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行踪败露

刹那间，白光充斥眼前，令林晔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眼睛，随后他就意识到什么，放下手看到了那个站在冠冕旁的中年人。

卡皮尔也看见了他，脸色因此变得难看起来。

不管多久，萨齐因以及他的那些思想都是卡皮尔人生中的一场噩梦。

“这世界的缘分真是奇妙…没想到时隔多年，我们又见面了，这么多年你看上去一点变化也没有，卡皮尔。”萨齐因的嗓音显得温和，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卡皮尔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无数情绪在他的胸口激荡，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的状态看上去很特殊，和我有些相似。”萨齐因带着探究，眼底带着几分兴味，“难道当年拒绝我之后，你又遇到了什么事吗？”

“萨齐因。”卡皮尔双拳紧握，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亲手掐死眼前的人。

只可惜，如今不仅仅萨齐因，就连他也成为了非物质意义上的灵体。

就在双方叙旧时，林晔终于不耐烦开口了：“喂，你们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我还站在这儿呢。”

萨齐因一愣，目光转到林晔身上。

看到林晔时，他的脸上涌上了惊讶和犹豫，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孩子，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林晔手上正拿着那顶才识之冠，听到萨齐因的问话，他嘲讽地笑了笑：“怎么，在卡皮尔身上失败了一次，时隔十七年你又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萨齐因挑眉，笑了一下：“你很特别，孩子。如果你愿意继承我的研究，我求之不得，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就像我没有强求卡皮尔继承我的遗产和研究那样，我的时间很长，有很多时间可以等到愿意继承我研究的人。”

“呵——”林晔讽刺笑笑。

卡皮尔被他那套理论折腾成什么样了，这人怎么有脸在当事人面前说出这种话。

“你没有那个时间了。”卡皮尔忽然道。

萨齐因一愣，卡皮尔紧接着继续道：“我不能让你那些虚无主义思想继续影响教令院的后背，我不能让你再有机会毁掉任何一个原本美好的家庭。你那些理论或许是对的，但没有人愿意被强加这样的思想，那些东西只会给别人带去痛苦！所以我不会再让你继续了，让所有的痛苦都留在我身上就好！”

萨齐因感到不妙，转头看向了林晔。

林晔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没错，我接受了他的委托。今天你就会和这个冠冕一起成为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说着，林晔拿着冠冕在金属立柱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

萨齐因的脸色终于出现了变化：“你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林晔咧嘴一笑，敲击的动作加大了力道，“不过，你这个冠冕好像比我想象中硬一些。”

萨齐因紧张起来：“住手！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这世界本就在不断变遭，人类的贪婪与恶意正在让它不断滑向黑暗的深渊！我只是想找到一个能够破解这种局面的人！我有什么错！我从没有强迫任何人！”

“不要再把你自己的懦弱强加在别人身上了，萨齐因！”卡皮尔毫无征兆喝道。

萨齐因声音卡在喉咙中，卡皮尔的声音就像是洪钟响彻他的耳畔：“你只是妥协在了自己的懦弱里！你明明自己就有能力去做出一些改变，却妄图用冰冷的物质去衡量人性的温度，然后又在无尽的负面情绪里妄言虚无！从头到尾，你也只是个懦弱的消极者而已！”

萨齐因呆在原地，他怔怔地看着卡皮尔，竟然在这一刻感到了一丝惭愧。

“或许你的研究是对的，但你却不应该将他们强加在任何人的身上。”卡皮尔说完后，整个人都像是颓废了一样，低下头喃喃道，“有我一个为此感到痛苦就已经足够了。”

林晔嘴角微微上扬，对萨齐因笑了笑：“那么，永别了。”

林晔抬起手，手上运起绿色的元素之光，下一刻将冠冕狠狠砸在了地上。

“咔嚓！”

崩裂声骤然响起，那华丽的冠冕应声碎成了无数残片。

萨齐因呆呆看着一地的碎片，有些恍然地抬起头，嘴唇蠕动，轻声喃喃：“所以……真的是我错了？”

他最后一个字的话音终是随着碎片化作了虚无。

卡皮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上再也难掩悲伤和迷茫：“我是不是…也错了？用这样的方法毁掉一位学者毕生的研究，我是不是也做错了？”

林晔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这样的卡皮尔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现在还不是承认对错的时候，卡皮尔，等去枫丹，见到那个我想让你见的人，在去判断自己的错吧，在那之前，我们得离开了。”

“离开？”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嘲讽，“既然进来了，你恐怕就走不了了，林晔。”

林晔一怔，猛然抬头看向房间门口。

走廊惨白的灯从门口照进来，站在门口的人背对着光芒，面容隐在黑暗中，林晔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阿扎尔？！”

林晔怎么也没想到，阿扎尔竟然会亲自到这里来。

艾尔海森先前的话再度浮现于脑海之中，林晔的脸色惨白一片，不敢确定心中的猜测——

艾尔海森真的是站在贤者那边的？！

阿扎尔身后鱼贯而入数名雇佣兵，将林晔团团围住。

林晔的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被大贤者抓个正着，同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大贤者要抓着他不放，如果是因为才识之冠，那分明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试炼者林晔？”阿扎尔带着闲适的微笑，朝房间里走了两步。

林晔瞳孔骤然缩成针孔。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试炼者’三个字会从提瓦特本地人口中说出。

“你怎么……”林晔不敢轻举妄动，被佣兵推搡着和阿扎尔擦肩而过，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大贤者，口中的问句却说不出口。

因为在门外，走廊的尽头，那原本紧闭的实验室大门已经被打开了。

金色的能量纹路在走廊的墙壁上亮起，林晔瞳孔中倒映出了实验室中央那条狰狞的漆黑裂隙。

与此同时，一个暗含兴奋、狰狞和无尽恶意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