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通宵
到家以后的楚知吾，把砖头扔到窝里，自己赶紧洗了个澡后，就躺到了床上，给同样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的刘沅沅发出了语音邀请，刘沅沅秒接。
但不知楚知吾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还是一时间太过紧张，不知如何称呼，两个人便通着话愣在了当场，可即便是这样一个场景，也令二人笑得十分甜蜜。
最终还是脸皮厚的楚知吾率先说话了，开口就是王炸，楚知吾笑得有点贱贱的说道：“沅沅，你说我是叫你沅沅，还是叫你……”
听到楚知吾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刘沅沅有些不习惯，红着脸在床上翻来覆去，但仍是被楚知吾勾起了好奇心，低声问道：“还是叫我什么？”
楚知吾听到刘沅沅搭话，脸上的贱笑变得更加生动，赶忙说道：“还是叫你砖头它妈？”
刘沅沅哪里经得起楚知吾这么逗弄，耳根再次通红，却是久久的没有说话，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羞的。
楚知吾察觉到自己这话说得让刘沅沅接不来，才赶紧收敛了一点，要知道他还有后面半句都没问的，这要是真让他问出来，刘沅沅说不定得羞的一晚上说不出话来了。
楚知吾轻咳了两声，突然又正经了起来，不自觉就用他最肉麻的声音说道：“沅沅，我今天太开心了，就是那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开心，就像做梦一样，可又比做梦真实。”
刘沅沅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之前和楚知吾牵手的那一幕，想起楚知吾在门外不算表白的表白，脸上也洋溢着笑容，轻声说道：“我也是，但你肯定比我开心才是。”
楚知吾一愣，一边点头一边说道：“那是当然了，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能找到你这样善良、聪明，特别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朋友，何止是比你开心，我比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开心了吧。”
刘沅沅听着楚知吾语气刻意的拍马屁，哪里不知道他是在故意开自己的玩笑，但还是在他夸赞自己漂亮的时候，不禁轻笑出声，但仍然羞红着脸说道：“我说你比较开心，可不是因为这个。”
楚知吾被刘沅沅这话弄懵了，但还是顺着刘沅沅的话就故作苦恼的说道：“你可不能乱说啊，我今天没去家里参观一下，我都后悔死了，回来还狠狠打了自己两下，是不是你想让我进去，然后跟我表白的，被我愚蠢的破坏了？”
刘沅沅被楚知吾逗笑到合不拢嘴，却是俏皮的说道：“呸呸呸，谁跟你表白了，是某个人啊，本来打算一天一瓶水这样，花上好长时间来耽搁我，结果今天我一时心软，这么一算，给某个人省了好多钱啊。”
楚知吾可没想到这一出，但脸上的笑意却像是抹了蜜，也不知道是庆幸自己表白的时机恰当，还是真省下了不少钱。楚知吾眼珠一转，便又故意用那肉麻的声音说道：“只要我家沅沅愿意听，我天天跟你表白都没问题。”
刚刚还自以为胜过楚知吾一层的刘沅沅，再度被他弄得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道：“谁……谁是你家沅沅了，你好好说话，太肉麻了你。”
楚知吾笑得更开心了，但是却不想刘沅沅突然羞恼的说道：“哼，你还笑我，你再笑，我就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了啊。”
一句话就让楚知吾立马闭嘴，赶忙求饶道：“不笑了不笑了，我是开心的克制不住自己，怎么会笑话我家聪明美丽的沅沅，我不肉麻了，我就等我们俩在 一块的时候再肉麻的说话，在电话里保证保持认真活泼的语气。”
刘沅沅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性格淡漠的她，偏偏就对楚知吾这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很是喜欢，特别是她也能看出在家门外时，楚知吾的纠结和难以抉择，想进来，是为了她，不想进来，也是为了她，令她也不由得想起那一部电影的台词。
有关喜欢和爱，有关放肆和克制。
刘沅沅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甜蜜，语气也从俏皮，变得温柔了许多，想到楚知吾今天忙了一天，还晚上去临时加班，这才问道：“对了，为什么你说今晚的加班，是无效加班呢。”
