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礼物

几人在库房左挑右选，柳叶拿着账册一点一点核对，只是挑不到满意的。

于佩兰说送那个半人高的珊瑚石，柳含雨说不好，看着像松音姐姐流的血。

柳含霜说送那个苏绣四季屏风，柳含雨也说不好，说绣工虽好，但是图案不够传神。

于佩兰和柳含霜二人皆盯着柳含雨，看的柳含雨后背发毛。

柳含霜道：“那你说，送什么好？”

柳含雨沉思片刻，说道：“我们送什么松音姐姐都喜欢，只是这礼物既要突出我们家对松音姐姐的重视，又不能让苏家觉得我们只在意松音姐姐，还要兼顾苏家才行。”

于佩兰想了好久，又说道：“我记得库房里还有一株三百年的老参，不如就送那个？”

柳含雨又道：“娘，苏家哪会缺什么老参啊！”

于佩兰想想也是，一家子太医，怎么会没有人参呢！

柳含雨灵机一动，突然说道：“我记得姐姐去过阿娜罕部落，那个宝音公主不是送了姐姐一本医书？就送那个！”

柳含霜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种地方的医书，苏家会缺吗？”

柳含雨道：“礼物贵精不贵多，你怎么知道苏家不喜欢这个呢？”

于佩兰想想也有道理，因而说道：“我觉得谷雨说的没错，就算是我们送什么贵重的，苏家也不一定就稀罕，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有意攀附苏家呢！”

柳含霜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三日后，于佩兰带着两个女儿一同上了马车。

钱管家早早就已经为夫人和小姐们准备好了马车。

这钱管家是新来的，三年前柳家卷入顺亲王谋反事件的时候，家里原来的车夫和下人们跑的跑，逃的逃，生怕被柳家人连累。

所以当柳家人被放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将家里的下人们重新整顿了一番，钱管家一家就是那个时候被买来柳家的。

同来的还有刘家一家，现如今，钱管家的媳妇在于佩兰身边做了嬷嬷，钱管家的儿子钱明，现在是柳家的买办，去年已经与霜音阁的柳枝定了亲，就等着柳家三少爷殿试以后就成亲的，刘家只夫妻二人，没有孩子，男人刘二是柳家的车夫，女人在厨房管事，众人都叫她刘二家的。

这时，刘二已经赶着马车，麦冬和柳叶柳芽随行，半路遇到了程家的马车，马车上坐着的正是程青黛。

见了青黛，柳含雨急忙下了马车，坐上了青黛的马车，于佩兰也不阻止，她们柳家是外来的，京都的闺秀们嘴上不说，心里是看不起柳家的两个女儿的，就是柳含霜，封了县主又如何，还不是泥腿子出身。

因为真心与柳家结交的人少之又少，这程家就算是一个，也是因此，于佩兰格外看重于程松音和程青黛，就像是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柳含雨自打上了程青黛的马车，两个小姑娘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笑起来。

柳含雨问道：“松音姐姐可好些了？”

青黛道：“好多了，就连小外甥也白胖了许多呢！”

柳含雨又问道：“青黛姐姐这几日都住在苏家吗？”

青黛道：“没有，我回自己家住的，本来是想要住在姐姐姐夫家的，一来怕打扰了姐姐休息，二来姐姐的婆婆确实也不喜欢我住在那里，三来哥哥也不许我住在那里，所以我就每天早上去苏府，晚上回程家。”

柳含雨听了这话，不禁撇了撇嘴，这苏家的主母确实有点小家子气，就连这点子小事也要讲究一番，确实不该。

柳含雨道：“姐姐许久没有去过我家里了，我又收藏了许多的小玩意等着姐姐去呢！”

青黛道：“最近有些许的忙碌，你知道的，哥哥把我送去女学了。”说到这，程青黛有些失落。

柳含雨道：“那女学好玩吗？我大姐姐也想要送我去呢！”

“哪里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呢？不过是世家小姐们的交际会罢了，我们这种人，哪有人会喜欢与我们结交呢？”

柳含雨想了想，猜也猜得到究竟是哪些人去女学，不禁对女学的期待消失了几分。

两人还未说完，就到了苏家门口，听着门口的小厮唱名过后，马车继续前行，进了二院。

二院里全是女眷，没有几个是柳含雨认识的，苏家也没有小姐，只有两位少爷，自然只有程松音的婆母在门口迎客，苏锦玉为防止娘家嫂子得罪人，自然是早就来苏家帮忙了。

于佩兰和柳含霜几人一起随着苏锦玉去了三进院子，这里是程松音休养的地方，程松音正坐在床上，头上系着抹额，几个丫头婆子也是手忙脚乱的给几人沏茶端点心。

于佩兰看着程松音已经恢复了几分颜色，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随后对程松音道：“松音，可感觉好些了？”

松音微笑道：“好多了，多谢伯母记挂。”

于佩兰道：“我知你难产，心里慌得不得了，原想要来的，但是霜降和谷雨已经来了，我不好再来添乱，就没过来。”

转而又对程松音道：“怎么不见承哥儿？”

“奶娘刚抱着过去喂奶了，这小子可能吃呢！”

“能吃好，能吃长得壮，也不枉你为他受苦一回。”

几人说笑几分，前院就有人来催，说是要开席了，于佩兰就带着柳含雨走了，柳含霜说她不过去了，她就在这陪程松音一起吃。

柳含雨与程青黛一起去了前院，她们对宴席没什么兴趣，程青黛就拉着柳含雨道：“我带你去逛逛，我姐夫家的园子虽然没有多精致，但是与大部分人家是不同的，种了好些药材呢！”

柳含雨自然是愿意的，这怎么也比看那些世家夫人耍心眼子要好得多。

刚路过一假山，俩人就听见假山后面有人说话声，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只听她说道：“可打听清楚了？苏家的少奶奶确实是不能生养了？”

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女声响起：“回少夫人，打听清楚了，千真万确。”

那夫人说道：“这可太好了，如此，我也尽可以将我娘家表妹送过来给苏家的少爷做贵妾，有了这层关系，何愁苏家不帮着宫里的容妃娘娘？ ”

程青黛刚想要大喊，就被柳含雨拉住，待到了僻静处，柳含雨才说道：“你现在喊出来有什么好处？不过是让人拿住了把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