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苦药
死了?
姜辰瑶愣了一下,头僵硬的转了过去,看着栾溪,等着栾溪发话。
婵英吐出的血液顺着姜辰瑶的指尖流下,她有些轻微的颤抖,甚至来不及进行反应。
寥寥早就被吓到不敢动弹,颤抖的跪在一旁。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不对劲。
栾溪立刻起身,走到了姜辰瑶的身边,不顾她手上的血污把她的手握了起来。
“找人看看她。”栾溪朝着身旁的楚骏捷下命令。
‘死透了。’锦悦无奈的声音传来:‘和你没关系,不用自责。’
楚骏捷立刻就拖着婵英的尸体离开了,留下寥寥一个人在这里哭诉:“奴婢真的没有,真的没有,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啊。这一切都是婵英说的,就连拿这位姑娘试药也是婵英所决定的。”
栾溪冷眼看着哭着的寥寥,知道她是看到了婵英自杀的事情而为了保命才全盘拖出:“把她丢出宫外,家里人全部发配边疆,永世不得靠近这里半步。”
“不要。”寥寥话也没说出口,就被沉二带来的人给拖离了这里。
眼看着姜辰瑶说不出一句话,栾溪叹了口气:“日落,去打盆水来。”
日落立刻跑出门外,端回一盆热水。
等到栾溪将手给姜辰瑶洗好,姜辰瑶才缓过神来,看向了给自己擦手的栾溪。
“我,刚才她?”
“你不知道她是谁。”栾溪解释道:“沉二已经把她调查清楚了,她是敌国的奸细。”
嗯?奸细?
姜辰瑶那一丝的愧疚感瞬间烟消云散,就算是一条命,那也不能原谅。
栾溪是没想到她现在忿忿不平的想法,只是看她许久不说话,表情还一直在变化,良久,吐出来三个字:“对不起。”
“啊?”姜辰瑶似是没料到栾溪会像自己道歉,有些慌乱:“为什么要道歉啊?”
再留一段时间吧。
“没事。”栾溪想了想,还是没有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决定再一段时间再告诉。
“你好奇怪。”姜辰瑶不是很理解,今天栾溪的状态不太对,和平常都不太一样。
栾溪则是摇摇头:“好好休息吧,明天带你出宫。”
“好。”虽然是不理解栾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还是选择了听他的。
现在他的状态不重要,自己出宫比较重要。
能出宫,就代表可以救到人,自己就可以早一些独立出来,这种随时随地被锦悦监视的状态属实是不太舒服。
栾溪刚离开,锦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以为本大爷愿意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吗?’
‘闭嘴,别说话。’姜辰瑶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我能在这里吗?’
‘要不是我,你能在这里和我吵架吗?’锦悦理直气壮:‘你早就死了!’
‘还不如让我死了!’姜辰瑶更加理直气壮:‘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什么都没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还时不时要面对危险!’
‘我会救你的。’锦悦让她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还真是不讲道理。’姜辰瑶撇了撇嘴:‘败给你了,最好明天你能工作的好一些,不然我就不干了。’
到时候死就死,反正自己死了他也就没有实体了。
‘禁止威胁我啊!’锦悦连忙打断她异想天开的想法:‘我可是不受威胁的。’
‘是吗?’姜辰瑶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可是你说的哦。’
‘别。’锦悦还是败下阵来:‘你赢了你赢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调侃你了。’
‘这还差不多。’大获全胜的姜辰瑶坐在凳子上,心满意足的喝了口水,然后问起了其他的问题:‘话说,你有没有意识到那婵英中的什么毒啊?’
死虽然是死了,但是婵英的毒还是要搞清楚的,防止以后有人突然中了这种毒。而且从毒发时间来看的话,应该是挺猛的一味药。
‘其实,那毒她在被揪出来之后就已经咬破了。’锦悦说出了事实:‘那时候你抓着她的下巴,她是不可能能有机会去咬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她中毒了。’锦悦解释道:‘之所以说是咬,是因为一般他们都藏在那里,而且情况仿佛确实印证了这一点。’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人早就有了赴死的打算?’姜辰瑶无奈的摇摇头:‘做什么不好,做奸细。不知道奸细这东西向来是不被容纳的吗?’
‘别这么愤慨啊。’锦悦无所谓道:‘她既然这么选择了,就代表她有自己的方向,你也做不了别人的主不是吗?’
‘我知道。’姜辰瑶总感觉锦悦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她只是想表达自己对奸细的不愧疚而已。
好像和这个人渐渐脱离联系了呢。
锦悦皱着眉头,也有种误会姜辰瑶的感觉,按理说不应该啊。她的生命确实是自己吊着的没错啊,他的脑子里还有姜辰瑶的各项生命体征,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可能是会脱离对她的监控的。
这在之前十一个人里面是完全不会存在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小姐你睡了吗?”
“没有!”姜辰瑶赶忙回了一句,这大下午的,睡不着啊。
玉涵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
“这是?”姜辰瑶打量着盘子上的碗:“我记得我没有说我饿了啊。”
“这是徐太医让人送来的药。”玉涵嘿嘿了两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徐太医说,这是皇上亲口嘱咐的,让小姐您调养身子的。”
“我?”姜辰瑶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没病啊?”
调养我干什么?是我现在表达出来的生命体征不够健康吗?
“我也不知道。”玉涵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挠了挠头,也是不太理解:“徐太医说小姐您一定要喝。”
虽然是不知道为什么,但姜辰瑶还是听话的把整碗药喝了下去:“好苦。”
“吃一些蜜饯!”玉涵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叠成的小口袋,递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