楚知吾只得苦笑着跟她解释道：“领导说要加班，却又不知道加班要干嘛，变成几个人在那干坐了几个小时，还是后来找到方向了，才知道应该怎么做，跟我关系不大，这不又放我回来了。”
刘沅沅瞠目结舌道：“还能这样管理啊，不知道加班要干嘛都要叫人临时加班吗，那这工作效率会不会很低啊？”
楚知吾此时又是口气一变，笑着说道：“工作效率低点在我们那是常态，主要是他今晚给我创造了一个好机会，从这个层面上说，那我还是得感谢那位领导的。”
听到楚知吾又不正经起来，刘沅沅也是故意笑着回应道：“机会不是我给你创造的吗？那到底你是感谢那位领导，还是感谢我这个领导。”
楚知吾只感觉跟他打电话抬杠的刘沅沅，比用微信表情包斗智斗勇的刘沅沅还要可爱，好像不知不觉间，刘沅沅总会在他面前，展露出她在生活上，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察觉到刘沅沅的调戏，楚知吾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那怎么一样，那可是我工作上的领导，我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说换就换了，跟我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你可是我们家的领导，我小楚当然是唯家中领导马首是瞻了。”
这话又把刘沅沅逗得噗嗤一笑，小脸一红，但这下却是红着脸笑着，梗着脖子说道：“那既然是这样，是不是以后家里我说了算。”
楚知吾哪能想到刚刚还羞的一言不发的刘沅沅，为了家中大权竟然主动出击，可话都说得那么满了，难道还能出尔反尔不成，只是想到此时此刻刘沅沅的状态，楚知吾只觉得她更可爱了，便故作豪爽的说道：“那当然了，家里的大事都由领导做主，家里的小事，就由小楚代劳了。”
刘沅沅笑着轻哼了一声，说道：“家里没什么大事，一般都是小事是吧？”
楚知吾早知道她会这么问，便笑着说道：“当然不是了，沅沅是我们家的领导，这事情到底是大事还是小事，当然是沅沅说了算，要不是为了表现出我们家领导的民主公平的精神面貌，本就该是大事小事都由领导做主嘛。”
刘沅沅一下被他噎到了，脸上却是笑开了花，突然语气一变，恶狠狠的说道：“哼，你这么能说会道的，说，之前骗过多少无知少女了！”
楚知吾一愣，心底思忖，这可是个危险系数极高的问题啊，不过好在我没这些特殊经历，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搞得自己好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似的。
于是楚知吾心怀忐忑，却是强作淡定的说道：“说实话，以前对别人，最多有些欣赏，但却没一个真正表白和确定了关系的，当然啊，说不定……也有对我有些欣赏，但是我没那方面想法的人啊……”
刘沅沅闻言一笑，看来这么一吓，楚知吾还真以为自己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便故意提高了声调问道：“哼！是不是就是有色心，没色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
楚知吾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冷汗都快流下来了，再没有刚才调笑刘沅沅那种惬意，但又不想欺骗刘沅沅，便强自镇定着说道：“要……要是这么说，好像……也没太大问题……可也说明我对你不一样嘛，既有色心，也有色胆，这也得怪你太好了，让我这么怂的人都忍不住表白了。”
一番话说得刘沅沅在心中窃笑不已，却还是装着生硬的口气说道：“好啊，你还真是这样，但是你都没谈过恋爱，万一你不懂我，不够体贴怎么办？”
楚知吾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哪怕是刘沅沅偶尔露出来的娇憨、可爱，都不是现在这样的气质，明白自己被刘沅沅反过来调戏了的楚知吾，赶忙调整了思路，嘴角更是露出了那一抹熟悉的贱笑，故作怯懦的说道：“我可以努力学嘛，学着更体贴，学着更懂你，那如果要谈过恋爱，才会谈恋爱的话，你又谈过几次恋爱啊，才能察觉到我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正人君子啊。”
刚刚还在窃笑的刘沅沅一愣，不成想被楚知吾反将了一军，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那你要学的可还多着呢，像我，怎么也谈过……三次恋爱了，自然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恰好你就符合部分标准。”
这话一说出口，刘沅沅就后悔了，用谎言来掩盖谎言，剩下的不都是谎言吗，刘沅沅没谈过恋爱，也不介意楚知吾谈没谈过恋爱，她只是觉得这样的楚知吾她很喜欢，但话赶话的，竟然好像让自己说出了这种违心的话，刘沅沅不由得有点自责了起来。
