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笨点也好
门推开的一瞬,廖宗楼下意识地侧身——
却因为动作太猛,忍不住脸色一白。
他那么能扛能忍的人,居然没忍住“嘶”了一声。
闻笙一见,当即就着急了。
她快步走上前,拽着他的右手,往自己肩膀搭——
她记得他刚刚一直用右手,想着这样,能用自己的身体,帮他分担一点重量。
男人强忍着到嘴边的笑,手臂虚虚揽过她的肩,
薄唇轻擦过她的额角,鼻尖碰触着她软白的脸——
两人贴得极近,可其实他什么重量都没往她身上使。
不然,就他这个将近190的身高,加上体重,她那小身板哪儿能禁得住?
就连昨晚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他也一直是跪着,全程撑着手臂,
凡是会让她辛苦的姿势,一样都没舍得尝试呢。
闻笙也觉得肩上没什么重量,但她更关注他身上的伤。
他身上的衬衫扣子尽数解开,露出里面精赤的胸膛。
胸前和脖子,还有她昨晚抓出来的伤。
她不留长指甲,但当时疼得厉害,好几个地方,都被她抓破了皮。
还有男人肩膀那块,很清晰的一个咬痕。
一想到人家大夫帮他包扎时,连带这些,也都瞧见了……
闻笙咬着唇,抬眼看他:“怎么这些地方,不抹药。”
廖宗楼笑了一声。
他眉眼都蕴笑,凤眸含谑地看着她:
“因为不疼。”
“还觉得很刺激。”
闻笙的脸止不住又有发烧的趋势。
她眼睫一阵颤,猝不及防地垂下眼,检查他身上别处的伤。
*
枪伤应该就是左侧的腰间,那里覆着纱布,隐隐有血渍透出来。
闻笙用指尖轻触了触纱布的边缘:“这样正常吗?用不用现在就换药?”
廖宗楼道:“没事,当时流的血。”
她明显又害羞了,脸颊泛起淡淡的粉,瞧着倒是比之前那样,气色好了不少。
闻笙轻抿着唇,两手放在男人解了一半的皮带扣上。
她记得,昨晚就是卡在了这一关。
闻笙不敢抬头看他——
哪怕不看,都能感觉到他凝视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如有实质。
她小声问:“这个,怎么解。”
廖宗楼哑声道:“从左往右,对。”
闻笙试了试,没解开。
廖宗楼又有点想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方面,有点笨笨的。
但……笨点也好。
越强势的男人,越喜欢在这方面掌控一切——
所有细节,一点点地教。
所有反应,一点点地调、教。
廖宗楼清了清嗓子,指导她:“你扣住边缘,手指用点劲儿。”
“咔哒”一声,终于解开了。
闻笙高兴地仰起脸。
泛着粉晕的小脸,简直比以前公司签了大单,表情还喜气洋洋:
“解开了。”
廖宗楼勾着唇:“嗯。”
衬衫解开,西裤也解开——
闻笙很快意识到,眼前这个情景,简直比昨晚还磨炼心态。
她昨晚敢那么主动,一则是救人心切,
另一则,是她那会儿也中过药,身上软绵绵的,更能放得开。
而且当时的房间里,黑得几乎她都看不清什么。
可今晚不一样。
廖宗楼再瞧不上谢家的产业,花间堂也是实打实的五星级酒店。
还是最顶尖的那种。
卫生间的灯,一点问题都没有。
光线清晰,纤毫毕现。
男人脱掉了斯文克制的外衫,露出体魄强健的修长身躯,
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安静地站着,
周身散发出的荷尔蒙和张力,无影无形,铺天盖地地朝她笼来。
闻笙的脸已经不是粉,而是一片嫣然的红。
削葱般的指尖伸出,还没碰到男人内裤的边缘,就被握住了。
*
廖宗楼捏着她软嫩的手指尖:“不用了。”
“就这么洗。”
闻笙:“?”
就这么洗,他怎么洗?
廖宗楼看着她乱颤得不成样子的纤长眼睫——
她眼睫毛其实没有他那么浓密,但胜在纤巧,看着就很乖。
小时候夏冰兰还在世时,将他抱在膝上,就曾说过:
“男孩子长这么长的睫毛,一看就脾气差。”
还故意逗他:“我们小楼以后娶了老婆,可一定要温柔点。
老婆气跑了,可不好追。”
一晃许多年过去,夏冰兰已经走了十几年,就连闻笙,都陪在他的身边八年整。
她确实脾气软,特别温柔讲道理的脾性。
廖宗楼哑着嗓子解释:“有你帮我,就不用冲了,擦擦就行。”
闻笙却想到两人昨晚激烈成那个样子……
她脸红得能滴血,声音很轻,却是两人都能听清的程度:
“洗吧,我帮你。”
说着,她手轻轻往下一扯,帮他脱掉身上最后一件束缚,转身垫脚去取手持花洒。
闻笙将手持花洒对着墙壁,拧开龙头,一边试水的温度。
身后,廖宗楼低头看了一眼——
大脑飞速运转,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走马灯似的过了一遍……
等闻笙试好水,转过身。
她悄悄看了一眼,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他现在还算冷静。
不然真的太尴尬了。
温热的水流,轻轻冲刷着男人的身躯。
腰间的伤处,特意贴了一块防水的塑料薄膜,
加上多了个人帮忙,确实让廖宗楼轻松了很多。
热水冲了一遍,又涂上沐浴液,再次清洗干净。
浴室里热腾腾的,男人洗的肌肤泛红,就连闻笙都出了一身的汗。
廖宗楼眯眼瞧着她,身上的睡裙,不经意间就打湿了大半——
到底没好意思跟她说,自己平时,其实都是洗冷水澡。
她身体弱,若是帮他洗冷水,照现在这样,说不定要受凉了。
但……就这么一直洗,他真的越洗越热。
“我洗好了。”
闻笙愣了愣:“你头发还没洗。”
廖宗楼道:“我能自己洗。”
“待会换衣服,还要麻烦你帮忙。”
闻笙到底脸皮薄,看他坚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浴室门终于关上。
廖宗楼伸手将水调至最冷,拧开花洒。
……
十分钟后,男人换上一条长裤,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
闻笙帮他揭掉腰间的保护,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有沾水。
廖宗楼头发湿漉漉的,单手用毛巾擦了擦,走到床边。
他看着闻笙,俊美的脸上,神情云淡风轻:
“宝贝,今天洗过澡了,是吗?”
闻笙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她下午那会儿就洗过了。
“往里一点。”
廖宗楼说话间,已经单膝跪上了床:
“帮你上药。”
顺便,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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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受伤真好(咬手绢)