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俺老程只知道蜀王姓李！
“够了！你一直盯着俺老程不放是几个意思？”
程咬金老脸一红，扭过头，懒得再去搭理房玄龄。
这房玄龄当真是过分！
就不能给他留一点面子？
“李元霸年少便能做到力能扛鼎，朕本以为大唐再无一人能比肩李元霸。”
李二咂了咂嘴，面色要多感慨就有多感慨，“但现在看来，便是李元霸之力，怕是也远远不及恪儿！”
便是李元霸之力，也远远不及李恪？
李靖微微一愣，有些没想到李二竟然会给出这般评价。
李元霸，那可是一人独挡数百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狠人！
李元霸之勇，他比谁都心知肚明。
可在李二的眼里，竟然就连李元霸，也远远不及李恪。
“有蜀王在，我大唐有望了。”
李靖轻叹一声，心中默默开口。
“多谢父皇夸赞。”
李恪拱了拱手，面色平静，心情并未因为李二的夸赞而有丝毫波动。
李二微微点头，眼神愈发满意。
宠辱不惊，不愧是他的麒麟儿！
“退朝！”
李二摆了摆手，面带笑容地离去。
原地，只留已经气到满脸通红的李承乾。
“李恪，给本太子等着！”
李承乾口中低吼。
这次他本打算让李恪好好出个丑，却不料弄巧成拙，让李恪出了这么大的风头！
他的心中岂能不怒火中烧！
……
时间飞逝，很快便来到大唐和颉利可汗签订盟约的日子。
朱雀大街上。
一名名身上带甲，眼神凌厉的玄甲军站在朱雀大街两侧。
每个人皆是目不斜视，默默等待着李二和文武百官的到来。
看着如此大的阵势，为数不少的大唐子民也聚集了起来，眼神好奇地看向这些玄甲军，口中不断议论着。
“今日朱雀大街为何阵势这么大，竟然连我大唐最为精锐的玄甲军都派遣了出来！”
“这你都不知道？今日我大唐和突厥将在渭水河畔签订盟约，陛下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会前往渭水河畔。”
“唉，听说这盟约对我大唐颇为不利，那颉利可汗提了许多不合理的条件，恨不得将我大唐的国库都给搬空！”
一众大唐子民皆是低声议论着，心情有些低沉。
心情低沉，皆因大唐从未受过这等屈辱。
身为大唐子民，他们都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
可如今，颉利可汗不仅带领着二十万铁骑杀到长安外，更是要签订对大唐颇为不利的盟约，欲要搬空整个大唐的国库。
他们心中又岂能感到不屈辱？
除了屈辱，他们更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同突厥死战到底！
陛下若是想战，那即便他们手无寸铁，也必定会随陛下死战到底！
身为大唐男儿，何惧一死？
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他们也不愿看到大唐和突厥签订如此屈辱的盟约！
盟约一旦签订，那这份屈辱，便会伴随所有大唐子民一生！
即使日后大唐力量恢复巅峰，有能力挥师突厥，但这份屈辱，怕是也难以洗刷干净。
一众大唐子民口中皆是轻叹一声，低下头，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纵使他们心中想同突厥死战，不愿签订这等屈辱至极的盟约，但奈何陛下心意已定。
他们再不甘，也只能无奈接受。
“这个盟约，我大唐无论如何也不能签！”
一名一直在人群中默默听着的士子再也听不下去，他紧紧握住拳头，口中低吼一声，“我许学翰一人之力虽微不足道，却也不能坐视陛下赔上我大唐的尊严！”
他已决定做些什么。
虽然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即便做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若是不做，他于心难安！
今日，便是赔上他这条性命，他也要冒死进谏，让李二改变自己的想法。
这个盟约，无论如何都签不得。
签了，大唐的尊严当真要没了。
“许兄慎言！”
许学翰身边的一名士子连忙拉住许学翰，对着身边的人不断赔笑，“诸位无需在意，他喝多了酒，神智有些不太清醒。”
“许兄，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随我速速离开此地。”
士子面色焦急，对着许学翰连忙开口，“你可知自己今日所说的话有何后果？若是当真传到陛下耳边，那可是死罪！”
许学翰抿了抿嘴唇，拳头紧握，但最后还是任凭这名士子拉着自己离去。
看着离去的许学翰，周围的一众大唐子民对视一眼后，皆是陷入了沉默中。
许学翰所说，何尝不是他们心中所想？
他们，也不愿看到大唐和突厥签订如此屈辱的盟约！
身为大唐男儿，他们说什么也不希望此事成为他们心中的意难平。
他们和许学翰的区别，不过只是许学翰敢说，而他们却只敢在心中去这样想。
“陛下来了！”
一名眼尖的男子看向前方，口中惊呼一句。
听到这句话，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去，看向李二所在的位置。
此时的李二，带着文武百官缓缓出现在朱雀大街上。
身后，跟着一名身骑乌骓，手提应龙破城戟的白衣少年。
此人正是李恪！
“终于到了签订盟约之日……”
李恪深吸一口气，喃喃开口。
今日，便是他潜龙升天之日！
待手撕盟约后，一个专属于他李恪的盛世必定会到来！
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老谋深算的长孙无忌便是再怎么不甘，也无法改变成为他踏脚石的命运！
李恪目光看向李二，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此时的李二，或许还会天真地以为他会老老实实地随自己签订盟约。
李二，即使想破头皮怕是也想不到他接下来到底会做出何等惊人之事！
他要做的事情，将会轰动整个大唐！
手撕盟约，世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李恪不仅敢想，还敢这样做！
“还真是期待啊……”
李恪低声开口。
相信要不了多久，泰然自若的李二便会彻底看呆。
他已经愈发期待李二看到他手撕盟约后的反应。
“卢国公，你这是……”
看着驾驭战马离开的程咬金，房玄龄面色微微一愣，不知程咬金想要做些什么。
“现在没什么事，正好找蜀王闲谈一番。”
程咬金咧了咧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闲谈一番？
房玄龄撇了撇嘴，他自然不会相信程咬金这种说辞。
只怕闲谈是假，交好李恪是真。
李恪在太极宫显露自身实力后，这老奸巨猾的程咬金还真是愈发按耐不住了。
还未过多久，便迫不及待地跑去交好李恪。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卢国公，还是多加考虑为好。”
房玄龄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程咬金，缓缓开口道。
李恪有如此惊人实力，又得李二信任。
他自然也看好李恪。
但有一点，是李恪实力再怎么惊人都遮掩不住的。
那便是李恪身上的隋唐两朝血脉！
他房玄龄不在意李恪的隋朝血脉，并不代表朝堂上的其余人不在意这一点。
没有朝堂诸多大臣的支持，李二便是再怎么信任李恪，也无法顶着所有人的压力强行扶着李恪坐上太子之位。
所以，便是太子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再怎么坐不稳，李恪坐上太子之位的可能性也不大。
成为大唐皇帝的可能，更是小的可怜。
程咬金，还是有些太过于心急了。
最好的做法，还是再看一看，等局势明朗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程咬金自然听出了房玄龄的话外之意，他摸了摸下巴，满不在乎地开口，“俺老程才懒得去管蜀王是否有着隋朝血脉！”
“俺老程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蜀王姓李！”
程咬金咧了咧嘴，“只要姓李，便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