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的床底下有猫

坐摩的回到家中已经下午了，孟爸在看着电脑，还在研究怎么让股东支持自己的想法，孟妈在打着视频电话，对面是个老人跟孟妈有些相似，估计是她长辈吧。

孟爸注意到了宝宝脖子上带了个小玻璃球似的东西，有点好奇，想要伸手去摸被杨进躲了过去。

肯定不能让孟爸知道这是个监控器，知道了的话肯定会找到雷鸣，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监控曲校长，那杨进就帮不到他了，好在监控器的伪装性还是十分好的，凑近了看也只是感觉就是个玻璃球。

孟爸见宝宝不让自己动，也就不动了，只当是哪个小孩子看宝宝可爱送的礼物了。

孟妈也看见了宝宝带着的新挂件，不过也没多想，继续跟老妈唠着家常。

杨进将冰柜打开，拿出点小虎小天的零食，咔咔的吃了起来，跑了半天了，中午没吃饭现在饿得慌，啃完了一包辣条后还是觉得饿，又从冰箱里翻出来了一袋熟牛肉，还有半块西瓜，全部造完后，这才感觉到有一阵饱腹感。

兴许是饿了没注意，吃完后才发觉自己快憋不住了，上午吃了两根冰棍又喝了一大瓶脉动，肚子吃完饭后是不饿了，疼了起来。

肚子疼那就是屎尿多了撑的，以往它就是这样，只要肚子疼，没有一遍厕所解决不了的，一遍解决不了那就两遍，所以它一直搞不懂那些肚子疼能疼一晚上的人到底咋想的，上个厕所不就解决了吗，硬是死撑着躺在床上捂着肚子，自个儿遭罪。

它看了眼一边的猫砂，果断撇头，这辈子打死都不可能用猫砂的，哪怕憋着，忍着也绝不会用猫砂。

身子直立起来，将卫生间的门把手用脚掌下压，门开了后又用脚掌把马桶盖掀开，将坐便器上放上一次性的马桶垫，然后再跳上去，这时候已经等不及了。

“噗”

一泻千里。

杨进用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

凎你乃，这猫屎真他妈臭，又酸又臭，还有一股子辣条味，艹。

蹲了五六分钟后才舒服的跳下来，按下冲水开关，猫屎连带着一次性马桶垫一齐冲了下去，再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用纸巾擦了擦才算大功告成。

杨进估摸着自己是唯一一只拉屎用五步的猫吧。

第一步，将马桶盖掀开。

第二步，垫上一次性马桶垫。

第三步，冲水。

第四步，冲洗屁屁。

第五步，纸巾擦净。

这比冰箱里关大象复杂多了。

杨进关上水龙头，但是不小心沾到了监视器上面。

这玩意防水吗？

它拿爪子摸了摸，按了一下凸起。

不一会，孟爸的手机响了，孟爸疑惑的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是雷鸣打来的。

随手拿起电话，“雷先生，怎么了”。

“您家宝宝在吗”

“在楼上呢，宝宝有人找”，孟爸喊了一声。

杨进没下来，大声的叫了一声。

雷鸣通过手机也听到了猫叫，一脸不爽的挂断了手机，这给孟爸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啥情况，他还以为小泰迪出什么事了呢！！！

杨进内心暗自窃喜，确定了，防水，要不再试试防不防火？

想了半天后它还是没试，试了恐怕自己就有事了！！！！

看了看天色，还早呢，先睡一觉，醒来再去做任务，杨进卧倒在沙发上，进入梦乡。

......

保安室内。

雷鸣正在通着电话，“是是，您放心吧，我已经找了个靠谱的人去帮您盯着了，不仅能夜视，更是缩骨功的传人，飞天遁地不在话下。”

对面的老者嘴角一阵抽抽，有这么个人就好了，但现在貌似也找不到别人了，只能相信他，“这几天一定要看住，最近有点不太平，有些人要不安分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玩笑的雷鸣端正了身子，眼睛里漏出沉重，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刀尖舔血的日子，他已经记不清多少年没这么放松过了，只知道身边只剩下了自己。

“好了，先挂了，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

，务必保护好曲金。”最后一句话语气已经变得十分沉重。

“嗯”。

雷鸣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将自己的帽子压低，气息变得十分单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你甚至很难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

杨进是被小虎大笑声吵醒的，醒来之后还用爪子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他么的，吓死老子了。

