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穿在身上,唯余引诱
房间里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萧云峰走过去,拿起听筒。
电话那端,枝盈向来妩媚的声音,透着冷意:
“你听清楚,有人要孟闻笙死。
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了?”
萧云峰脸色微沉,嘴上却答应得痛快:“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撂下电话,他看向躺在床上的闻笙:“孟小姐。
你得罪的人,可真不少。”
萧云峰走回床边,揽住闻笙的肩,将人一把提起,让她靠坐在床头。
“你自己把这套衣服换上。会有人把你一路送回会场。”
“在那,你会见到佛爷,就是廖家二哥。”
他又递给闻笙一只火柴盒大小的小铁盒:“这个你绑在大腿内侧。”
“关键时刻,这个能救你们的命。”
说话间,他当着闻笙的面,打开了那只小铁盒。
里面是两支针剂,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耀着淡淡流光。
闻笙靠坐在床头,全身都使不上力。
哪怕抬一抬手指尖,都觉得软绵绵的。
她问:“你既然是来帮我们的,为什么刚才在赌场……”
萧云峰见她这副脸染红晕的模样,皱了皱眉。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把事情,都跟闻笙交代清楚:
“今晚的行动,我是接头人,
但出于机密考虑,我和佛爷事先没有任何交流。
他有很多年没见过我了,我又戴着面具,
之前一直针对他,也是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赌场灯灭那会儿,有人往你体内注射了某种新型药物。
这是你现在感到不适的原因。
理论上,只要你现在用掉这两支,情况就会好转……”
闻笙听明白了,也知道他刚刚为什么露出那种神色:
“但你想我把这两支药,留给廖宗楼,对吗?”
萧云峰点了点头:“最后能见到谭问海的,只可能是他。”
这两支药剂,是他们为廖宗楼准备的最终底牌。
刚才在赌场,枝盈给他打暗号,让他配合一起绑走孟闻笙。
他索性将计就计,配合枝盈的计划。
唯一的意外,就是枝盈下手太狠,把人弄晕不算,还给她注射了药剂。
如果现在孟闻笙用了这两支药,那么一旦廖宗楼再出事,
庄园外面负责接应的人,可就鞭长莫及了。
这也是他刚刚态度迟疑的原因。
闻笙回想起刚醒来时,他说过的话:“你之前说,半小时后,我的药效会过去?”
萧云峰迟疑:“理论上是。但这种药很新……”
闻笙沉默片刻:“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廖宗楼带着人闯进这里,是为了配合警方,对付谭问海,对吗?”
萧云峰苦笑了下:“你太小瞧他了。”
廖宗楼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主动配合谁,去帮着对付一个不相干的人?
北城商圈里的富家子弟,平日里见了他,都尊称一声“二哥”;
可许多人并不知道,“佛爷”这个称呼,却是从黑道那边传回来的尊称。
“他跟我的上级达成了默契。具体的我不能透露太多。
但他做这一切,确实意在谭问海。”
“至于他和谭问海之间的纠葛,你可以等出去之后,再问他。”
萧云峰又看向闻笙:“孟小姐,打起精神,坚持一下。
最多再过两个小时,这一切就结束了。”
谭问海封锁了庄园,但现在,他们的人,已经把整个庄园团团围住。
今晚来参加这场“夜宴”的名流权贵,有一个算一个,谁都逃不掉。
*
萧云峰给闻笙倒了一杯水,就退到了屋外。
闻笙浑身绵软,挣扎着坐起身,开始换衣服。
对方送来的是一件黑色绸缎旗袍。
旗袍的布料很短,穿上之后,仅到大腿一半的长度。
再算上足有二十公分的裙边开衩,简直能露到大腿根!
