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最后周家人都不放心,就都出来了,他们也想去屯头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周家一大家子人前呼后拥的,走在屯子里去往屯头的路上,就见有那么三两一伙的人在说着什么,在看到周家人走过来时又都住了嘴,有的长叹一声觉得周长河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怪可惜的,同时又替周军与老杨氏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老夫妻该有多难过呀!
他们就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周军和老杨氏。周家人看见这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心就更沉了,都加快了脚步往屯头那边走,刚走到能有一半的路就见从屯头往这边走来一人,看样子好像苏忠,但是又不像。
因为苏忠长的比这个人稍胖点,但是看着这个人身影走路的样子都很像苏忠。
随着苏忠越走越近,这回周家人都看清了来人正是苏忠。
周家人脑袋嗡的一下,直觉很不好,看着往这边走的只有苏忠一人。
他们都知道长河是跟他大舅哥一起去县城的,这会只看见苏忠自己回来了,等周家人和苏忠走碰头时,在看苏忠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而且双眼红肿的厉害。他们心里都咯噔一下,心想不好可能真的是老三出事了。
尤其是老杨氏还以为自己眼睛不好使了,用袖口擦了擦眼睛往苏忠身后使劲的看,也没看见她家老三的人影。
老杨氏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大哥长河呢?长河跟你一起去的,你都回来了,咋没见我家老三的人影呢?”
苏忠被老杨氏问得刚刚擦干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苏忠哭着诉说了周长河的死因,苏忠刚说完就听见老杨氏“唉啊”了一声身体载了两载晃了两晃“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
周军也随后口中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这时候屯子里和周家相处的不错的男人们也来了不少,也都七手八脚帮着把老杨氏和周军老两口抬回家去了,剩下的人张罗周长河的丧事。
这时苏锦也在大嫂李英的陪同下也回到老杨树屯了,苏锦在镇上晕倒李英怎么叫都叫不醒,李英就把苏锦送到保和堂药铺去了。
到了药铺由坐诊的郎中给苏锦用银针扎在苏锦的人中几个穴位上,才把昏迷不醒的苏锦救醒。
苏锦醒过来就从保和堂药铺的病床上起来,疯了一样往停放周长河棺椁的地方跑。
李英不放心也跟在后追着她跑,李英边跑边想多亏了,她把小平安托付给和她处的好的,邻居王春兰了,要不她一个人都不知道顾那头好了。
等苏锦跑到哪里,那里还有周长河的棺椁了,她就站那里傻愣愣看着,心想这肯定是她做的一个梦,一个不好的梦,她想让自己快点醒醒,不要在这个让她窒息的梦境里待着了,她要早点走出这个噩梦的世界。
随着李英的话把苏锦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中来,李英说:“小妹,长河已经被你大哥领着人运回老杨树屯了。”
苏锦听完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又疯了一般朝着老杨树屯方向跑去。
李英看着疯了一样的小妹她也拦不住,要真是就让小妹这么疯了一样的跑回老杨树屯,那还不得累死。
最后在她们连跑带走的能有四五里地的时候,李英就看见有个长的憨厚老实的男人赶着牛车往她们这边走来,看样子是要去镇上。
李英忙拦挡在路中间,朝着那个赶牛车男人摆手示意,意思是让他停车。
那男人也是个心善的,看前面有个女人拦挡在路中间,意思是想让他把牛车停下,他以为也是跟他一样想去镇上的人,让他停下牛车是想坐方便车的。
他想这有啥谁还没有求别人的时候,左右他也是去镇上的,所以他就把牛车停下来。
李英看他停了牛车了,也没等那个男人说话,她就急忙把情况跟赶牛车的男人说了,意思是想花钱雇佣他和牛车,让他把她和苏锦送去老杨树屯。
这男人听完李英的诉说的事情,心里非常同情苏锦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了,那还要啥钱啊。
点头答应分文不收的把她们姑嫂两个送到老杨树屯去。
等他们到了老杨树屯屯头停放周长河的地方,正好周家的人也都到了。
苏锦一下牛车就奔着周长河的棺椁去了。
见到周长河的棺椁她觉得此刻她的心很痛很痛,她用手在心口捶打着,仰天用那早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使出浑身的力量大声喊道:“长河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扔下我和儿子自己走了呢,这是为什么,你不是说过要跟我永生永世过到白头嘛。”
随着苏锦喊完她人也应声瘫倒在地上。
苏锦瘫倒在地上用一双手使劲的抓挠着地上的草。她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让她一生所爱的男人能活过来。
她心里就像抓心挠肝一样痛,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毫无气吸的躺在冰冷的棺棹里,她身为他的最亲近的爱人,却无能为力。
她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了,她更恨那个害死她丈夫的小菊国鬼子兵,她想老天爷赐她一把像土匪。
候三那天手里拿着的那把匣子枪,她要用那把枪为她那含恨死去的男人报仇,即使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她想着用手指用力抓挠着她附近的草屑泥土,好像这草与泥土就是那可恨的小菊国鬼子,她用力抓着,就连生长在泥土上的草根都被苏锦用力的抓了出来。
周长海周长江和李杏梁芬还有周家的几个孩子,这时也都哭成泪人了,尤其是周长海周长江哥俩,听苏忠说三弟是被小菊国鬼子害死的,他们恨的直咬牙,恨不得去县城找小鬼子替三弟报仇。
但是又一想就是他们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赤手空拳的,只会种地的普通老百姓能打过,手里有枪的鬼子兵吗? 这个仇恨他们只能憋在心里了,他们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有冤无处诉,最终只能趴在三弟的棺椁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