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唯一的希望
医院的走廊中，两人遥遥对望。
窗外雪花飘舞。
鼯鼠却是感觉室内比外面更加寒冷。
冷入骨髓。
达伦笑意越发浓郁、桀骜、甚至疯狂。
“你说这种事情从未有过……”
“是的，的确从未有过。”
“但‘从未有过’，并不意味着这不可能，更加不意味着这是不对的。”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一和零，所代表的意义，可大不一样。”
此言一出，鼯鼠仿佛被雷霆击中了似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牢牢地攥住了自己，让他无法呼吸，几近窒息。
可下一秒，他忽然用力握紧拳头，眼神决绝地抬起头，咬牙道：
“我跟你一起去。”
达伦满意地笑了起来，仿佛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他却是直接拒绝道：
“不必了，我一个人行事更加方便。”
“而且就算我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北海海军舰队交给你，我也很放心。”
“你留在这里，看好那两个家伙。”
“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达伦便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直到达伦的背影消失在医院的走廊尽头，如同雕像般呆立不动的鼯鼠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竟是发觉，自己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朝着走廊尽头的方向，神色肃穆地敬了一个军礼。
哪怕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蓦然间，
鼯鼠不自觉看向了窗外。
漫天的大雪飘舞，阴沉笼罩着整个世界。
远方的云层漆黑无比，有电闪雷鸣，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惊天的风暴。
“要变天了……”
鼯鼠喃喃道，旋即转过身，眼神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坚定。
“真不愧是您啊，达伦上校。”
他喃喃道，声音竟是颤抖，嘴角却涌现出一抹由衷的笑容。
“身为您的副官……我深感荣幸。”
他握紧拳头。
达伦说得没错。
自己去了也没用。
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帮不上达伦什么忙。
但自己留下来，或许能干什么。
一分钟后。
离开医院的达伦孤身一人来到巴蒂亚岛的北方。
这里是一片延绵起伏的群山，因为大雪的缘故，群山中原本葱葱郁郁的密林已经化作了雪白的世界。
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达伦从怀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白纸。
白纸只有一半，明显有撕开的痕迹。
生命卡。
这是自己的生命卡。
把生命卡平放在自己的掌心，能够清晰地看到，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驱使一般，生命卡竟是朝着某个方向缓缓移动着。
确定了具体的方向，达伦收起了生命卡。
虽然此时行动的确很冒险，但达伦并非莽撞行事之人。
他能够从最低等的列兵一步步地爬上现在的高位和权势，凭借的可不仅仅是武力。
谨慎、眼界、手段、分析能力……这些他都自认为不逊色于任何人。
早在交接任务的时候，他就确定过这一次前来护送西尔德斯·圣的cp成员，全部都属于cp1的序列。
那是一群连镇守司法岛的cp9都不如的情报人员。
这也意味着，护送西尔德斯·圣的守卫……都没有掌握霸气。
这就足够了。
思绪在心中飘过，达伦的双手手指间忽然跃动起微弱的电弧。
一股无形的力场，瞬间从他的身体中扩散开去。
他右手的金属护腕瞬间“融化”，如同液态金属般蠕动起来，迅速延伸成一块极薄的金属板。
长约一米，宽不足半米，前段呈现出三角的形状，整体充斥着流线型的美感。
如同一块银白色的滑板，稳稳地漂浮在半空中。
达伦一步踏上滑板，双膝微弯，上半身前倾。
下一秒——
在暴动、沸腾一般的磁场作用力推动下，
金属滑板带着海军上校以无比惊人的速度迸射出去，眨眼间就突破了音速，在虚空中炸开阵阵沉闷的音爆声。
很快就没入到闪电雷鸣的漆黑云层间，消失在远方的天空。
————
同一时间。
巴蒂亚岛远海海域。
一艘悬挂着世界政府旗帜的华贵贯穿缓缓地航行在海面上。
“啊嗤！”
“真是见鬼的天气，明明盛夏却下雪了，这里又不是新世界。”
甲板上，天龙人西尔德斯·圣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华服，忍不住骂了一句。
