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气灵啦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卓枫饿了。

纪如玉安派给她一个小侍女，卓枫要喝水，小侍女乖巧的端来热茶。

卓枫嫌弃——作为新世纪女性，习惯喝冷水。

“小姐说了，枫姐姐受伤了，不能再喝凉茶。”

小侍女神色一本正经，毫不退让，卓枫败。

卓枫要洗漱，小侍女手脚利落的端来兑好热水的铜盆，然后沾湿布巾，却不递给卓枫。

“小姐说了，枫姐姐肋骨骨折，不能让她用力。”

小侍女神色照样一本正经，依然是毫不退让，卓枫哭笑不得只能被伺候。

清清爽爽了，卓枫更饿了，她要吃肉，结果直接被小侍女一句“小姐说了，枫姐姐是病人，要吃清淡不能油腻”给拒绝了。

卓枫抹了把脸，身为“废人”决定忍气吞声。

在小侍女的照顾下卓枫吃完稀粥，没一会儿，纪如玉就进门了。

纪如玉脸色看起来还有点发白，可精神却是非常的好，兴致勃勃的蹦跳到卓枫的面前，以为人师者的口气说道：“吃完没，快点，小师姑我要教你蕴养气灵的口诀了。”

气灵？！蕴养？我什么时候有气灵了？

卓枫一时呆傻的看着纪如玉，根本没明白她说了什么。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这表情，小丫头，你分裂出气灵了！”

纪如玉一脸的羡慕，有些促狭的说道：“想我当年可是吃了多少的引粹、能精粹，又是历练又是闭关的，最后还差点要了我的命才分裂出青青，结果你个小丫头也就断了几根肋骨就轻轻松松办到了。”

听到此，就算卓枫再如何不是风祖大陆的人，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范大夫说的“因祸得福”是她分裂出气灵这事。

卓枫也听纪如玉讲过当年分裂气灵的惊险，连纪真语都惊动了，亲自给纪如玉护法助她度关。这回她断了几条肋骨就成功分裂出气灵，确实是因祸得福。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我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洛家大小姐也真是的，这过了多少天了我这后颈还疼着呢。不过你也是，看到也不阻止。”纪如玉夸张的揉着后颈道。

卓枫赶忙连连道歉：“小师姑，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以后我任打任骂。对了，洛大小姐如何了？！”

这锅她背！

“洛小姐也重伤了，回来就被她家的人接回别院了！”纪如玉道。

“她怎么会受伤？！”卓枫神色焦急，又惊疑不定，。

“似乎也是被那花红二老自曝气能广场给波及了。”纪如玉道。

卓枫抿了抿唇没说话，之后才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她自己心里清楚。

洛倾城是为了保护自己受伤的！

当时自己虽然神志不清，甚至以为是出现了幻觉，可醒来后细细回想，却觉得过分真实。此时又得知她被重伤，更加肯定自己没有看错，那红色人影就是洛倾城，是她为自己挡下了大部分的爆炸威力。

可洛倾城为什么会有御气小重天的修为？！

“好啦，太上祖母说了，洛小姐家很厉害，你操什么心？！倒是我得问问你，我和清月兵分两路回家求援后，你们又发生了什么，沙长老呢，红老呢？”

确实如纪如玉所说，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卓枫就是觉得纪如玉在嘲讽自己。

小小个练气，操心你个大头鬼哦！

听到纪如玉问自己她和清月走之后的事情，卓枫便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当然关于自己拜师和洛倾城的一些事情卓枫直接隐瞒了。

这些都是隐私，不说洛倾城，就说卓枫自己，虽然只是个小小练气小重天的御能者，但还是有隐私权的！

除此，其余说的已经足够详尽，纪如玉不胜唏嘘，感叹沙长老的忠心，也气愤卓枫的胆大妄为。

卓枫认真接受埋怨，但在她心里，不管如何，自己、洛倾城和纪如玉都平安获救，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等纪如玉“发泄”够了，卓枫才问起她昏迷以后发生的事情。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分裂出气灵的？！”纪如玉一副被人欺瞒的幽怨口吻。

“小师姑，你这问的，我都晕了怎么知道啊？”卓枫一脸无辜的看向纪如玉。

自然知道卓枫不是装的，纪如玉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为让自己分裂气灵家族耗费了多少的资源，可人家呢，轻轻松松一趟搞定。