楚知吾却是淡定的笑道：“我是没谈过恋爱，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标准的，我就知道我喜欢你，你就是你，或许只有你谈过了几次恋爱，才能变成现在的你，而我喜欢的，是经历了你的经历，才成为的现在的你。”
一番话说得刘沅沅心里是又苦又甜，苦的是自己说错了话，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却不知怎么的说了出来，都快自责得要哭了，甜的是楚知吾的态度，她知道就算她是真的谈过好几次恋爱，在楚知吾的眼里并不会有什么不同，他是真的，真的喜欢她。
但刘沅沅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嘟嘟囔囔的坦白说道：“其实我也没谈过恋爱，我也没有什么标准，我也只是喜欢你是你，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刚刚话说着说着就变味了。”
楚知吾此刻却是开怀大笑，倒不是因为他从刘沅沅口中得知她也没有恋爱经历，而是刚刚故作刁蛮的刘沅沅又回到了这个娇憨的样子，他实在是觉得太可爱了，再加上刘沅沅主动与他表明心思，他又怎么能不开心。
楚知吾转眼就贱笑道：“喏，这次可是你跟我表白了啊。我知道你是想逗我，但你又不太熟练，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的，没关系，以后咱们逗着逗着，你就知道啦。”
差点哭出来的刘沅沅被楚知吾这么一激，又是轻轻哼了一声，却是破涕为笑，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样是不是显得挺傻的？”
楚知吾却是正色道：“傻什么傻，在我这里，你的傻都只是可爱，知道吗？”
情窦初开的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将近一整夜，直到黎明时分才沉沉睡去，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
所以当工作时间来临，楚知吾的同事们看到他猛喝浓茶，还在暗自庆幸着昨天晚上没被抓过来加班。而刘沅沅的同事们，看到平日里对咖啡只是浅尝辄止的刘沅沅，今天却是喝了一大杯浓浓的黑咖，也是十分诧异。
但两人工作时脸上时不时露出的笑容，却又让大家明白，看来不只是加班的原因。
巡视工作任务重，节奏快，昨天一天，整个财务处都没对平的账，巡视组却没有在会议室干等着。在楚知吾被周兴叫到办公室罚坐时，巡视组的工作人员可是正儿八经的在加班加点，检查和调阅财务处早就送过去的财务账套。
这边核算科还在不停报账做账，那边巡视组的审计取证单可是已经送到周兴的办公室了。
好容易才解决了对账问题的周兴，又要面临新的挑战，自然是在办公室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心中纳闷到，这财务处也太繁琐了，我这种粗放式管理的处长哪能穿针引线似的，去一个个解决这种问题，还以为权力这么大的财务处是个好去处，哪里晓得光是应付检查，那都是焦头烂额，这还才刚刚开始。
想着想着，周兴又点燃了一根烟，看着取证单上天书一般的文字，只得拨打了隔壁办公室，张洋的电话，请张洋过来看看。
张洋刚走进周兴的办公室，便被这烟熏火燎的环境呛到了，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这还是自己的正职领导，只得堆着笑脸说道：“周处，您找我？”
尽管周兴再三请张洋坐下，可张洋还是推脱着拒绝了，周兴没办法，只好将手中的一沓审计取证单对张洋一递，说道：“这是今天巡视组送来的，说是要调凭证，这具体业务嘛，我也确实不懂，只能麻烦张处你来帮学校里啊，把把关。”
张洋笑着双手接过了取证单，站着随意翻看了两眼，脸上的笑意却猛然僵住了，周兴看不懂这什么意思，她可是再明白不过了，赶忙对周兴说道：“周处，这个是巡视组从我们系统账里面筛选出来，凭证摘要里面有各位校领导名字的凭证，看时间跨度也比较大，有可能是会计做账的时候摘要录入的问题，也有可能……”
这里如果是一般的会计人员，估计张洋的言下之意都听懂了，但周兴可是对这会计专业一窍不通，只是一听牵扯到校领导，便忙不迭问道：“也有可能什么？”
张洋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位周处可是半点财务知识都没有，便低声解释道：“也有可能是经办人拿过来报账，但是不愿意署自己的名字……”
话说得这么明白，周兴自然也是能反应过来，谁知此刻的周兴却是眉头一皱，啪的一下，手砸在办公桌的桌面上，吓了张洋一跳，还不等张洋反应，就听见周兴骂道：“他妈的，还有这种人啊，经办人不留自己的名字留领导的名字，就那么怕给领导担责任了是吧？”
张洋被周兴突如其来这一下吓到了，听完周兴说的话后也是一言不发，心中琢磨到，到底是不想给领导担责任，还是就想把领导架上去，这谁都不知道啊……