灰蒙蒙的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雪花飘舞下来，落在官船的甲板上、桅杆上，为通体涂上了白色油漆的官船铺上一层银霜。
冰冷刺骨的海风迎面刮来，低温让西尔德斯·圣用于隔绝空气的玻璃罩都蒙上了白雾。
“西尔德斯·圣大人！按照既定的航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官船将于两日后抵达圣地。”
一名身穿黑西装的cp成员毕恭毕敬地走了过来，单膝下跪，双手奉上一件柔软的貂皮大衣。
“世界政府cp1部门共12名成员，将在此次返航行程中为您服务！”
西尔德斯·圣接过那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披在身上，有些不满道：
“怎么才是cp1？cp0的成员呢？”
天龙人都有着自己的随身护卫，但西尔德斯·圣的护卫在之前遭遇“世界破坏者”邦迪·瓦尔多的时候，几乎被全部干掉。
在世界政府麾下的谍报机关组织中，cp0作为cIphER-poL机关的最高层，有权调遣cp1到cp9的所有人员。
正常来说，遭遇了这样的威胁和危险，圣地方面至少应该派出一名以上的cp0成员来负责自己的安保。
而不是主要负责情报工作的cp1。
那名cp1领队诚惶诚恐道：
“报告西尔德斯·圣大人，cp0大人们正在与海军方面展开追捕大海贼邦迪·瓦尔多的行动，不少战力都被召集过去了。”
“此次返航，cp部门已经进行过安全性的分析，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请您放心。”
西尔德斯·圣闻言只好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虽说天龙人有着调遣cp0的权力，但那仅限于重要事件和危机时刻。
正常情况下，cp0的真正调遣权，其实都在世界政府最高权力五老星的手中。
“大人，天气寒冷，请您返回船舱休息。”
cp1领队恭敬道。
西尔德斯·圣摆摆手，
“不，先带我去看看我的妻子。”
那名cp1成员点头，转身带路，走进了另外一个独立船舱中。
船舱很阴暗，充斥着潮湿和腐臭的味道，甚至隐隐弥漫着血腥味。
中央放置着一个奴隶专用的牢笼。
双手双脚都上了镣铐、嘴巴被口枷封住的小女孩瑟瑟发抖地坐在那里。
看到天龙人走进来的瞬间，她哭得发红的双目露出倔强之色，怒目而视。
“真是不错的眼神……”
西尔德斯·圣兴奋得心脏砰砰直跳。
就是这种感觉……
其他人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一个个都顺从、畏惧得跟一条哈巴狗一样。
一点意思都没有。
就是要这种倔强的眼神，征服起来才有意思。
一步一步地看着她在自己的折磨下逐渐崩溃，眼神中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消失……
那种过程，实在是这世界上最有意思、最让人享受的事情。
“再等等……我可爱的妻子，再等一等，回到圣地之后，我们就会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他忍不住仰头大笑，因为天气而生出的烦闷一扫而空，走出了船舱。
虽然他已经血脉喷张，内心快要按捺不住。
但尊贵的天龙人，怎么可能在这个肮脏、低贱的船舱中玩乐呢？
而且她的身上还脏兮兮的，沾满了泥土，必须先回到圣地清洗干净。
不然连自己的身上都会弄上低贱的味道。
船舱的门再次紧闭。
一片黑暗中，
昏暗的灯火随着船身的起伏而抖动着，投射出幻灭的光与影。
小女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膝盖和手臂都有新的擦伤，想必是被拖入牢笼所致。
瘦小的身躯紧紧蜷缩到角落，藏在阴影中。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
她的小手紧紧握成拳头。
握紧一张藏在手心的纸。
那是那个长相帅气的海军哥哥在“束缚”自己时，塞进自己手中的东西。
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不知怎的，
她没有放开过手。
仿佛那能给她安全和庇护，以及……在这黑暗世界中，
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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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卡（英文：Vible card，又译：生命纸）是动漫《海贼王》中的一种特殊物品。既不怕水也不怕火，将自己的指甲掺到材料里制作而成，是一种代表主人生命力的纸张，通常人们都会把他撕破交给即将分离的亲人或朋友，而撕下来的纸张则会共同指向主人。艾斯在阿拉巴斯坦交给路飞的白纸就是生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