更令人难堪的是——
还有与之配套的黑色吊带袜和小裤裤。
今年以来,闻笙试穿过各式各样款式的旗袍,
可从没有哪一件,像现在这件——
半点没有旗袍的优雅与古典。
穿在身上,唯余引诱。
闻笙咬着牙,将整套旗袍换上。
不远处的镜子里,映出女孩子坐在床边穿鞋的身影——
因为药物的影响,闻笙强撑着体力换好衣物,
整个人已如从水池里捞出来一般。
额头沁起一层薄汗,嫩生生的小脸,泛起醉人的红。
身上的黑色绸缎布料,柔软且贴身,
将本就玲珑的身段,勾勒得格外诱人。
黑色吊带袜的蕾丝边缘,衬得露出一截的白腻大腿,
像刚剥了皮的柚子瓣,透着水盈盈的润。
闻笙坐在床边,拿起桌上的小铁盒,
打算按照萧云峰说的,将之藏在大腿内侧的绑带上——
突听得一阵“砰砰”的砸门声!
力气之大,简直像是要破门而入。
闻笙的手,本就使不上什么力气,
此时一听到这个动静,更是吓得心脏提到嗓子眼!
手一哆嗦,小铁盒就掉在了脚边的地毯上。
闻笙生怕针剂被摔碎了,弯腰就捡——
却在这时,突听得屋外传来一声“嘭”的一声闷响。
这是……枪声?!
闻笙整个人都僵住,下一秒,隔开内外房间的门,被人猛地从外面踹开!
身穿黑色燕尾服、领口系着丝绒领结的高大男人,
一把摘掉面具,一个箭步,朝她冲了过来!
廖宗楼脸色焦急,向来冷淡的凤眸,泛起猩红,
他一手握着枪,另一手将闻笙从床上一把揽起,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碰……”
话未说完,廖宗楼已经看清了闻笙身上的穿着——
满腔怒火与恐惧并存的男人,失语了一瞬,
瞬间沉着脸转身,握住抢就往外间走!
闻笙见他不对劲,想追上去阻拦,却脚下一软,直接摔在了地毯上。
廖宗楼站在门口,一手握枪,笔直扫向握住手臂正在止血的萧云峰:
“老子今天先废了你!”
萧云峰喘着粗气回骂了句:“你他妈发什么疯!”
这疯子!刚刚直接用手枪打破了门!
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这会儿他的手臂就不是流弹的擦伤,
而要切切实使吃子弹了!
廖宗楼的回答,是再次开了手枪的保险。
他是真动了杀心!
萧云峰脸色都变了,他不敢再扯东扯西,连忙出声解释:
“我真没碰过孟小姐!不信你问她!”
“我把衣服留下,就出来了!”
见到廖宗楼面具也不戴了,显然是不管任务了,萧云峰忍不住念叨:
“你为了找人,就这么一间房、一间房查过来的?
这么大阵仗,谭老狗估计早跑了!今晚任务全泡汤了!”
廖宗楼冷声斥道:“用不着你管!”
顿了顿,他又道:“滚去三楼!人都在那围着呢!”
萧云峰忍了又忍,撕了自个儿衬衫的下摆,捂住手臂的伤,
快步出了房门。
冷不防想起刚刚廖宗楼跟他对视时,双眸泛起猩红的模样……
萧云峰打了个哆嗦,主动帮两人把门带上了。
反正他都把针剂交给孟闻笙了,今晚应该……没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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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昨天有人说没看懂,简单说一下:
廖宗楼的妈妈,十年前车祸去世。
掌权廖氏之后,廖宗楼一直在查妈妈当年的死因。
前文提过的严叔,也一直在帮忙查,
他是妈妈当年的保镖,也是妈妈的暗恋者。
最后一路查到了谭问海的身上。
我可以直接告诉大家,谭问海就是真凶,这点不用你们猜。
但谭问海为什么要害廖宗楼的妈妈,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猜出来。
大家不妨回忆一下,廖老先生曾经对廖宗昌母亲的评价。
所以这场夜宴,说白了,就是廖宗楼和谭问海两个人之间的博弈。
楼哥为什么要配合玩游戏,因为不这样,谭问海早跑了。
楼哥是拿自己做饵,在钓幕后的大鱼。
然后在这个过程中,谭问海以外的另一个坏人(跟枝盈发消息的人),
通过欺骗姜明珠,把闻笙弄来了这里,想借此机会搞死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