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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对他用情至深,而他对你却非

李觅因父亲留下姨母等人在端王府居住,心里很是高兴,早晨跟父亲请了安,略聊了几句,便打算去翡玉园给姨母请安。

谁知道他还不曾去,一个小丫头便慌慌张张的找来了。

翡玉园内,

刘氏搂着小儿子,脸上泪痕未干。

李觅赶上前,“姨母,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这么伤心?”

刘氏擦去脸上的泪痕,淡淡说道:

“没什么,你来的正好,我刚已经跟恒儿说了,让人去打扫租好的房子,今晚上我们就走。”

刘玉章从母亲的怀里挣扎出来,露出自己的伤给李觅看,

“表哥,你看,你看哪,”

李觅一看吓一跳,“这是怎么弄的?”

“怎么弄的?是打的,你那个男宠打的。”刘玉章梗着脖子喊,

“你说是青月打的?”李觅怀疑地问,

“对,就是他,他用棋子打的我。表哥,你快把他找来给我出气。”

李觅沉吟道:“也不必叫来了,一会儿我去问他吧。”

刘氏对刘玉章骂道:

“你还嚷,你以为这是在哪里?这里是端王府,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吃的是下眼食,你不去给人家磕头认错,还想让人来给你赔罪,你难道是失心疯了吗。”

“姨母,您这样说,让儿子如何自处。”

刘氏冷哼,不看李觅。

李觅心知不叫水隐来问问,此事便无法善了,只得吩咐人,

“去请青月公子过来一趟。”

青月带着红儿过来的时候,刘氏正给刘玉章上药,李觅在旁好言安慰。

李觅一眼看到进门的青月,马上对青月招手,

“水隐,过来见过姨母。”

水隐缓步上前给刘氏行礼,口尊:“刘夫人,”

李觅笑道,“怎么叫刘夫人,你跟我一样叫姨母便好。”

刘氏冷冷开口说道,“不敢当,还是叫刘夫人吧,我家虽然失了势,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叫我一声姨母的。”

“姨母!”李觅求告,

“怎么了,我连说都说不得他了?”

李觅低头,不敢应声。

刘氏站起身,走到青月面前,冷声道:

“跪下,我有话问你。”

青月不动,

“姨母,您老人家别生气,到那边坐下慢慢问。”李觅赶上来劝,

“宗盛,你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

“自然是我的姨母,也是我最亲的人。”

“那他又是你什么人?”

“他……他是我的……妾,但他也……”

刘氏面罩寒霜,打断李觅的话,

“那我让他跪下,他跪不得吗?”

李觅只得说,“自然跪得的。”

“那你就让他跪下,他跪下了,我才好说话。”

李觅咬咬牙,

“水隐,你跪下吧。”

青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李觅,一撩衣摆,跪在地上。

刘氏哼了一声,轻蔑地绕着青月走了两圈,“早听说端王府里养着一个狐狸似的男人,把我好好的外甥迷得方寸尽失,连老王爷都奈何不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脸的狐媚相。说吧,为何打我的儿子?”

青月跪得笔挺,一言不发。

李觅见姨母有意羞辱青月,心急如焚,看到旁边站着的红儿,便问红儿:“红儿,你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氏怒道:“他是哑巴吗?他自己不会说话,还得要个丫头多嘴多舌的?”

李觅急道:“姨母不要为难水隐,有什么不是,宗盛愿意替他承担,”

李觅说着,跪在刘氏脚边。

刘氏更怒,指着李觅说道:“好啊,好啊,这就是我奶了一年的好外甥,为了一个男人,就想气死我。今天我先打死这个男人,我再替他抵命。”

刘氏说着,拿起身边茶碗砸向青月,

青月不闪不避,硬生生让茶碗砸在头上,额头当即破了,血混着茶水一起从额角流下来,

刘氏因为用力太大,差点一个踉跄摔倒,李觅忙一把扶住,再回头去看青月,发现青月额头正在汩汩流血

刘氏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让人见了血,呆了呆,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李觅抢过来,欲用袖子去擦青月的额角,

青月伸手挡住李觅,问道:

“我可以回去了吗?”

“水隐,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

青月说着,站起身,向外就走。红儿紧紧跟上。

李觅抬脚就要跟上,刘玉恒拦住说道:“表弟,为兄有话要说。”

李觅无奈,“兄长有话请讲。”

刘玉恒示意李觅跟自己走到后堂,李觅虽不愿,但也无法,只得跟上。

两人坐定,刘玉恒沉稳地说:

“表弟,母亲刚才确是性急了,不过她一心为你好,你不要怪她。”

李觅点头不语,

刘玉恒继续说道:

“这个青月公子,为兄刚刚也仔细打量过了,确有龙凤之姿,说是十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李觅诧异抬头,

刘玉恒却不看他,“我在禹州任上时,遇到一个案子,有一男子,妻贤子孝,上有高堂老父一人,原是幸福美满的一家子,可有一日,不知怎地这男子突然迷恋上青楼一个青年男子,爱之入骨,为之不惜杀妻灭子,气死老父。”

刘玉恒顿了顿,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李觅,继续说道:

“这个男子一介平民,危害有限,只伤得一家一户。表弟你不同,你身担大任,有护佑万千黎民的责任。你若沉溺于儿女私情,那危害不亚于商纣等亡国之君。”

李觅张开欲辩,

刘玉恒伸手阻止,“让为兄把话说完,你知道为何历朝历代不允许帝王专宠一人?如有发现帝王专宠,大臣们必然泣血劝谏,甚至不惜劝谏帝王下令杀死专宠之人。”

李觅再也听不下去,站起来打断刘玉恒的话,

“兄长!水隐并非祸国殃民的妹喜,妲己之流,小弟也非夏桀,商纣等亡国之君……”

刘玉恒毫不退让,

“可我看得出来,你对他用情至深,而他对你却非……”

李觅被踩到了痛处,脸色发白,

“兄长,我还有事,告辞了。”

说着也不等刘玉恒反应,便大步走出后堂。

前堂的刘氏和小儿子刘玉章眼见李觅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而去,惊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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