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超出常理

局长说道：“曹斌的案子，大家都仔细调查过，明辉大厦楼顶刚好安装了摄像头，录像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是曹斌自己跳下了天台，他的自杀结论报告还是你出的，怎么这时候突然谈起他来了。”

“我只是觉得很可疑，太巧合了！”

“卫东，最近你的压力太大了，太过敏感了些，曹斌自杀这已经定案了，张正阳车祸死亡，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也基本可以定性，是由于他个人不规范驾驶导致的。当然，如果你有其他的证据，可以支持你的判断，那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

林卫东眉头紧皱，不发一言。

局长对大家说道：“好了，会就开到这里吧，我看那个解剖申请还是不要做了，就按交通意外致死来处理吧。”

局长话刚说完，房间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小赵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对着林卫东兴奋的喊道：“队长，第三个巧合！”

林卫东眼神一亮，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

小赵喝过水后，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情绪，他站起身说道：“今早我按队长的指示，去调查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起初并没有什么发现，这两个人虽然都是大企业家，但是相互涉及的领域不多，两个人也不太熟，偶尔在晚会碰过面的交情。

但是在问过曹斌司机，有关他老板近几个月的活动时，司机给了我一个重要线索，两个月前，曹斌的明辉集团正在积极筹备收购城郊的陈府大宅，而张正阳就是他的竞争对手之一。”

林卫东低头思索，小声念道：“陈府大宅？”

他猛地抬头问道：“其他的竞争对手情况怎样？”

小赵双眼放光，迅速答道：“半月前fz市三羊集团董事长林福德在自家浴缸里溺水身亡，他也是竞争对手之一，他的尸体上也出现了眼球结膜下出血的症状！”

林卫东马上对局长说道：“局长，我推断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连环凶杀案，我申请将这两个案子，连同半个月前的林福德案一起并案调查。”

局长看着林卫东，沉思片刻，随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同意！你有其他的证据支持你的推论吗？”

林卫东难以置信，他疑惑的看着局长，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局长朝其他人说道：“按我刚才说的去做，在没有找到新的证据之前，张正阳案以交通意外致死处理。都去忙吧，林卫东留下！”

其他人陆续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局长和林卫东。林卫东冷着脸，目光坚定的对局长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会一查到底！”

局长笑着说道：“哟，还挺横！我不让你查了吗？”

林卫东诧异的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并案调查？”

局长拍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到座位上，对他问道：“卫东，如果这几个案子不是意外，都是凶杀案，你觉得凶手的杀人手法是怎样的？”

林卫东思索再三，谨慎的回答道：“凶手可能是用了某种致幻的毒素，这种药在发作时会导致腿部在关键时刻不受控制，可能是僵硬，抽搐，或者失去知觉，这种药的副作用之一是眼球结膜下充血。”

局长又问道：“以你多年的刑侦经验来看，你觉得凶手能做到在投毒的同时，控制毒素发作的时间吗？”

林卫东又陷入沉思，这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按他的推测，凶手可以利用多种方式投毒，但他是怎么精准的控制毒素发作时间的呢？

一般人在发现身体出现状况时，并不会处于危险境地，马上就会被送去医院。为什么三名死者都是处于危险状态的同时，毒素恰好发作呢？

林卫东想到有两种可能:

1,凶手有远程控制毒素发作的手段。凶手事先投毒，然后推测出每个人的状态，再用某种手段远程控制毒素入侵死者身体。

但这显然不太可能，以目前的技术手段来说，也难以做到。

2,凶手根据每个人的作息规律，精准计算毒素发作的时间。

假设毒素发作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凶手在掌握了每个人的作息规律后，依次提前两小时投毒。

要做到这一点难度也很大，首先一般毒素在人体产生作用，都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常人在感受到身体不适后，马上就会中断行程，去医院了。就算这种毒素是突发性的，凶手投毒的时机也很难把握，每个人的作息规律不一样，能够连续三次投毒而不露出马脚，这也太诡异了。

林卫东一时难以解释，只是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

局长看着他，突然眼带深意的问道：“卫东，你遇到过超出常理的事吗”

林卫东没有回答，反而露出疑惑的表情。

局长自顾自的说道：“我遇到过，那时我还在派出所，曾经有一个八岁男孩失踪案件，我们所里找了半个月，毫无头绪。一天男孩的姐姐突然跑过来找我，告诉我昨晚弟弟托梦给她，说隔壁的邻居用锄头敲他的脑袋，然后把他埋在了水缸下面。

我们自然不相信，但被姐姐缠得没办法，又没有别的线索，索性就按她说的，找到邻居家里，问问情况。结果，几句话一问，邻居脸色马上就变了，果然在水缸下面挖出了男孩尸体。”

局长说完，看着林卫东，林卫东也抬头直视局长的双眼。

局长接着说道：“这个案子，我同意你的看法，连环凶杀案，但不能在明面上大张旗鼓的并案调查，局里只能让你一个人单独调查，并且无论调查结果如何，不能公之于众。”

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卫东，说道：“有些事超出常理，不适合让大众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个案子不同以往，你可以找这里的人帮忙，他们的级别更高，队里掌握的所有线索都可以向他们无条件公开！”

林卫东接过名片，名片正面写着东部风俗文化调查局，翻过背面，正中写着：调查局外部联络员：唐欣，及她的电话，下面一行小字则是调查局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