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愿意吗？

柳叶应了一声，就退下去了，苏锦玉和于佩兰就开始闲话家常。

柳含霜和柳含雨就在后院西厢内，此时见柳叶来叫，柳含霜不禁有些怅然，想也知道是叫她去干什么，但是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回答。

柳含雨在这时出声了，她道：“大姐姐在担心什么？”

柳含霜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孩子解释，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柳含雨知道她的顾忌，如说不答应，就是在打护国公府的脸面，若说同意，她与陆景煜的矛盾还没有解决，两个人谁也没有认输，谁也没有妥协，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大姐姐，亦初哥哥都上门提亲了，还不能说明他的心意吗？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怕他只是贪一时的新鲜，过些日子就把你淡忘了，又怕流言蜚语，重伤亦初哥哥，我说的对不对？”

柳含霜听了柳含雨的话，直接愣住了，怎么这个小丫头这般老成，把她的心思说的一清二楚。

柳含雨一脸我知你心意的神情，然后又说道：“大姐姐就不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亦初哥哥是什么家室你不是不知道，若是你这次不同意婚事，即便亦初哥哥对你有意，以后还怎么和国公爷国公夫人说起这事呢？

即便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勉强同意了再来提亲，等大姐姐嫁过去，又会怎么看大姐姐呢？大姐姐须知，婆媳关系是恒古难题，亦初哥哥就是有心，还能阻止母亲和儿媳见面了？”

柳含霜听柳含雨说的头头是道，也忍不住跟着点头，复又觉得哪里不对，因而对柳含雨道：“你这一套一套从哪里学来的？”

柳含雨腼腆的笑着，只说：“我这都是为大姐姐好，生怕大姐姐错过了良人。”

柳含霜又道：“亦初哥哥？我怎么不知你什么时候跟陆世子这般亲近了？”

这下柳含雨哑口无言了，你要她怎么解释呢？难道说这件事是她昨天和陆景煜一同密谋的吗？

“大姐姐就听我一句劝，有什么事，哪怕过后找亦初哥哥算账，眼下也不能落了护国公府的面子。”

柳含霜觉得柳含雨说的有理，但是她还有别的考量，因而对柳叶道：“咱们去前面吧。”

柳叶听也心生欢喜，除了大少奶奶进门，家里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喜事了，况且大小姐若是与护国公府定了亲，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几人一同进了正堂，就见上首坐着柳二柱于佩兰夫妇，下首第一位坐着一个中年美妇，柳含雨暗暗打量，想来这就是陆景煜的三婶了。

苏锦下首坐着陆景煜，对面，柳兆春和柳兆秋分别坐在苏锦玉和陆景煜的对面，大嫂李珍珠就站在柳兆春的身后，因即将殿试，柳兆满连早饭都是在自己房里吃的，并没有过来，只晚间过来吃晚饭。

柳含霜与柳含霜进来，依次见礼，然后于佩兰就叫柳含霜坐，柳含霜就挨着二哥坐了，柳含雨则是乖巧的站在柳含霜身后，悄悄打量苏锦玉。

因着前世的记忆，她记得这个陆三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但是后来不知是打哪来个个女子，领着个小男孩，非说是陆三叔的外室，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苏锦玉不甘受辱，竟然就这么自尽了，也是因此，苏家和陆家彻底闹僵了。

看着眼前美艳的妇人，不敢想象她为何会自尽，今生大姐姐若是顺利嫁入护国公府，她定会想办法将此事避免，然若是大姐姐过的不好，她也没心思管其他人的事。

陆景煜自从柳含霜进了正堂，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柳含霜，然他心里也忐忑不安，生怕柳含霜会不同意，因而又看向柳含雨，柳含雨调皮的冲他眨眨眼睛，也不知道他看懂了没有。

柳含霜坐下，柳二柱就道：“霜降，你也知道今日陆世子来向你提亲，我和你娘就想问问你的意思。”说完用殷切的目光看着她。

柳含霜沉吟道：“我想问陆世子一个问题。”

陆景煜急忙道：“你说！”

柳含霜道：“三年前我进宫，先帝虽封我为安平县主，然还是有许多传言传出来，陆世子在北疆打仗，恐怕不知晓此事，我是想问，若是陆世子知道此事，还愿意相信我吗？是否还愿意与我家结亲？”

苏锦玉听了柳含霜的话不禁愕然，她对此也有耳闻，然而她却是并不相信的，若是柳含霜真的与先帝有些不清不楚，先帝绝不会放柳含霜出宫，更不必封什么县主，直接封妃嫔岂不是更妥当？这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陆景煜听完柳含霜的话，急忙说道：“我听过那些传言，我是不信的。”

柳含霜又问道：“那护国公和国公夫人是否知晓此事？”

这个陆景煜拿不准，有哪个儿子会与父母讨论市井的闲话的？因此他不太敢回答。

苏锦玉却在一旁接道：“我大嫂是知道的，当年我们妯娌三个坐在一起聊过这个的，大嫂说‘不过是些市井闲话罢了，当不得真的。’这是我亲耳听的，就是昨日亦初回来，说要上柳家提亲，大嫂也是万分满意的，说亦初与柳姑娘年岁相当，正是最为相配的。”

这话说的谦虚，然陆景煜听了这话，反而眼前一亮。

柳含雨郁闷急了，她听了柳含霜的话，就开始额头直冒冷汗，若是别人家有这种传言，捂还怕捂不住呢，大姐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然而柳含霜不这样想，她先说出来，总好过有人过后翻旧账，这个年代女子贞洁大过天，若是被人说出不贞的话来，她恐怕只有一根白绫吊死或者后半生长伴青灯古佛的命了。

丑话说在前面，这是柳含霜最后担心的事情，就如同柳含雨说的，陆景煜既然能上门提亲，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意，若是他还不嫌弃她曾经有过传言，那她就敢答应。

陆景煜又道：“柳姑娘，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些传言我是不相信的，即使知道这些传言，我依然想要娶你为妻，你是否愿意嫁与我呢？”

柳含霜听着陆景煜露骨的表明心意，自然是双颊绯红，就连头都低下去半分，完全不似刚才的理直气壮。

苏锦玉见状知道这事算是成了，就等着回去跟大嫂报喜了，因而也是喜上眉梢。

柳含霜低着头，说道：“一切但凭爹娘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