拽着秦深,做贼心虚地往舞池下逃窜。
许念在赌,赌钟弘毅并不知道冯敬泽是自己的儿子。
钟弘毅早就今非昔比了,有钱有势,还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叫别人老公,自己的儿子叫别人爸爸吗?
如果她赌中了,能多个外人插手一下许家的家事倒也不错!
冯敬泽就是太过轻视许念了!总是天真地以为她是什么无欲无求的白莲花,绝不会跟他争家产。
许家的东西,我许念都还没到手,你一个姓冯的凭什么要?
许念前脚刚迈出舞池,后脚又被秦深给拉了回去。
一个转身,就落入了男人的怀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脖子和手臂,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俯下身来,薄唇贴近她的耳廓,语气冰冷。
“你特地让我带你来参加酒会,就是为了跟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跳舞?”
(大概...是这个姿势?)
这是秦深第一次用这么无情的语气跟她说话,许念的语气也被这股寒气镇地结巴了几分。
“不...不是的...”
“如果你刚才真的跟他跳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下面,你知道多少人会看我笑话么?”
许念一时语塞,怨自己思虑不周。
“对...对不起...”
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人利益,去忽略一个帮了她那么多的人?
他本没有义务对她那么好。
秦深搭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忽然放下,从她的手里夺过那个装了头发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