摆摆手，此话题就此划过，纪如玉也不多纠缠。

她继续说道：“是你的气灵带着太上祖母找到你和洛小姐的，花老死了，你们俩抱在一起，你重伤，洛小姐也重伤，现场据说炸出老大一个坑，这些我未亲见，是太上祖母告诉我的。太上祖母还说，你能一次分裂出气灵，应该是你服用百年饕柏木精粹强行提升修为，引起你自身体内气能广场异化的结果。不过也是你运气好，如你这般的，基本都是九死一生呢。”纪如玉道，讲到卓枫气灵的时候一脸的羡慕加欣喜。

都九死一生了，纪三小姐你还羡慕什么？！

卓枫好气又好笑。

“分裂的气灵据说是一条冰蓝之色的海蛇，应该是它最后保护了你，替你抵挡了花老自爆气能广场的六成伤害。所以它也受伤了，才会一直强行吸收你体内聚集的气能疗伤，这也是你为什么会觉得胸口一直痛了。”

既然被误解为是自己的气灵保护了自己，就这样误解的吧，想必洛倾城也不希望暴露修为，否则在纪家一直保持在化气小重天。

不过，卓枫倒是越来越肯定，就是洛倾城救了自己。

“你现在气能广场才分裂出气灵，所以暂时无法运功吸收外界气能，只能通过服食能精粹来补充，所以啊，你可得好好按照范伯伯的嘱咐好好休息，尽快养好伤，开始学习如何淬能，知道不知道？”纪如玉无比认真的对卓枫说道。

卓枫态度端正且认真的点点头，对纪如玉说：“小师姑，我记住了，你放心吧，我肯定按你说的做。”

纪如玉听了很满意，她点点头接着说道：“太上祖母听说你分裂出气灵特别高兴，是她特别关照拿出好的能精粹给你服用，还说等你伤好了，还有其他的奖励要亲自给你。”

卓枫“虚伪”的一阵推辞，直接被纪如玉“识破”。两人又笑哈哈的玩闹一阵，因为卓枫还伤着，纪如玉也没有多逗留。

这之后，纪如玉基本天天都来。

都是小姑娘，本来话题就多，再加上一起经历生死，两人不由的更加亲近。

卓枫在大学期间因为学分不够，选修过一个玉石雕刻的课程，本来只是为了学分应付差事，却不想她居然在雕刻上颇有天分。后来到了风祖大陆也没扔下这个手艺，尤其是独自思考时，她甚至还自我解嘲说人家是睹物思人，自己是睹“艺”思前世。

这会儿正好闲着，让小侍女找出刻刀就开工，太精巧的东西雕刻不了，简单的小饰品绝对没问题。

卓枫用废弃的紫玉给纪如玉雕刻了一只她前世女孩子喜欢的星黛露，晶莹剔透的紫色半垂耳兔子，多精致说不上，可爱倒是满分。

纪如玉惊叹之余也不好多要求卓枫，只是慢慢教导卓枫淬能之术的基本。

倒是卓枫，在听讲了淬能原理之后觉得淬能术可以用在雕刻上。当时纪如玉的气灵青青正在玩星黛露——主人的喜好总是会映射在气灵上——听到卓枫的话，立刻一口将紫玉星黛露吞了。

卓枫和纪如玉目瞪口呆。

最后的结果是青青哭晕在纪如玉怀里，桌上是一小堆被它吐出来的紫色玉石颗粒。

最后的最后，还得卓枫临危受命。

花了两天时间，一只新的紫玉星黛露小兔子加一只粉玉的玲娜贝儿小狐狸从她手中诞生，但也从前天开始，纪如玉再未出现。

卓枫苦于受伤，也不方便出门，百般墨迹小侍女，才让卓枫知道原来纪如玉被老祖宗纪真语关了祠堂。

又一日，卓枫终于盼来了纪如玉。

纪如玉明显的强颜欢笑，卓枫暗暗叹气之下赶忙拿出星黛露和玲娜贝儿哄她。

但收效甚微，纪如玉摸着玉石玩偶声音低低的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悲伤的说道：“本来说也要严惩这回的幕后凶手，可花红二老死了，沙长老也死了，就剩下你、我、清月和洛小姐，除了洛小姐，存活下来的都是我们自己人，而且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如果我们三人中的谁站出来说是大房请的花红二老下的手，大房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他们肯定会不承认的。至于洛小姐，事发后太上祖母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可叨扰——”

“如此人命关天也只是让我不可去叨扰！”

纪如玉越说越恼，重重的一掌拍在桌上。

“小师姑，等我伤好，我去找洛大小姐，洛大小姐并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情冷心之人，一定可以帮我们......”

