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间清醒
韩小爱赶紧解释说：婶子，我知道你跟大队长都是好人，婶子你看，我这里衣服多，留着这个票没有用，一张也不能做什么用，你可以凑着用。不然这个票过期了，就浪费了，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婶子。
田红看一下她一脸真诚，眼睛里真诚的，仔细瞧这个丫头长真够俊，要不是生病，脸色苍白，真是好看。
想着她平时不敢乱收别人东西，就怕给她家老曹惹麻烦，可是她也馋这张布票，家里有布票，可是不多，过不了多久，天气转凉，小孙子的冬衣不够票，她也是愁，自己老头子当村干部的人，是死脑筋，不贪不图，只是一心为了村里做事，一年到头布票，他都让出去给其他比较艰难的家庭，搞自己都是穿着旧衣服，缝缝补补又一年，大人冬天熬得住，可是家里小孙子才三岁，能熬得住吗？
韩小爱看她不吭声，看着票子，在做挣扎，她现在刚刚吃完粥，可是还是病人，她还想好好睡一觉，再想一下她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里的人，真是实在，咋一张布票，犹豫不决，又不是好东西，她直接塞到田红手上。
（那是你不知道这个时代，物资紧缺，何况还是布票。）
说：婶子，我头疼，我想再睡一下，这个布票不值钱，这个也不是贿赂队长，你就当我们交易，婶子你看这样好不好，中午再给我这样的粥，你可能会吃亏，我这里还有一张糖票一起给你，你就当好心救救可怜的我。
田红一下懵了，手中两张票一张是三尺布票，一张是半斤糖票，都是稀罕票，她两碗粥，换一张票，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
糖票也是好东西，今天白糖粥，也是她存的白糖，一直舍不得吃，现在有半斤糖票，她就可以给小孙子买糖吃了。
她想一下，自己两碗粥换两张票，是坑人家，她咬咬牙说：丫头，你现在身体还难受，不然我给你做两天一样的粥，就当换这两张票。你看这样行吗？
村里人有时候也会跟知青换东西，不过很少用票，都是用钱，或者以物换物，反正大家私底下商量好的，也没有人去触霉头，举报。
婶子，你真好，不过这样，你会不会太吃亏？
本来我不应该拿你的票，可是家里小孙子，需要这些票，厚着脸皮，跟你交易，我还怕你吃亏，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是私底下交易，不要告诉外人，不然出事了，大家都别想好过。
田红过来人，怕这个小丫头，想不开，来一个翻脸不认人，到时给家里人惹麻烦就不好。
婶子你就放心，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恩将仇报的事情，打死我都不会做。
那就好，你现在还需要我帮忙，不然我要回家看小孙子，我家媳妇去上工，家里没人。
婶子你快回去，我现在就想睡觉。
那行，我先回去了，中午再送饭来。
谢谢婶子，你慢走。
田红窃喜把碗放进竹篮，手里票赶紧放口袋里，怕被人看见，拿着东西就走。
韩小爱一觉睡到大中午，下工铃声响，还没有醒过来，就听见女高音，尖叫声，那个造孽把碗打烂了，不知道现在一个碗多珍贵，怎么不爱惜公物。到底是谁？
她被尖叫声吓醒的，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还是在炕上，没有回到现代，只能叹一口气。
王红霞老好人说：何知青，你不要小题大做，这个碗是我给韩知青留的粥，可能是她身体不舒服，才摔烂了。
毛爱党也出来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这样，明天我去镇上买一个回来。补回去就可以了。
何招娣还是愤愤不平用她尖锐声音说；毛大哥，这个碗，轮不到你来补，破坏公物，谁打碎，谁就要补回来，你不要出这个冤枉钱。今天一个碗，说不定明天还有别的，毛大哥今天补这个，以后你也帮吗？有些人就是矫情，才来几天，就生病请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好逃避上工。我们知青下乡支援农村，是光荣使命。她来当大小姐的吗？
她看着韩小爱就嫉妒她长的狐狸精一样，穿最好的，村里很多男人都眼光看她，要不是她最近老是缠着马知青，说不定…
反正她看她不顺眼，这个碗事件，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给韩小爱找麻烦而已，没有想到，王大姐跟毛大哥就帮忙，她就气，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其他的人就给她帮忙。
毛爱党他也知道，一个碗可能不值钱，可是以后砸其他东西，还真的帮不起忙，他家庭也算工薪家庭，兄弟姐妹多，自己下乡，有多余的余粮跟钱都要寄回家，帮家里减轻负担。
王红霞直接怼何招娣说；一个碗，你要上纲上线吗？你是不是想破坏大家的和平相处？以后说话小心点，什么大小姐，你知道这样的话会害死人的，祸从口出，被有心人知道，利用起来，你不但会害了韩知青，还会害死大家，我们是一个集体的，你知道吗？
王大姐，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口快，没有恶意的。
大家都是从家里来支援农村，能在一个知青点，也是缘分，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互相进步，团结友爱。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赶紧做饭吧，大家吃完饭，休息一下，下午还要上工。
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何招娣手脚麻利的往大锅里加水，今天的中午饭，就是杂粮粥，加野菜。野菜就是用开水烫熟，加点盐。杂粮粥就是粗粮粥，说是粥，都是清水粥。
毛爱党看没事了，也回去休息一会，上几个小时的工，说不累是假的，他已经熬了六年了，不知道几时才能到头。王红霞帮何招娣烧火炒菜。其他男知青早葛优躺在床上。
孙娟，孙兰，撇撇嘴，洗洗身上的泥巴，回屋去休息一下，今天是何招娣做饭，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们是一个市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