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隔离、消毒

白芨应了一声急忙离开，将药材铺的人都喊了过来。

柳含雨看着他们因为，忙碌而衣衫单薄，甚至有些人鼻尖上还沁出细密的汗珠。

柳含雨忙道：“南城已经出现了疫病，我们东城暂时还没有。”

说完这话，众人不禁慌乱起来，柳含雨则是不疾不徐道：“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防护，隔离加消毒。”

众人听了一头雾水，什么是防护，隔离，还有消毒？

柳含雨见众人听不懂，又看了一眼，药材铺里什么都没有，这怎么解释呢？遂让几人先去忙碌，让那脱了衣裳的赶紧穿上，不然得了风寒可不是玩的，那人急忙应了。

柳含雨见众人离开，又急忙又对白芍道：“你现在就去程家找松音姐姐，就说我说的，请求霜音阁和芙蓉楼所有针线上的人，做能够罩住全身的衣服，手套和能护住口鼻的围巾，数量越多越好。”

白芍领命而去，然后柳含雨又对白芷道：“研墨！”

白芷急忙找来笔墨纸砚，伺候柳含雨写字。

外面的大雨渐渐停了下来，但是天气还阴沉着，像是离头顶只有一尺远一般，压抑得人喘不上气。

柳含雨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站在桌旁，手执毛笔，思索了一番，就开始奋笔疾书。

柳含雨将她能想到的对策都写了下来，其中包括，用石粉铺路，保持干燥；将患病的人集中隔离；每日三次用烈酒喷洒地面；所有接触病患的人，都要穿戴防护服，全身上下包裹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即可；脱掉防护服需得用烈酒洗手；因为疫病而去世的人要火葬，禁止随处掩埋或者不掩埋……

柳含雨写好以后，又看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装进信封里，让白芨送去宫门口，给陆景煜。

因为今日早朝还没有散朝，柳含雨去护国公府的时候姐姐说陆景煜还没有回来，还不知道她已经生了呢。

柳含雨急忙让人直接送进宫。

此时早朝上人声鼎沸，各位大臣吵得不可开交，陆景煜也是头疼不止。

本来是要下朝的，他刚接到家人传话，说是柳含霜发动了，待要赶快回家，就被皇帝扣住了，原因是皇帝接到了消息，南城突发案疫病，百姓病了一大半，甚至有蔓延之势。

平日里互相倾轧的大臣们今日倒是团结一致，一致的不吭声了，皇帝又急又气，一时间殿内人声鼎沸，就是拿不出个主意来。

正在这时，福公公进殿传话道：“皇上，柳家二姑娘有信上奏！是关于疫病治理的！”

皇帝听了大喜，道：“快呈上来！”

原来，白芨等在宫门外的时候，正巧碰上福公公休沐出宫，他见过白芨一次，因而有些印象，便问了一嘴。

白芨也是记得福公公的，福公公问了，她便如实回道：“我家姑娘想了些疫病治理的方法，想要托陆世子捎给皇上，然今日迟迟不见散朝，故而奴婢等在这里。”

福公公一听，若是有用，他帮着送进去也能立功，若是无用，就当是白跑一趟，皇帝不会怪罪他，柳家也会记得他的人情。

因为说道：“交给咱家吧，咱家替你送进去！”

白芨大喜，大声道谢，刚要掏荷包掏银子，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垂下了手，向福公公行了大礼，对福公公道：“多谢福公公相助，日后我们姑娘定会大礼谢过公公。”

福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拿着那封信又回去了。

此时皇帝正没有主意，不得头绪，听说柳含雨送了信来，又想起她托陆景煜送进来的精细账目，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心生出希望来。

待皇帝拆开信封，看了里面的内容以后，不禁面露古怪，疑惑不解，众位大臣则是更加疑惑起来。

皇帝问：“陆世子，你来看看。”

陆景煜上前，接了顺公公递过来的信，快速看了一遍后，心里了然，这方法应该是柳含霜说的，但是具体没有实施过，不知道是否可行。

皇帝问道：“世子可看清楚了？”

陆景煜道：“看清楚了。”

皇帝又问：“柳二姑娘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不喝生水饿哦倒是晓得，只是这石粉从哪里寻来？”

陆景煜道：“柳家在京郊有一个庄子，庄子里有一座山，正是出产石粉。”

这原是柳含霜说的，有一种石头，磨成粉，与水和沙子混合，会变成坚硬无比的水泥，柳含雨来了兴致，便开始实验起来。

却没想到没有弄成水泥，却弄成了生石灰，弄巧成拙了。

皇帝又问：“那防护服是什么东西？”

陆景煜道：“微臣也没有见过，想来就是像罩衫一样的东西吧。”

皇帝点了点头，又问：“那病毒又是什么东西？会飞又是怎么汇回事？是像鸟一样的吗？”

陆景煜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这个小姨子究竟是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啊！

皇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问道：“病死的人必须要火葬……”

众位大臣也是一头雾水，但是谁也没有插嘴，皇帝这话音还未落，大臣们就急忙跪下道：“皇上，不可啊！人都死了，还不给留个全尸吗？就是百姓也不会同意啊，要是再激起民愤就不好了呀！还请皇上三思！”

众位大人虽然不知柳含雨前面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听懂了这句，也都跟着跪下，嘴里高呼：“请皇上三思！”

这人正是左都御史范大人，他虽然不懂柳含雨的意思，但是只要被他抓住一点问题，他就会无限的放大，因为之前弹劾柳家的事情还没完，柳家就在赈灾上面立了大功，还坑了他一次，他气不过，事必要再参柳含雨一道。

皇帝本来不太相信柳含雨的信，然听了范大人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就气血翻涌，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

因此与他唱反调道：“三思？朕觉得有些道理，就按柳家二姑娘说的试试。”

接着年轻的帝王站起身来，对着下面道：“传朕旨意，命太医院调派一半人手去南城救济灾民，药材等物去柳家药材铺取用，依然由户部记账。”

然后又扫视众人，道：“有那位爱卿愿意替朕去安抚灾民的？”

大殿瞬时寂寂无声，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这时，殿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他道：“儿臣愿替父皇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