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巧翠保下二狗

“见到老太太要行礼，这是多久的规矩了。”站在一旁的管家大声对村长喝斥。

村长跪在地上用双手抱拳讨饶，“老太君，饶命，小的初次到访，怠慢了礼数该罚”，遂即在地上磕头。

村长磕了三五个后，老太见村长也是胆小臣服于李家就让他起身来。

“村长幸苦了，为我李家讨得这俊俏的媳妇”李蛋二叔李俊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村长扶了起来。

村长见李家人如此客气，忙应答：“不敢当，不敢当，能和李家走动，那是拜了满天的菩萨才修来的福分。”

此时李茂将二狗带上了厅堂，二狗被捆绑着，衣服已经被鞭条打得稀烂，血肉染红了烂衣，被架在十字木架上。气息自有进没有了出，村长见到眼前的二狗，吓得双腿瑟瑟发抖，生怕这是李家要算账什么的连他自己也牵涉了进去，于是忙在一旁发声道：

“这个二狗与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平时我也驱逐他不让他进村的，这个坏分子坏事做尽，今天李茂少爷将其抓拿了起来真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说完就自个鼓起了掌来。

二狗抬起眼来，眼睛混着血水看了一眼狗血的村长，将嘴里的血水吐向了村长，呸！只可惜二狗连咽口水的气力都已经没有了，又如何能吐到村长？

李茂用枪托砸了一下二狗的脑袋，二狗遂即晕死了过去。

李茂上前，跪倒在坐着太师椅的李老太前，在厅堂上将上次卖皮毛的钱财丢失的缘由一一说来。

“上次的皮毛结款就是给这小子偷了去，我的队伍前去追拿，这家伙有武装团伙，我们遭到了他们的伏击，重伤了几人，今天我就要让他招供出他们团伙的藏身之处，一举剿灭。”李茂对他将结款拿去与萧三孝豪赌输了的事实丝毫不提。

大牙用鞭子抽了二狗几下，顺言道：“就是这家伙不把我们李家冲放在眼里，团伙还扬言要围剿了我们李家冲，该团匪不灭了我们山冲不安宁呀！”

李老太听后非常愤怒：“从来只有我们李家冲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轮到他人敢动一根汗毛了，反了反了，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能被破坏，历来只能他人归顺我们，我们欺负他们，怎么今天反过来了？这些人不杀尽不能平祖宗的愤怒。我累了，李茂你们处理好这件事，要什么就提，这个世道真是反了。”

此时村长见着老太要离开归寝了，心想不能错过一次表达好意的机会，不然不知道下次何时能见到老太。于是就在老太起身被人搀扶准备转过屏风后面时忙道：“老太英明，二狗就是这些破环匪类的主要人物，今天也是我将他骗着跟来，让李茂少爷抓拿的。”

李老太听到村长发言了，是差点忘记了村长还待在厅堂之上，来了也是客，况且人家还送来了个小娘子，于是头也不回的对李俊说了一句：“给点什么东西打发了他，不要失了礼数。”，说完就走进了屏风后面，拐杖杵地的声音慢慢远去。

李俊让人将村长眼睛重新蒙上，村长心想这是要带他去更重要的地方啊！看来自己是李家山冲的贵客了。

李俊待人将村长带回到了寨门外，扯开蒙着村长面巾，把巧翠带来的那一篮鸡蛋塞给了他，“村长感谢你为我们李家冲做的，这里是我们对你的感谢，不成敬意。”

村长看着那一篮鸡蛋和寨门外阴森的夜风，怯怯的说道：“我不是要在这里住一晚吗？天色这么晚了。”

“不好意思！我们李家山冲从来不留外人过夜！”李俊答复着村长。

“可老太说我是你们贵客呀！”村长希望能得到最后留下的理由。

“呵呵，我们李家冲不需要贵客，我们只能是别人的贵客，不能别人成为我们的贵客。”

“那老太说给我的感谢呢？”

“你手里不是提着的吗？”李俊不屑地说道。

村长看着手里今天巧翠提过来的那一篮鸡蛋，心里的滋味不知如何形容了。

“快走吧！”李俊不耐烦的要村长赶快滚蛋。

村长见巴结不到李家，也没捞到任何好处，但是知道李家山冲不好惹，心里也是作罢。

“那你能派一两人护送我回去吗？”村长最后要求李俊。

“有多远滚多远。”李俊实在不耐烦了村长。

村长只好灰溜溜的走入寨门外的黑暗中，李家冲连一个火把都没有给他。心里对李家冲很大的愤怒，但是却也不敢说出来，只好看见李家寨门关上了后，自己走远了嘴里才碎了几句：“什么狗东西，和你们打交道是看得起你们，看你们嚣张到什么时候，我外甥可是纠察队的，走着瞧！”

李俊一伙回到厅堂，李茂与大牙正在用水泼醒二狗，几桶水下去，二狗却也丝毫没有动静，其实不是没泼醒，而是已经没有了气力来作出反应，犹如一个死人了一般。

李茂上前扇了几巴二狗的脸，二狗费力的想抬起头来，却因为实在没有气力，又重重地低垂了下去。

就在大牙想用木棍戳二狗的肚子的时候，巧翠从侧厅走了出来，对李茂说道：“再打他就死了，留他一条命吧！”

李茂心里对巧翠的样貌有几分的倾心，总不能在这样的女子面前做这样的血腥之事，于是止停了大牙，“把他押去地牢，别让他死了。”

大牙等人就将二狗架着退下了厅堂，就在大牙等人快走出厅堂的时候，李俊叫住了大牙：“安排两个人处理下这里的血水，祖宗的厅堂也不是用来沾染血腥的。”，说完就从屏风后面离开了。

此时厅堂内只剩下了巧翠与李茂二人。

李茂对巧翠心生慕意，第一次在追捕二狗和少年人时在马地坡的地平上就见过一次巧翠，但碍于夜色昏暗，火把不明，所以也并未见得巧翠可人的相貌。若不是今日在竹林前一睹其光彩，竟也不知这一带山旮旯里能长出如此美人来。李茂心想这巧翠纵使再漂亮，那也是弟弟李蛋的媳妇人了，是老太君给命的亲事，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动静来。奈何李蛋是个不健全的人，心智如孩童一般，巧翠跟这李蛋怕是苦了一辈子，也废了一辈子。李茂看着厅堂之上稍作妆容的巧翠只是叹了一气：“唉！”

巧翠见李茂等人把二狗收押下去，暂且也不会要二狗的性命，对着李茂只是道了一声：“多谢大兄弟！”说完就转入了屏风离去了厅堂。

方才谈论热闹的厅堂只留下了李茂在此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