周兴琢磨了片刻后问道：“这些凭证，巡视组什么时候要啊？”
张洋见周兴这么问了，也只得答道：“根据巡视组工作要求，应该是马上就要安排人送到巡视组的驻点去。”
周兴眉头紧皱，试探性的看了张洋一眼，说道：“要是我们，微调一下？”
张洋闻言大惊失色，心想这周兴胆子也太大了，自己相关的动了不说，现在连巡视组取证单上的凭证也想动了，这不是把别人当傻子吗？哪怕是违背了这位处长的意思，张洋也只得严肃的说道：“那肯定不行，这太容易看出问题来了，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只是会计做账做错了这么简单了。”
周兴深深吸了一口烟，又缓缓的吐了出来，看着这一沓取证单说道：“这样，还是派小楚去拿这些凭证，让他拿的时候都看一看，我们自己先审一审，也好心里有个底，等会你跟我一起，去找各位领导汇报。”
张洋也明白这些取证单背后的含义不简单，这事情光靠楚知吾一个人，怕是也做不过来，便主动开口说道：“但是核酸科那边，还有那么多师生要报账，这么多取证单，小楚一个人怕是也看不过来。”
一向提倡要帮助师生们报账的周兴，一向提倡要服务好每一位师生的周兴，此时却是脑袋一侧，诧异的对张洋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火烧眉毛了，还有老师学生来报账啊？那还真是会挑时候啊。这样，我跟领导申请，财务处这一周暂停报账，全力配合巡视组工作。”
张洋这才放心了些，点头对周兴说道：“好的周处，那我现在就要小楚和几位会计去准备凭证。”张洋这才在周兴的首肯后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至于这一周暂停报的账，下一周会不会更加凶猛的朝核算科涌去，楚知吾清楚，核算科的几位会计也清楚，但领导们，不管是不懂业务的周兴，还是懂业务的张洋，都没有放在心上。
顶着黑眼圈报账的楚知吾，收到张洋的最新工作安排，只要请其他会计先帮他收发票等原始凭证，自己拿着一沓复印后的取证单，就往会计档案室走去。
边走边看取证单内容的楚知吾，马上反应过来巡视组这是要查什么，这明显是要查校领导报的帐，想来巡视的重点也会放在领导身上，想到这里，楚知吾不由得对周兴前两天的派人去档案室的行为感到可笑，要不是做贼心虚，就潭州工业大学这么多处级干部，他周兴哪里就入得巡视组的眼。
由于凭证已经装订完毕，巡视组这边调取的凭证只能整本送去，所以楚知吾先是快速找到装订好的凭证，再将取证单要求的那一张凭证拍下来，从记账凭证到原始凭证，再到付款凭证，通通在粗略看一眼后拍到手机里。
整整一个上午，楚知吾才把取证单上所有的凭证翻了一遍，基本上没什么问题，领导也不是傻子，怎么会通过报账来弄这点钱嘛，想到这里，楚知吾不由得也对这巡视组的查账逻辑有些不屑，真要想查出什么问题，好歹也得查查领导们作为经费负责人的具体项目，以及招投标的合同会签之类的嘛，难道校领导还能去虚开发票，报了这几百几千块的？
楚知吾也不清楚，巡视组究竟是不太会查，譬如潭州工业大学这类的事业单位的账，还是仅仅只是走个形式，意思意思得了，但张洋安排给他的任务，他还是都不折不扣的完成了。
上午上班时间结束，回到办公室的楚知吾，才知道周兴竟然找领导申请，这周暂停报账，楚知吾都被这行为给气笑了，虽然有助于应付巡视组检查，但核算科这边不报账，结算科那边就不付款，到头来变成两个科室都要休息一周，这可是月底呢，很多账不是说你不让他报，他就不会来的，像汪老师那种情况，到时候来了，你是应付检查呢，还是给他报账呢。
即便汪老师那种是特殊情况，但账不报，积攒到下个月，那下个月的事不就更多了吗，巡视组待在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要待整整两个月，这才刚来呢，才哪到哪，不过是调个凭证，发几张取证单，就不报账了，到时候需要核算科做的事更多，那不都赶一块去了吗？
当然，楚知吾也只敢在心里小声哔哔，毕竟事反正他都得干，这不，张洋还特意到核算科办公室来了一趟，说下午要跟校领导们汇报，楚知吾中午得加个班，把手机里的照片整理好，拷到电脑里。
楚知吾能怎么办呢，自然是略显无奈的说了声：“好的，张处。”
虽然昨晚聊了一整夜，但是今天中午也没时间休息啊，这么一想，楚知吾的心态就纯靠刘沅沅吊着了，吃完饭后，楚知吾忙得透不过气，才赶在三点，可能是校领导们午休结束以前，把材料通通准备完毕。
然后就跟核酸科的同事们一起，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时间，还趁着这个机会在办公桌上钓了一会鱼，才舒舒服服的等到了下班。
当下班时间到了，楚知吾去张洋办公室又转了一圈，发觉张洋和周兴、杨芸三位处长都不在，可能还在跟领导汇报，这才放心的下了班。
只是校领导们有没有被巡视组的举动吓到，今天晚上财务处的会计档案室是否又是灯火通明，那楚知吾可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