梦中它跟太君一起进入了一所花园，旁边还有一棵大树，大树上面有好多蝉在嗡嗡的叫。

太君被蝉叫声吸引，蹭的一下就窜到了树上，揪下了一只蝉的羽翼，就在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堆母猫围着它打转，一边抛媚眼一边喊着，“太君，你快来啊，我们都是你的”。

此情此景就跟唐僧误入女儿国一样，不同的是，御弟哥哥还能把持住，而太君哥哥恨不得再长几个蛋蛋。

扔下蝉，一片春意昂然。

也有一堆小母猫在围着杨进，耳朵扑棱扑棱的，嘴中一会发出猫叫，一会发出人的声音，“进哥哥，来吗，人家想你了

我喜欢你呀”。

杨进沉默不语，顿了一会后，“只是喜欢吗”。

“当然了，我最喜欢你了”。

“若不爱请别揪蝉”。

小母猫愣了愣，笑了一下向杨进扑了过来，也就在这时候，小虎的大笑声将它惊醒。

醒来之后还有些迷糊，迷了么得的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用清水洗了下脸，长出一口气。

“在他么梦到小母猫，我他么的阉了你”。

杨进看着自己的小蛋蛋，一脸的蛋疼，艹，梦见人倒还好，你他么的梦见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狠起来连你都干掉，凎。

心中暗暗发誓，在他么的有一次，说啥不要了。

回头看了下时间，刚好六点多一点，还有些时间。

扒了两口饭，又拉了一泡尿后，确认自己没什么其他事情了，杨进出门了，临走前还叫了两声。

孟爸：“一会记得回来吃饭啊”。

杨进：“....”回不来了，我得为这个家做点事了。

迈着猫步潇洒离去，颇有一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等到了保安室的时候，正好看见雷鸣在那里叼着根烟东张西望，看到远处的杨进慢悠悠的跑了过来才假装拿起报纸淡定的看了一眼。

等到杨进到门口才故作惊讶的说道：“来的真早啊”。

杨进翻了个白眼，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儿子中二，老子故作矜持，差不了了，绝逼亲爹亲儿子。

“还有二十分钟，既然你来了，那就提前熟悉一下工作情况，曲校长在教务处，顺着走就行了”，雷鸣指了指路。

杨进不满的叫了一声，艹，还他么的要加班，也不给钱，真是日了狗了，去你儿子的。

即使内心反感，不满，它还是过去了，没必要纠结这个，我又不是打工仔。

至于教务处，上次帮小虎打架的时候去过，不用他指也知道在哪，但是既然要监视，那肯定就不能从教务处正门进去，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过好在它能夜视，爬上一棵校园内的大树，这里正好可以看见曲金。

曲金低头在写着什么，手速很快，目测看去起码一分钟40个字以上，大概持续了30分钟后，抬头看了看时间，才停下了笔杆子，将写的东西放进了抽屉里，随后拿出一个女士包包走出了教务处。

杨进赶忙从树上下来，跑到一处楼梯处，将身影隐藏在黑暗中，但耳朵微动，一直都在听着脚步声。

等到没了脚步声后杨进才从黑暗中出来，悄咪的跟上，一会趴在车底，一会 利用树木作为掩护，直到曲金奔向了停车场，杨进傻眼了。

内心不停地在大骂雷鸣，你他么的人家有车啊，有车啊，我怎么跟得上。心中已经将雷鸣祖宗十八辈跟下一辈骂了个遍，他么的一个老的一个小的，一个比一个不靠谱，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竟然觉得你危险。

就在他还在骂雷鸣的时候车子已经启动了。

杨进：我草，我草，我还没上车啊，等等我。

四足发力，咬牙下定了决心，他么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乘龙，我可是看你电影长大的，保佑我。

随即趁着没人注意，一个加速蹭一下跳到了车后盖处，又蹭的一下跳上了车顶，四脚伸出爪子，牢牢抓住车棚。

好在车子速度不是很快，气压也没有那么强烈，它还能承受的住，就是前头的风吹的嘴巴都咧开了，只能紧闭嘴巴。

曲金的车技还是很好的，一路开的很稳，并没有杨进担心的车祸出现，发现这一点后杨进慢慢的抬起了头，虽然还被吹了一下，但它发现风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一点点的试探，先慢慢收起了一个字爪子，没事，

