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僧多粥少

董明霞她考入友谊商店之后，负责培训他们的ay市商业学校的老师把这八十几个人分成两班，进行了长达大半年岗前培训。

后来董明霞跟叶回舟一起吃饭的时候讲述了她在友谊商店当服务员的经历。

记得，店内在营业前要喷进口香水，员工只能在食堂吃饭，不允许在商场内就餐……彻底改变了她一些生活作风。

也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董明霞可是凭着自身的条件入职友谊华侨商店的，当然工商局局长的作用也不可小瞧。

ay商业学校的就在机械电子学院北门隔了一条马路的正对面。

商业学校也是二条杠街供销社的辖管，十六七岁的她跟同学都是（吃货）。

经常往供销社跑，一来二去，丁明跟董明霞就发展为朋友只是现在还处于朦胧阶段。

家境一般的丁明也明白以他的能力是养不活在友谊商店工作的董明霞。

要不丁明以后是左右一方的人物，也没跟其他人说，就跑到北门一条街倒卖取票，很有一点经济头脑。

此时穿着高跟鞋的董明霞带路，叶回舟只好推的单车在这条街里，像其他人一样，默不作声，东张西望。

旁边紧跟着的张波第一次来黑市，十分兴奋，跟在叶回舟旁边小声的东问西问。

尤其看到，屋檐下有人拿着上海牌公文包在倒腾东西几分快速的交接，然后相视一笑就往反方向走去。

这叫张波看着很疑惑。

叶回舟也是第一次来黑市两眼一抹黑，但他毕竟是21世纪来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就按照估计分析，说给张波听。

走在前头的两公婆听到叶回舟的分析时，互相对望了一眼。

牵着手的董明霞小声的问丁明：“老舟应该没有来过北门一条街吧！”

丁明也是纳闷，轻微的摇摇头说道：

“我听老舟讲过，应该没来过吧！等会儿我再问问他，你表哥应该来了吧！

我书包里收集了一大堆票，这要是不能对线，我可惨了！……。”

走了几分钟叶回舟看见屋檐底下有人居然在卖自行车。

这是一个20多岁的长得干瘦干瘦的男的驼背男，蹲在地上用报纸包的喇叭筒准备自己做杂烟抽。

在他边上放着一辆自行车，可能是要卖钱。

单车车头贴着一张报纸，上面用毛笔书写的一行歪七扭八的大字

“贱卖本地产，胜利牌，价格130元。”

叶回舟推的自行车走上前去，他也是要卖自行车不知道黑市的价格，就询问几句：

“哥们儿，最低多少钱？”

驼背男，一抬眼见了的叶回舟正看着他的脸吓了一跳的，赶忙站起来想推起单车走。

旁边赶来的董明霞，呵斥了一句。

“你给我停一下，王宝丹，你又偷拿出你们家的单车来卖了，你不怕你爸打死你？”。

驼背男王宝丹回过头哭丧着脸对董明霞小声哀求的说：

“明霞妹子，你行行好，我母亲得了重病，这是我父亲让我出来卖的，不信你回去问问我妹！”

“你母亲病重，怎么没听你妹妹说过的？你不是骗我吧？”

驼背男王宝丹赶忙举起手发声道：

“如果我骗你，教我以后生儿子没屁眼……。”

董明霞看着泼辣，实际上心肠很好，看着驼背男王宝丹发毒誓，便相信了，就说道：

“那你也不用跑啊！如果你跑的话，叫办公室的人碰上了，你就惨了！

把你车头上的报纸扯掉，来咱们这里买卖东西的人，看着你报纸上写的字还以为你在钓鱼。”

“啊！我这就撤下来！”

叶回舟看得出驼背男是在骗董明霞，但是没有证据他也不好出声。

叶回舟看着这一出疑惑的回头问丁明：“办公室是什么？”

看着叶回舟拿出支烟来要抽丁明马上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然后小声跟叶回舟讲：

“就是以前的红袖章，今晚上是星期六，董明霞的表哥已经梳理过了。

明天放假，到街上来逛的人很多，多数情况下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大事，今晚上不至于出来。”

“哦！那明天晚上他们出来不？”

丁明也拿出一支烟出来用一次性打火机给点着。

现在丁明很熟练的用一次性打火机了。

丁明寻思了一下说道：“不好说！这些办公室的人，不发神经的情况下一般的星期天都不出来。

要是接到什么任务那的买卖又要停了。”

叶回舟听完就松了一口气，想着明天卖单车的事，看样子有戏。

1980年改革开放初期，城市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城里的人有了小小的钱自然也想消费了！

按照叶回舟估计现在国产的自行车是人们最渴望的代步工具，没有之一。

但一辆本地产的自行车市场价值百余元，按月这里的人平均工资30元计算，要攒半年的工资才买得起。

韩玉军所在的ay光微电子厂是1976年成立的。

光微电子厂，这是z国最早专为集成电路芯片制造配套的光掩模基版制造企业。

作为员工福利光微电子厂里，工会每年都会发放自行车券，但数量极少需要抽签。

三十老几的韩玉军所在的车间约300多号人，工会只有20张自行车券。

由于“僧多粥少”，大家采取抓阄的方式。

抽到自行车券的人凭着这个自行车券可以凭券以市场价格的零头，换取本地胜利牌自行车。

韩玉军十分幸运地成了那1\/15，用抽取的自行车券加上20元，换购了一辆价值128元的胜利牌自行车。

有了自行车以后，韩玉军不仅上下班方便了，而且还参加了厂里组织的团员、青年外出活动。

哪里知道，外出游玩时他的自行车被人偷了。

这一段时间这使他很沮丧，茶饭不思。

他老婆心疼他，就拿了1\/3的积蓄出来让他再买一台。

韩玉军很感动，可惜他没有工业券只好作罢。

前天上班，上班时他的工友听闻就告诉了他北门一条街黑市上有单车卖不用工业券，但是价格方面贵不少。

韩玉军听完后感到很兴奋，吃完饭从河东搭个公共汽车就溜达过来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