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贺阳被刺杀
“刘家主,咱是君子,最好动口,别动手,不然,我弟弟妹妹也是略懂些拳脚。”明初凰好言相劝。
刘坤被气昏的头脑骤然清醒,看着眼前眉眼始终带笑的少女,心底浮现抹凉意,深吸了口气,才憋屈道:“说吧,要多少才肯把账册交出来。”
明初凰:“南山料场。”
“狮子大开口。”刘坤砰地又朝桌上拍了一掌,他们刘家手中总共也就有三家料场,她一口气竟就想咬掉他们刘家三成的肉,太贪心了。
“不值?”明初凰手指点了点他手中的账册。
拿着账册的手背青筋暴起,刘坤挣扎良久,最终咬着后牙槽,点头:“好,我给你南山料场。”随即将账册撕得粉碎。
他倒要看看,她吃不吃下?别把自己给撑死。
明初凰笑咪咪地看着他发泄,撕吧撕吧,反正是抄录的。
纷纷扬扬的纸碎洒落一地,刘坤伸出手指指了指明初凰,怒极反笑:“好,好一个明先生,是我刘坤小看了你。”
“过奖。”明初凰气死不偿命,在他挟着满身火气要离开之时,又幽幽道:“刘家主就不想知道,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是怎么弄到这么机密的账册?”
离去的脚步再次定住,刘坤已经没脾气了,他深吸了口气:“你肯说?”
“不知道刘家主有没有听过,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明初凰起身,拂了拂衣袖,若有所指道:“不听话,只能被淘汰出局。”
“你什么意思?”刘坤皱着眉头。
“哎。”明初凰摇摇头,转身先一步离开,吴攸竟肯让他单独出来与她交谈,是看不起她?
拉开门,差点与跟要冲进屋子的仆从撞在一起,幸好阿砚反应够快,一把揪住仆从的衣领扯开。
仆从被扯倒在地,他愣了下,然后扯着嗓子大喊:“家主不好了,县令被刺了。”
原本事不关已明初凰三人猛地脸色巨变,阿砚直接将人提起来,怒问:“你说什么?大人遭遇刺了?在哪?”
“是,是……”仆从被吓得结结巴巴,把阿砚急得都恨不得打开他的脑袋。
“好了阿砚。”明初凰沉着眉压住阿砚的手,道:“跟我走。”
三人急匆匆地离开。
刘坤倒是悠哉悠哉地走出来,脸上怒火已经变成幸灾乐祸了。
看到仆从那样子,直接一脚就踹过去,“贺阳遭刺杀,你急个什么劲?怎么,也跟那群贱民一样,把人当青天了?”
如果贺阳真的死了,呵,没有县令官身庇护,一个小娘们,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
“不是,家,家主……”仆从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见刘坤要走,直接就抱住他的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嚷道:“郎君被捉了?”
“谁被捉了?”刘坤脑筋还没转过来。
“二,二郎君,他被那救灾队给捉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捉我儿。”刘坤大怒,理智却突然回归,脸上的怒气凝固住,带着丝侥幸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捉子杰?”
“因为,二郎君刺杀,县令大人。”仆从颤颤巍巍道。
刘坤眼前发黑:“这个蠢货,他吃饱了撑的跑去刺杀贺阳。”顿了下,又焦急问道:“人死了没?”
仆从:“没,不过好像伤得不轻。”
刘坤稍稍松了口气,黑着脸也跟着急匆匆走。
“蠢货,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一家子都是蠢的。”
吴攸和姜柏也在第一时间听到消息,简直要被他们父子给蠢死了。
就算贺阳只是个傀儡县令,终究是个朝廷命官,刺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何况贺阳正是得民心的时候。
刘子杰蠢就算了,刘坤作为刘家家主,竟然还在茶楼那样的地方,跟仆人大声把这事嚷得人尽皆知。
现在好的,他们就算想捂都捂不住。
“我可能也干了件蠢事。”吴攸捂着额头,深深地懊恼。
虽然他知道刘坤头脑简单,但怎么说也是当家主的人,多少有点脑子,没想到能‘单纯’成这个样子。
以前他觉得刘家好拿捏,现在他倒要好好考虑,可别有天被这些蠢人给拖累死。
“不至于,那小娘子真那么厉害?我看不见得,不然昨晚她就不会拒绝我的邀约。”姜柏对于被拒绝还耿耿于怀,竟然还敢把他的侍从丢出衙门,害他也丢了个大脸。
如果她真的聪明,在他身上下功夫岂非最省事?
美貌、身体,就是女人最强的武器,自古红颜祸水,多少英雄就是败在温柔乡的。
他都送上门了,她却连这点都不懂得利用,能聪明到哪里去。
说到这个,吴攸又深深叹了口气,这个平常还算精明,遇到女人脑子就被狗吃了,他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像他后院里养的那一窝女人一样?
“子杰的事,你亲自去处理,如果刘家……”吴攸眼眸蓦然一沉。
姜柏心头咯噔了一下,想说不至于,但看他的脸色,还是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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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凰赶到南堤临时搭建竹木屋时,就看到贺阳躺在木床上,浑身是血,地面上也是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好消息:人还活着。
坏消息:一刀扎在腹部,伤口位置凶险。
县里最好的大夫已经请来,正在救治。
明初凰看了一眼,并没有过去打扰,她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
“明先生,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大人。”救灾队的两个副队长一见到她,就啪地跪下请罪。
百姓只知道救灾队是县令组建的,却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由她规划的,队员们也大都不知道她,唯有两个副队长,是当初在她带领下抢修海堤的村民。
明初凰本来很生气,但见他们眼角未干的泪痕,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是刘子杰刺伤了大人?”
两人站起来,偷偷看了一眼沉着脸坐着的明初凰,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们的背脊不禁弯了弯。
只是许些时日未见,他们从她的身上竟感受到日渐威盛的气势,一时竟是不敢直颜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