两只爪子，没事，

三只爪子，没事，

直到两只前脚都收回了爪子还是没事，杨进这才坐了起来，免费体验了一把顶棚的快感。

开始这种感觉还不错，起码让它想起了海边吹风的感觉，但是渐渐的感觉到了有些冷，浑身感觉黏糊糊的，拿脚掌抹了抹身子，有点油，这点倒还能接受，就是七月的飞虫有点恶心，现在杨进只能半闭着眼睛闭着嘴巴，耳朵也耷拉了下去，不然真的会有小虫子钻进去，就连鼻子都是捂着的，想转过身去，但是又怕一拐弯自己没法判断该往哪边受力，被甩下去可就惨了，结果就是一只狸花猫，半闭着眼睛，单脚捂着鼻子，艰难的抓住棚顶，就像沙漠中的苦行僧似的。

杨进：尼玛的雷鸣，回去说啥也得加钱，凎。

半个小时后，曲金终于要进小区前停了一下，杨进睁眼看去，是一个自己没来过的小区，小区看着比干部小区大很多，也豪华很多。

趁着车停下了，杨进嗖的一下跳了下去，在保安目瞪口呆中穿过了栏杆，率先一步跑了进去。

曲金还在疑惑为啥没人给自己开门，转头也被栏杆下的黑影吓了一跳，现在的耗子都成精了吗？这么大？

门卫回过神来，应该是哪家猫吧，不过为啥会从车顶上跳下来，也没多想，确认了一下车牌号后放曲金进去了。

早已躲在草丛后的杨进跟着车下了地库，又尾随其后，看了一下她所处的楼层，先是迅速跑步上楼梯等待曲金出现，确认了她的门牌号，随即下楼借助大树隐藏身形。

二楼，倒是不高，刚好旁边有棵青杨树，杨进可以顺着树木爬上去，不过刚爬了没几步杨进就从树上掉了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到了地上。

猫没啥事，就是心情跟吃了屎一样。

尼玛，都是虫子，小咬子，就这么一会它身上起码挂了十多个小虫子，有的还在冲着毛发里面钻，刺挠挠的，急的杨进差点就叫出来了。

废了半天劲才将他们摘下来，幸亏前几天洗了澡用了浴液，不然身上绝逼还得挂更多。使劲抖了抖毛，才将那股子骚痛感

现在上树是行不通了，那就只能跳窗了，二楼不高，摔下来也没事。

杨进跳上空调外挂机，又顺着排水管向上爬到了二楼处，用爪子勾住墙壁凸出来的一角，顺势荡了过去，好在二楼有一个小小的阳台，杨进正好落在那上面。

窗户也没关，杨进顺着窗户就爬了进去，在曲金去洗澡的时候偷摸的爬到了床底下，床底下并不怎么脏，看样子曲金经常打扫，这点让杨进很满意。

好在作为一只猫来说，适应环境能力还是很强的，即使床底下只有微弱的光线，但夜视眼一开，所有的光线几乎都被挡在了绒毡层，即使黑暗下依旧可以看到一些视角。

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这种感觉的杨进，依旧很兴奋，它能明显的感觉出自己瞳孔放大，进去眼中的光亮即使很微弱，但都被瞳孔映照了出来，这就使得他能清晰的看清楚周边的事物。

眼看曲金还没出来，杨进有点坐不住了，想着要不要先出去整点喝的，省的晚上口渴。

就在准备出去时，曲金推门进来了，不得不说曲金平时还是很注重保养的，50岁的人了依旧看着四十的，她换好睡衣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手中拿起一本书靠在床上看了起来，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书，一会又打个电话。

杨进内心腹诽，真不知道监视她干啥，还带着监控器，这不就是要记录她的一切吗？想到这，杨进脑袋突然一激灵，监视也就是保护，保护她是因为她手里有着什么东西，能够让别人很在意，所以雷鸣真正意义上是想通过一只猫接近曲金，这样就算她发现了也只会当做一只猫而已，没准就会在自己面前暴露出那件东西。

是这样吗？

那么雷鸣这人究竟是好是坏，自己是卷入了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当中吗？

杨进现在脑洞大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隐隐的还有些兴奋，脑海中出现一幕，他正拿着枪指着雷鸣的头，

“对不起，我是警察”。

我草，想想就很刺激啊。

强行克制住自己，冷静下来后又察觉出了不对，雷鸣能把这件事让只猫去做，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太大危险的事吧，那也就是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那就是说，只是单纯的找东西？

它的智商还不足以能够参活进这么复杂的事情当中去，激动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是老老实实做一只侦查喵吧。