“阿枫，不必，实际我都明白的，洛大小姐那里恐怕也是祖母请求其不要插手的，毕竟是自家的事情，谁愿意丢这个脸面。”

卓枫劝慰的话被截断，纪如玉语气低沉。

不过又是所谓的大家族的“苦衷”罢了！

“更何况清月那日被花老扔下山崖，半途被挂在突出的大石上，她拼了一口气爬上山崖才得以活命。清月不仅身受重伤，气能广场也严重受损，所以一直昏迷着，老祖母让你我忘掉这回的事情，代价就是救活清月，并且培养你成为淬能师。”

“我答应了！”

纪如玉说最后一句话的的坚定又无奈。

说到这里，纪如玉突然握紧了拳头，有些悲怆的说道：“老祖母还告诉我些其他的事情，原来十年前我父亲中毒和大房也脱离不了干系。我知道现在我还太弱小，修为也太低，她是不可能为了现在的我和大房为难的。不过她说了，我如果想报仇，就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到家族没我不行，她肯定会替我出头，或者是到那时候我自己要去报仇，她也绝不阻拦。所以，”纪如玉轻轻拉起卓枫的手，委屈的问：“阿枫，你会帮我的，是吧，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的，是吧？！”

不愧是族长，纪真语为了培养子弟，真是手段尽用，也真的是够狠！

只是可怜纪如玉如今还看不明白纪真语告诉她那些事到底为何。

卓枫看着纪如玉，突然有些悲哀。

眼前的女孩终于因为世俗，因为家族内斗变的不再笑语连连，变的不再单纯，仿佛一瞬之间纪如玉长大了。让人长大的不是时间的变化，而是其中的经历，经过不熄山的生死离别，腥风血雨，不仅是纪如玉，卓枫也感觉到她自己的变化，从内到外。

想起洛倾城一直是一副老沉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卓枫似乎明白了，也更加难受了。

她应该也曾和纪如玉今日经历的一样，在见识到御能之途的荆棘满路和尸山血海后，失去了纯真笑容，将真情藏在心里，然后一朝长大。

过程不同，经历不同，但似乎结果相同，这就是人成长的代价！

就是卓枫，经历这一遭，也让她自己真真切切的感觉咸鱼不起来了。

看着期待眼神的纪如玉，卓枫坚定的点点头：“是的，小师姑，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维护你，无论对错，无论生死。”

纪如玉听卓枫这样说，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哭了起来，可哭完了又小额，笑的开心美好。卓枫仿佛又回到她初睁眼的刹那，看到的就是这样美丽的少女一脸笑容期待的看着她，鼓励她，让她不必害怕。

纪如玉不知道，因为卓枫的这个承诺，她在未来的修炼之途上会比别人少多少的艰辛，不仅是她，包括她的弟子，她的家族都会因为曾经和卓枫的关系而受到无法忽视的犹待。

卓枫也不知道，这个幼年时的导师加玩伴，也因为她的这句承诺，终于重新找回失去的纯真，而且未来会坚定不移的支持她，维护她，成为坚定的站在她身后的第一个御能家族。

纪家老祖纪真语也不知道，她对纪如玉说的一番话会引起卓枫和纪如玉如此的承诺和变化，她当时对卓枫的恩典也不过是因为卓枫分裂出气灵，抱着试试看能不能将其培养成淬能师的想法，但最终目的还是希望她纪家可以从卓枫身上获得好处。

可卓枫记住了纪家和纪真语的恩情，准确的说，是纪如玉对她的恩情，更因为对纪如玉的承诺，她在未来的时间里总是有心无心的照拂纪家，甚至在她成名之后，季氏家族也因为她而成为其他御能者首选加入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