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魂丹
皇宫。
“皇兄,你就是心太软了,那个魏东燕如算什么东西,你让他做的,他一点没做,不让他做的,倒是都做了一个遍。现在可好,李觅在我们手里一点把柄都没有了,兔儿爷成了有妻有妾还有子的大元帅,我们反倒赔了一个精光。”
欧阳夏淳在大殿里来气急败坏地来回踱步,
“皇兄,您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我们两兄弟却被一个小兔崽子拿捏的死死的,难道您就打算做这个窝囊皇帝到老吗?”
欧阳夏文稳稳地坐在龙椅上,故自批阅奏折。对于自己亲弟弟的气急败坏,只有一个字:
“等!”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是等不了了,我发现李觅那小子的死穴就是魏东燕如,只要魏东燕如死了,李觅那小子不死也得疯……”
欧阳夏文皱眉,
“夏淳!我说了,不许你动燕如。这是皇命,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欧阳夏淳瞪大眼睛,满腹怨念,
“为什么不能动他?皇兄,我是真不明白,魏东燕如充其量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您让他迷惑李觅,他迷惑了吗?您让他盗取遗旨,他盗了吗?他不但没盗取遗旨,还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李觅,您说说,您留着他干什么?您今天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动他,您若说不出来子丑寅卯来,我就还不听了。”
欧阳夏文“啪”的一声把御笔拍在御案上,沉声道:
“夏淳!你以为我奈何不了端王府,也奈何不了你吗?”
欧阳夏淳见哥哥真动怒了,不敢再犟嘴,收束了身上的暴躁气势,恭敬地一躬到地,
“皇兄,弟弟错了。请皇兄饶恕御前失礼的罪过。”
皇上这才哼了一声,缓了口气说道:
“从情分上来讲,你是我的弟弟,燕如也是我的弟弟,他从小跟着我长大,为我出生入死多少次。为了江山,我却亲自把他送到李觅手里。他没有对不起我,只有我对不起他的。
再从自私的角度讲,有他在李觅身边,李觅就反不了。他若有不测,李觅必反无疑。”
欧阳夏淳前面的话都没听进去,只有最后一句话听进去了,
“皇兄是说,魏东燕如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他能控制李觅不反?”
“自然。”
“哎呀,皇兄就是皇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是不能害他,不能害他。害他不等于就害了我们自己吗。”
欧阳夏文一笑,“这话说了就不灵了,你只要藏在肚子里就好。”
欧阳夏淳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道:“不反有什么鸟用,兵权不是还在端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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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庄。
清晨如期来临,青月心里记挂着李觅的病势,一夜浅眠,天一亮便睁开眼睛问:
“谁在外面?”
玉容在外面回答,“是我,玉容。”
“去问问,请大夫给小王爷诊脉了吗?”
“天不亮,砚台便派了人去请了,还没有回来。”
青月道:“好,大夫到了告诉我。给我端水洗漱吧。”
玉容答应着去了。
李觅的专属大夫谢大夫被火急火燎的请来的时候,上午已经过半,详细看了李觅的面色,又细细的把了脉,
“病情虽有波动,但总体还算平稳,昨日的一口血正好将积郁消散,倒也算是好事一桩。”谢大夫不紧不慢地说完,又写下一个方子递给阿紫,
“照方抓药,按这个调理,再有一月功夫,便可望痊愈了,可喜可贺。”
李觅欠身道谢,“多谢您,麻烦您老人家跑一趟,中午不要回去了,就在山庄用饭。后山景色颇佳,不妨去看看。”
谢大夫捋着白尽了的胡须,笑道:“早听闻天下第一庄景色数第一,应该领略领略,承小王爷的盛情,小老儿在这里先谢过了。”
“不忙谢,我还有事情需要请教您老人家。”
“哦?不知小王爷有何事请教哇。”
李觅不答,扭头去看阿紫,
“阿紫,去请你家公子过来一趟,见见谢大夫。”
阿紫领命去了。
李觅才道:“青月公子新近添了一个病症,发作时候理智全失,状若疯癫,您老给看看,是何缘故。”
谢大夫点头,“既然小王爷这样说了,理当一看。”
不一会儿,青月缓步走进李觅的卧室,两人昨夜争吵之后,第一次见面,都略有些不自在。
还是李觅当先说话,
“水隐,这是谢大夫,过来见见吧。”
青月进门时,已经听阿紫说过,便不犹豫,直接上前问好。
“谢大夫,青月有礼了。”
谢大夫双目如电,在青月面上来回扫视,半晌才笑道:
“倒是一副龙驹凤雏的好相貌,内力也颇有成就。只不知为何沦落风尘?”
青月闻言一怔,
“谢大夫何出此言?青月并非出自风尘。”
“哦?莫非传言有误,我听闻小王爷身边的男宠青月,乃是出自丽人楼,莫非还另有其人不成?”
“咳咳,老人家,传言有误,他乃是出自清白人家。”
谢大夫了然的点点头,
“好吧,且伸出手臂,让老夫切切脉象。”
切过左脉,切右脉,
谢大夫的眉头皱起,且越蹙越紧。
“好奇怪呀。”
李觅急问:“何处奇怪。”
“老夫竟然查不出脉象中有何异样,岂不是奇哉怪也。”
李觅泄气,
青月反而坦然一笑,“那就是没有问题了。也许那日只是偶然,并非什么了不得的病症。”
“不对,不对,雁过留痕,这才两日不到,怎么也会留下些许痕迹,怎会迹象全无。”谢大夫不断摇头,又把青月的手臂拉过来,重新诊脉。
依然是一无所获。
老头子来了倔强劲儿,似乎不查出个所以然就不罢休。
仔细询问青月当日发病时的细节。
然而当时的情形又涉及军权和皇权,实不便细说,因此青月避重就轻,只把当时自己心里的感觉又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怪呀,怪呀,怎会如此呢?”老头子在地上来回转圈,俨然忘了他此时身在何处,
李觅的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老头子转,只希望这个怪老头能想出个中原尾来。
突然老头双手一拍,兴奋道:“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觅登时从床上站起,兴奋道:
“老人家,您想到了?”
“哈哈,老夫就说此事蹊跷。这个病根就在贵姨母家。”
“此话怎讲?”李觅惊异,
“回魂丹,小王爷听说吧?”老头问。
李觅自然知道,
“据说回魂丹是疗伤圣品,能救回命悬一线之人。这是我姨母家的家传至宝,我表妹敏儿的嫁妆里,便有此物。老人家问及此物是何意?”
老头得意地呵呵一笑,
“小王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回魂丹是疗伤圣品不假,但还有许多其它玄妙的用法,也就是说用好了它是神药,用的不好它便是奇毒,是药是毒都在于施药的一念之间。疯癫之症也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不过小王爷不要担心,此药唯一的好处便是发作过了,也就过了,不会在体内残留。”
李觅更加奇怪,“可水隐并未服用回魂丹,何来疯癫之说?”
“那老夫就不知道了,小王爷,老夫就此告辞。去后山领略领略天下第一庄的美景后,便返回京城了。”
李觅还想再说什么,老头子已经拿起药箱,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