十点钟，曲金准时熄灯睡觉，杨进也趁着这个时候确认她睡着了，鸟悄的出来透透气，甚至来到客厅打开水龙头喝了点水，声音不大，并没有吵醒曲金。

不过，在另一个小破面包车里的雷鸣看着眼前的一幕，揪心了一下，“他喵的，你这忍着点能死啊”。

“阿嚏”。

杨进揉揉鼻子，准是孟妈想我了。

轻声轻脚的跳上沙发，杨进打量着这个屋子内的一切，屋子也不是很大，装修风格给人感觉更像是公寓一样，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副人头形状的西方画，一看就是流水线生产的，沙发也都是单色调的，前面的一个茶几是两个小桌子拼在一起，互为犄角，将重心放在了各自的一角。

整体来说的话，还行，看着很干净，就是杨进感觉这种房子不怎么实惠，能住就行了，整这么讲究干嘛，好在这不是它该操心的事。

调整完状态后，继续回到床底下，四脚顶着床，无聊的滚来滚去。

杨进：现在好想去小天被窝里睡个觉

孟妈估计也想我了吧

孟爸估计还在对着电脑发呆

小虎应该猫着被窝在看动画片吧。

这一刻杨进的心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想要立刻回到家去，恨不得立刻解掉纽扣跑回家里，但是一想到孟爸的表情，又摇摇头，甩去杂乱的心情，暗骂了自己一句，“马德，这才出来多会啊，就想家，完蛋玩意”。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杨进脚掌一直这么撑着也不困，一会抓抓自己的尾巴，一会又把自己身体对折起来，让自己的头能够到自己的尾巴，这是目前能够打发无聊的唯一办法了，现在杨进内心无比渴望有一台手机，哪怕只有个单机游戏贪吃蛇它都认了，起码好过现在，太憋闷了。

脑袋探出来，杨进跳到了窗户上，将头上的纽扣掰开放在窗户上随后从二楼纵身一跃平稳的落在地面，啥事没有。

它看着路灯出了小区，果然如它所想的那样，一脸破面包车安静的停在道路上，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来一点光亮。

杨进用鼻子嗅了嗅，没跑了，这熟悉的味道。

伸手敲了敲车门，

无反应。

再敲，还是没反应。

就当杨进还要敲的时候，车门一把拉开，抓住了杨进那只猫爪子将他提溜了起来。

“艹，我的祖宗，你怎么跑这来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雷鸣刚开始还以为有人在恶作剧，直到透过车窗看到那只满脸写着不高兴的狸花猫才确认自己已经暴露了。

杨进挣扎着挠了他一下，雷鸣吃痛放开了它，落地后的杨进先是从四周看了看，直到看到一支雪茄的时候眼神亮了起来，在雷鸣万般不解，千般不愿的情况下拿起了一根，并递给了雷鸣。

雷鸣伸手接过，杨进不放。

......

杨进：让你剪，不是让你接。

雷鸣：“....”懵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这家伙是让自己给它剪了，再点上。

不多会。

“呼”，猫嘴里喷出一大口雪茄，杨进浑身舒服透了，脚掌舒服的一会开花，一会缩回，胡子也抖动的厉害。

雷鸣：“....”艹，这他么的怎么这么像人呢？

抽了几口后杨进就不抽了，熄灭了雪茄后从新放回去，不是不想抽，而是怕自己再抽身体承受不住，腿软了就不好办事了，走之前又喝了一大杯柠檬水，闻了闻身上雪茄味并不多，风一吹就没了，这才再次向着曲金家里走去。

杨进一直都在想为什么要给监控器上安装一个凸起，这玩意简单来说就是个发送键，只要按一下雷鸣就会知道，就会赶过来，那么问题来了，你从哪里赶过来呢，太远的地方肯定不行，万一出了急事肯定赶不过来，太近了的话那就没必要安排杨进过来监控了，那就只能是在一个特殊的距离，杨进负责监控，同时雷鸣也在小区附近。

想通了这点后，杨进才会堂而皇之的出来找雷鸣，事实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雷鸣就在小区外面的面包车里。

这一下，总算排除了一些无聊感。

同样的方法再次跳到曲金的窗户上，杨进从新带上监控，叩好纽扣，钻入床底。

一夜无话，曲金没什么异常，呼吸声都没有，好在杨进是只猫，能够感知到更深，还能听到曲金传来的心跳声。

早上六点钟，曲金准时睁开了眼睛，甚至都不需要闹钟，先是换了一身运动装，在洗脸刷牙，十分钟做完这些事再绕着小区晨跑了两圈，规律的可怕。

杨进在她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就跑了，它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现在困得不行，走起路看前方都有重影，敲了敲还没离去的面包车大门，雷鸣将它抱了进来，放在了一处垫子上。

杨进也不管脏不脏了，倒头就睡，嘎嘎声响起，又把雷鸣惊了一下。

现在猫都这么打呼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